姒癸不太乐意问道:“师尊的意思是收下他?”
多宝道人反问道:“你不觉得收下他,除了你所担心的风险,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吗?”
姒癸脸色有些不自然,就是担心那些风险,才不愿搭理他,你一句话就除了,剩下的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师尊认为可行的话,弟子可以收下他,只是该如何安排他,由弟子说了算,不知师尊可否答应?”
多宝道人淡然道:“他既认你为主,就算为师想越过你指挥他,也要指挥的动才行啊。你想好怎么安顿他了吗?”
姒癸轻笑道:“安顿他其实一点都不难,请师尊拭目以待。”
多宝道人微微点头:“那你我下去吧,他都要等的心急如焚了。”
话刚落音,姒癸只觉极速下坠,重新出现在白泽面前。
白泽热情向前:“臣拜见陛下。”
姒癸摆了摆手:“我印象中没有关于你的丝毫,你确定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像追随他一样追随我?”
白泽恭敬回道:“回禀陛下,转世殊为不易,陛下自然要记住对陛下至关重要的东西,比如周天星斗大阵和东皇钟,相较而言,臣又算得了什么?”
“臣的直觉告诉臣,陛下就是陛下,绝不会有错,不管陛下变成什么样,臣自然一如既往追随陛下,身死道消亦无怨无悔。”
姒癸暗中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舔狗吗?
“我师尊说你一片赤诚,不该受到不公待遇,我可以暂且收下你,你可以随时决定去留,但你在离开之前,必须向我说明,并在此期间服从管辖,否则就此作罢。”
“你若同意,就参照执行,若不同意,就当我没提过。”
白泽直接拜倒在地:“请陛下尽管吩咐,臣纵然赴汤蹈火,也万所不辞。”
他眼眶湿润,多少年了,自己终于又可以追随陛下了,不知陛下这一世又会怎样璀璨?
姒癸淡然道:“起来说话,你刚刚说妖神穷奇也曾是我旧部,你可有把握说降他?”
白泽麻溜从地上爬起:“回陛下,穷奇和臣不一样,早已忘却昔日妖庭荣光,对陛下没有半点怀念之情,倘若陛下仍为妖族,积威尚存,他自然不敢炸刺,俯首帖耳。”
“可陛下偏偏转世成了人族,以他凶残和桀骜的性子,恐怕非但不会俯首听命,反而会滋生恶念,对陛下不利。”
“依臣看,陛下现在完全没必要拉拢说降他,等陛下恢复实力,召之即来,莫敢不从。”
白泽说完余光看向姒癸,见他脸色不太好看,补充道:“倒是毕方有一丝可能被说动,可人妖殊途,恐怕可能性不大,而且因为同为飞禽,毕方对凤祖忠心耿耿,臣认为陛下的存在,还是不要让凤祖知道的好,以免出现难以预料的意外。”
对于白泽的回答,姒癸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像白泽一样连自己都骗的狠妖,也就独他一份,别无分店。
之所以问,不过是试探一下白泽的态度。
白泽要说可以一试,双方见个面聊之类的,姒癸非但不会相信,反而觉得有人要害他。
他应了一声:“嗯,所言有理,我需要一个潜伏在妖族,定期给我传递消息,随时听候命令并完成相应任务的妖神,你可愿助我?”
白泽微微皱眉:“陛下想让臣当妖族内奸?”
姒癸反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白泽连忙回道:“臣不敢,能为陛下效劳,是臣的荣幸,只是臣窃以为,臣出谋划策的能力,远强于当细作,臣愿留在陛下身边替陛下谋划。”
姒癸顿生警惕,不动声色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将此事做好。”
白泽若有所思:“这是陛下对臣的考验吗?”
姒癸坦然道:“没错,这就是考验,只有通过考验,才能得到信任。你若觉得不妥,还是那句话,可自行离去。”
白泽面露喜色:“谢陛下赐下考验,臣定当竭心竭力。”
姒癸叮嘱道:“不得泄露你的身份和我的存在,若长期表现不佳,你也别追随我了,和以前一样,在山间安然度过余生吧。”
“若非事情紧急,尽量不要和我碰面,另想法子通知我,以免泄露身份。”
白泽此刻已经察觉到不对劲,陛下这是变着法子赶我走吗?
不过没用,紧急的事多着呢,用心找借口,就天天有。
姒癸慢慢松了口气,师父说的没错,这妖神真的是认定自己了,只要说的在理,可随意驱使,就好像真的收了个手下一样。
“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参照行事?”
眼见白泽盯着自己不放,姒癸忍不住呵斥一句,迫不及待将他赶离身边。
这跟定时炸弹似的,自然有多远走多远。
白泽恭恭敬敬一拜:“陛下保重,臣告退。”
白泽离开后,多宝道人才出声问道:“这就是你的方法?”
姒癸笑着问道:“这不也合您的意吗?反正收下来了,但弟子尚有一事不解,按理来说,师尊一向都不管这些事的,此次为何……”
多宝道人淡然道:“白泽乃洪荒灵兽,素有逢凶化吉,挪移命格的功效,你难道甘心背负末代夏皇的命运,不去寻求改变吗?”
姒癸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心里却是半个字都不信,还挪移命格,白泽要真这么强,那一手建立妖庭的妖帝,就不会死的凄惨,如今连根毛都找不到。
不过多少会有丁点作用,聊胜于无。
多宝道人看向姒癸:“此地无事,为师回金鳌岛去了。”
姒癸微微躬身:“弟子恭送师尊。”
多宝道人踏入虚空,第一时间回金鳌岛,直奔自家洞府,进去之后启动阵法,杜绝任何人靠近,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安心炼化刚截到的机缘。
让姒癸收下白泽,天机变化会变得更加混乱和诡异,以至于他自己收获颇丰,也不枉他从中谋划一场。
这是他之前不曾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