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中秋之际。
清冷的秋风横扫天地。
初晨照耀之时,袁军的战鼓已经奏响。
幽州军帅帐。
公孙靖在侍从协助下套战甲,系披风。
赵云眸子微微一凝,沉声道:“世子,你箭伤初愈,此战还是末将领军,只要驽马冲破袁军军阵,他们的强弩便是一张破弓!”
“子龙,严纲!”
“驽马冲阵,步卒随在白马义从一百五十步之后!”
“骑兵进入箭矢射程后,对先登营抛射一次箭矢,防止他们重新聚集起来,形成规模式的战阵!”
“义从与敌军接壤后,首先要做的不是去冲击强弩营,而是斩杀先登营,我们都清楚,强弩营必在先登营左右或者后方,前有驽马冲阵,后有先登营与我们交战,高览受制于袍泽,不会肆意开弓!”
公孙靖探手擎起霸王枪开始排兵布阵,并未同意赵云的进言。
“喏!”
赵云,严纲厉声道。
“走吧!”
公孙靖走出帅帐。
翻身跃神骏踏雪,俯瞰着帅帐之外的三千将士。
白马义从,整个大汉最精锐的轻骑,哪怕是曾经的大汉王师射声都不如。
“少将军!”
三千义从大喝道。
公孙靖点了点头,提戈大喝道:“我们与袁绍必有一战,这是早就清楚的事情,今日战于龙凑,诸位皆是公孙长平的袍泽,你们可还记得白马之志?”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以赵云为首,三千白马义从无不是傲然长啸,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
“马!”
公孙靖看了眼赵云,沉声道:“此战自伍长之,必将冲于前方,纵死我也会死在诸位前面,不过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回来,那时我与诸位共饮庆功酒!”
“哗啦!”
大军跃身马。
三千锋戈指向长天,杀气直冲九霄。
没有一句多的言语,常年在边关征战,他们早已习惯了生死。
“轰隆!”
“轰隆!”
一万三千军涌出大营。
莽莽平原,两军相隔一里驻阵,杀伐气弥漫四野八荒。
冀州军前方。
袁谭深吸了口气,疑惑道:“敌人多少军?”
“嗯?”
高览眉头紧蹙,目光扫过旌旗道:“估计有一万多兵马,远远没有传闻的十几万人,难道公孙长平没有动用十万黄巾军?”
“黄巾?”
麹义冷笑不已道:“那都是什么土鸡瓦狗!”
“不可小觑!”
辛评再度告诫道。
“出战!”
麹义抽剑大喝。
八百先登死士面色凶戾。
擒戈举盾,背负弩弓踏出冀州军列,向前推进两百步!
“高将军!”
辛评连忙看向左侧!
“嗯!”
高览点了点头。
立即命令强弩营在先登营左右布阵。
一万八百人,形成第一道防线,其身后还有四万常规冀州步卒在等待战机。
“哒!”
“哒!”
“哒!”
公孙靖敲打着剑柄。
目光落在前方的先登营身,毫不在意对方在布阵行军。
“世子!”
严纲前恭敬道:“末将已经准备好了!”
“嗯!”
公孙靖点了点头,沉声道:“麹义此人身负傲气,可惜了他的才能,高览乃河北四庭柱之一,此人我有重用,子龙你在战场中盯着点,能留则留,不能留便杀了吧!”
“喏!”
赵云应喝道。
“长平小儿!”
麹义持戈踏出阵列,傲然道:“大汉铁骑,以凉,并,幽三地为尊,白马义从更是照耀整个北疆的存在,今日便让你看看,骑兵并不是无敌!”
“聒噪!”
公孙靖眸子一冷。
“黄毛小子!”
麹义嗤笑一声。
持戈驻在原地,等候白马义从的冲击。
“放马!”
严纲长剑挥天,直指敌方大军。
只听,一声声嘶吟回荡原野,数千驽马从一万幽州步卒中冲出,马尾绑缚着沾了火油的芦苇,在极尽燃烧的痛楚下,驱策驽马爆发出数倍的速度,朝先登营冲击过去。
“驽马?”
麹义看着横冲直撞而来的数千驽马。
“完了!”
强弩营阵地,高览脸色大变,怒吼道:“强弩营,全军瞄准驽马,将其全部射死在百步之外,千万不能让马匹冲进营地!”
“喏!”
一万大军连忙架弩。
可是,两军本就不足三百步。
加烈火驱逐驽马,其速度之快远超过所有人想象。
眨眼之间,驽马大军已经迫近数十步之内、
箭矢刚刚发出时,数千马匹已经冲击在先登阵营之中。
恐怖的铁蹄瞬间冲散了八百先登死士,弩矢与火光双重压迫下,驽马不进不退,朝四方哄散驰骋,开始冲击强弩营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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