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拖着李茶离开了宴会厅,小杰的话让她敏感而脆弱的心再度受到了创伤。刚刚下了楼,林月儿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李茶也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又担心说错了话反而火上浇油,只好安静的听着林月儿的啜泣跟着她的步伐慢慢走着。
“我都哭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过了一阵,林月儿的情绪渐渐平复了,对李茶的冷漠很不满意。
“额,我是觉得你就算是哭也很好看,就不忍心劝你了。”李茶猜测林月儿的气已经消了,半开起了玩笑。
“胡说,你就是冷酷无情……”她忽然想起了一个桥段,自己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幽幽叹了一口气,“我都活不了多久了,你都不愿意安慰安慰我吗?”
“小杰那人就是个无脑的二百五,你犯不着跟那种人生气。”
“我不是气他说我,我是气他说你。不过话说回来,以你的性格,你怎会参加这种人的婚礼?”
“你不也参加了?你还是伴娘呐。”
“小雯是我闺蜜……你不是说让我找我的闺蜜嘛。怎么样,漂亮吗?”
“一般吧,没觉得有什么漂亮的,脸上的粉都可以挡住子弹了。”
“你这人,真损。”
“或许是有人抢了她的风头吧,我觉得我参加的下一场婚礼的新娘子才是最漂亮的。”
林月儿看了看手上的捧花,知道李茶说的是她,惨然的笑了一下,“但愿如此吧。”她对自己的病情是知道的,这种没有办法医治的病,她早就绝望了。
“我觉得你还是换件衣服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拐带新娘子,要扭送我去派出所呐。”鹅黄色的伴娘裙穿在林月儿身上,把林月儿衬托的好似一朵白莲。李茶看到了林月儿白花花的肩膀露在外面,不知怎么的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经过了这么一折腾,林月儿也累了,直接就回家休息了。李茶则回想着婚礼的过程,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如果主角是林月儿,要怎么才能尽善尽美。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李茶呀,是我啊,你三姨,中午都是小杰不对,他还是个孩子,你别怪他啊。下午有空一起吃个饭啊,你看看,中午我跟你姨父也忙,招待不周,你可别介意啊。”
李茶说:“今天是小杰的大日子,我这个身份不合适,不吉利,而且我现在还在殡仪馆,就不过来了。”说完挂掉电话。
再来受你们奚落一次吗?对不起,爷不奉陪了。
小杰通过电话听到了李茶的话,哼了一声:“不来就不来,谁稀罕他来,他这家伙不来更好。”
三姨父说:“小杰,你得改改你这臭脾气了,从今天起你就单独的成家立户了,再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都要过过脑子。”
小杰满不在乎的答应了一句。
晚宴只有几个几个亲戚在,小杰不想跟着长辈们一起吃饭,他知道只要坐在一起了,免不了又要被父亲数落。干脆叫了几个兄弟一起去宵夜。
李茶是二哥的老主顾,中午没有吃饭,下午他决定把晚餐和宵夜合并了吃,这样不就节约了吗。
正当他享受大腰子的时候,小杰带着他的一帮朋友也过来了。
李茶转过了脸,装作没看见。
“哟,这不是狗头表哥吗?你不是在殡仪馆吗?这里好像没死人啊。”小杰喝了点酒,看到了李茶顿时来了精神。
“这大喜的日子,你不回去陪你媳妇儿可说不过去。”李茶见过不过了,回了一句。
“又没啥新鲜的,现在谁会真的等到结婚才那啥。”小杰的同伴们一同暧昧的笑了起来。
“对了,月月呢?你当舔狗多久了?告诉你这个妞儿可不好泡,你注定是要白舔了。哦,对了,听说她患了绝症,应该没多少日子了吧,也真是的,都这样了怎么也得让你尝尝鲜啊,哈哈……这种冰山美人儿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啧啧……”小杰脸上呈现出不可描述的神情。
“说归说,但人还是要积点口德,不然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李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别他N的假正经,都是男人,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念你是亲戚我奉劝你一句,抓紧时间,不然就只能***”
“我说你嘴巴放干净点!”李茶将手里的肉串一扔,“再胡说八道,我可就不客气了,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小杰一看,居然还敢反抗,身后的同伴一拥而上,把李茶围在了中间。
“干净?我看你的臭嘴就不干净。”小杰一口唾沫吐在李茶盘子里的大腰子上,“你这腰子不干净,我给你加点东西,好了,现在干净了,你吃吧。”将大腰子拿在手里就往李茶嘴里塞。
李茶哪里受过这种气,既然对方找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嗷!”
小杰跪着蹲在了地上,胃里好似有一只老鼠在钻来钻去,小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李茶一个胃捶砸在小杰的肚子上,顺势拿起桌上的竹签,一把揪住小杰的头发,把尖锐的一段对准了小杰的眼睛。
“谁敢过来,劳资就废了他的眼睛!”
李茶早就盘算了,一出手就干净利落,直击要害。
论打架,他可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果然小杰的那一帮朋友畏惧了,呆在了一边,谁都不敢动。
小杰肚子里的污秽吐干净了,人也清醒了,赶紧说:“表哥,小弟跟你开玩笑呐,这家伙闹得,你的账我结了。”
李茶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心知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手,不然待会儿自己就有苦头吃了。
“是啊,表弟,我也是看看你这几年身手有没有进步,现在看来,还得多练。”
小杰心里把李茶的亲戚问候了个遍,脸上挤出笑容说:“是是,表哥你是专业的,我这两下子还真不行,要不放了我吧,我们坐下聊。”小杰半跪在呕吐物里,身心都备受煎熬。
“不急,不急,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是缘分,我请你们喝酒。二哥,来两箱二锅头,你们一人两个,喝完了咱们就两不相欠,各回各家。”
二锅头一个就是一瓶,一瓶差不多七两,两瓶下去得一斤多,李茶不认为他们喝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出幺蛾子。
小杰的几个朋友面面相觑。
任何一件事如果没有当做任务的话,都会是很美妙的。就算是物理数学,如果不考试的话,也没几个人会觉得学起来难受。
他们也不是不能喝酒的人,只是要分派任务喝这么多酒,已经处于微醺状态之下的他们几乎都要醉倒。但是此时转身离开又太不讲义气了,以后又会很难混。
小杰陪笑着说:“能不能上点花生米?”
李茶说:“只有没卵蛋的人才要这要那,不是男人趁早投降,不敢喝的可以滚了。要吃也可以,这个大腰子刚刚加了点佐料,味道应该很巴适,你尝尝吧。”
男人,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最怕别人说你不敢,说你没种。
第一瓶打开了,一个黑黑的青年一口就干了,说:“谁不敢!呕~”其他的人也顾不上义气不义气了,一个个都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