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男怕了,以前被抓到的时候,也不是没被人拿着手机围观过,但普通网民发布的作品,流量很小,对他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但要是被百万粉博主给当做素材……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常年在水军群里厮混的经验,使他无比地清楚网络暴力有多可怕,尤其是扯着“正义”大旗的……
事实上,不光他害怕,在场的乘务长同样困扰,“这事儿要是出名了,肯定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还是赶紧解决吧。”
看了眼绿见愁,乘务长心里很是无奈,还不能随便赶他走,否则肯定又是一个“包庇罪犯”的帽子盖过来。
于是乘务长只好无视周围的摄像头,首先关心了一下被害者,也就是职业女青年,“姑娘,你还好吗?”
后者此刻坐在被窝里,被子掖地紧紧的,她嫌恶的眼神从猥琐男身上收回,在被扔进垃圾桶里的袜子上扫了一眼,
“我没事,但死都不会再跟这个变态共乘一个车厢了!我希望你们能顾及一下普通乘客的身心安全!我想没人会愿意跟一死变态呆在一块的!”
绿见愁的镜头适时的给到了她,她没有拒绝,还挺起腰身,整了整头发。
“姑娘你尽管放心!”乘务长回答的毫不犹豫,“下一站,我们就会把他扭送到当地派出所!对了,待会儿还得麻烦你和我们的乘警同志做个笔录。”
“笔录当然可以。”职业女青年瞪向猥琐男,“我就想知道,在抵达下一站之前,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
这倒是个难题了,乘务长暗自嘀咕了一句,又抱怨着那个滑头的乘警又躲了起来……唉,谁让现在执法环境那么艰难呢……
当着那么多镜头他也不好犹豫,看受害者的表情,他更不可能去做和事佬。
这时,边上的一个乘务员跟他低声说:“要不,把他也送到休息室去,反正那里都有一个肠胃不好的乘客了,就那干呕声,大家也休息不好,不差他一个。”
放到休息室?
乘务长摇了摇头,“不行,咱们怎么能把病人和变态一视同仁呢?万一被人曝光了,这也是一个可以攻击的点。”
“啊?不能吧?”
“哼,这大过年的,闲人很多,他们不介意找个地方,把过年积累的情绪发泄出来。”
“那您说怎么办?”
乘务长思索着,目光略过案发现场时,忽然瞥见了缩在被窝里的苏清楚。
他心中一动,又看了眼身为受害者的职业女青年……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
拽了把猥琐男,语气不善地说:“把你的车票那给我看看!”
而猥琐男原本正在心里诅咒职业女青年,不就摸了一下你的臭脚吗?至于这么睚眦必报?#/+@^’(一通脏话)
这时听到乘务长的声音,因为不敢在百万粉博主的镜头前,做无谓的反抗,便老老实实地把车票拿了出来。
乘务长一看,冷冷一笑,“果然如此,你的位置根本不在这,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看两个姑娘长得漂亮,才蓄意为之!这根本就是犯罪!”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议论纷纷,乘客们对猥琐男毫不吝啬自己的粗鄙之语。
职业女青年听得很舒服,猥琐男很难受,表面低垂脑袋不动声色,心里早就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所有人了。
绿见愁这时说:“大叔,能让我拍一下车票吗?”
“你拍可以,但不准恶意剪辑!”
“您放心吧!我懂法,不会随便造谣的!”绿见愁对着车票拍了一会儿。
乘务长继续说:“你要是一时冲动,这位姑娘可能还不会那么生气,但你是蓄意违法,为了乘客的人身安全,我都不能放过你!”
他这话气势十足,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为了乘客而行动”的位置上。有了大义,接下来他就可以放心施为了。
绿见愁本能地觉得氛围到了,便捧哏似的问道:“那您准备怎么处理他呢?”
乘务长大手一挥,“为了其他姑娘的安全,小刘,小李,把他关进左边那间在维修的卫生间里!”
接着他看向猥琐男:“你有意见吗?”
猥琐男连连点头,为了避免被绿见愁彻底曝光,区区卫生间根本不是问题。
见状,围观群众有点失望,有几个还指望着猥琐男挣扎一下,他们好趁机松松筋骨……可事与愿违,他们也只能悻悻的散去。
绿见愁还想采访一下猥琐男,但后者死活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不过长得不错的受害者倒是有这个意愿……
猥琐男被小刘和小李驾着,几步来到了车厢连接处的卫生间门口。
本来猥琐男是无所谓的,谁知一打开门,扑鼻的腥臭便迎面而来,他忍不住道:“卧槽!哪来的这么一大滩呕吐物啊!这味也太冲了吧!”
小刘和小李根本不想搭理他,按着他就往里推。
“你们等等……我知道了!”
猥琐男本来还想大吼一声,然而余光一瞥,发现绿见愁居然没有离开,他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这是那个呕吐男吐的吧!那家伙的干呕声跟打雷似的,一看就病的不轻!万一有传染病,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小刘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使得他脚步踉跄的跌进了卫生间,然后鄙夷地说:“宇宙不死,变态不灭,传染病都会绕着你走的。”
“嘭——”
门关上了。
“咔挞——”
把手也被抵住了。
猥琐男瞄了眼布满蹲便坑及其周边的呕吐物,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顿时被臭的脸色发青!
“妈的!都怪那个骚货!自己穿着黑丝袜到处乱露勾引男人,居然还怪我摸她?把我搞成这样,等我出去看他么的不ca……”
说着说着,他慢慢地发现呕吐物似乎不那么臭了,甚至散发着一阵阵肉香味……
“咕噜——”
猥琐男直勾勾地盯着五颜六色、又蠕动、又冒泡的呕吐物,口中不断分泌着口水。渐渐的,他按捺不住地俯下身,一边伸舌头,一边念道:“我还有这嗜好呢?”
……
……
俞话再次悄咪咪地看了眼风衣下的狗子,后者依然睡得很香,只是身上的温度高的有些异常。
“它以前都生活在寒冷的山上……莫非是车厢里的温度太高,导致它生病了?”
“呼……呼……”
轻轻地呼噜声。
“……”俞话,“看来是我想多了。”
半分钟后,绿见愁走了回来,堆着笑脸跟他说:“兄弟,帮个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