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道：“大哥，我若坚决不说，难免影响兄弟之情。”

“我若说了，又怕害了你。”

“兄弟我很为难。”

沈在宽道：“二弟，你尽管说，否则我心里痒痒，你说出来，能不能练，我自然会有判断，将来无论怎样，绝不怨你。”

年富叹气道：“好吧，那我就说了。”

“秘籍第一句……”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什么！

沈在宽脸色变了又变，“当真？”

年富道：“这还有假？事关重大，我岂会开玩笑？若非如此苛刻的条件，我又怎会不练？”

沈在宽笑的很勉强，“这，这也太邪了，谁创下的这门武功，这，这不是要害人吗？”

年富道：“据我所知，是前朝宫中的一位太监所创。”

沈在宽道：“原来如此。”

年富道：“大哥，这件事怪我，我不该跟你说，你就当没听过，咱们翻篇，都不再提这件事了。”

沈在宽心不在焉的道：“行吧。”

继续赶路。

一整天，沈在宽都魂不守舍。

晚，二人在野外露营。

沈在宽道：“二弟，这《葵花宝典》真有这么厉害？半年超一流？三年宗师？”

年富道：“对！就是这么厉害！”

沈在宽道：“二弟，要不，把《葵花宝典》的秘籍给我？我研究一下？”

年富道：“大哥，万万不可！这是在害你！”

“一旦练了《葵花宝典》，人就废了！”

“没有后悔药吃。”

沈在宽叹气道：“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年富道：“大哥只是腿部残疾，将来延请名医，未尝不能治好。”

沈在宽道：“治好又怎样？三十五岁，一事无成，一介腐儒，我……”

“二弟，你说句真心话，我哪里配得莹妹？”

“莹妹一代女侠，我算什么？若非是父母之命，我给莹妹做未婚夫？我配吗？”

“自惭形秽。”

年富道：“吕姑娘不是势力眼的人，不会介意的。”

沈在宽激动的道：“可是，我也有自尊心的！”

“昨晚那事儿，我和青楼女子，我有勇气。”

“若是换了莹妹，我连她一根手指不敢碰。”

“因为，我觉得我不配！”

年富道：“大哥，你若是练了《葵花宝典》，就算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又能如何？你和吕姑娘，也不会幸福。”

沈在宽道：“那也比被人看不起强。”

年富道：“大哥，吕姑娘真的不是那种人，不会看不起你。”

沈在宽道：“对！莹妹不是那种人，但其他人呢？”

“莹妹的朋友呢？”

“十年前，我尚未被捕入狱，莹妹江湖的朋友，就看不起我。”

“觉得我配不莹妹。”

“对，他们没有直说，但，我又不是傻子。”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只会之乎者也的腐儒。”

“二弟，这种滋味，你没经历过，你不会懂的。”

“何况现在，莹妹武功更高，江湖，有偌大的名声，而我，更废物了。”

“不修炼《葵花宝典》，我永远抬不起头。”

“我也想让人尊敬。”

“何况，还能为反清复明的大业，出一份力。”

“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年富道：“大哥，你这样做，吕姑娘就不会受伤吗？会守一辈子活寡！”

沈在宽道：“我若练了《葵花宝典》，自然会一纸休书，退婚！”

“自然不会继续耽误莹妹。”

“二弟，我看你，人中龙凤，莹妹和你，才是天作之合。”

“你把《葵花宝典》送给我，我把莹妹，让给你！”

“我们兄弟……”

“谁也不欠谁的！”

年富傻眼了。

这个沈在宽，还有底线吗？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这也太不是人了？

这……竟然说到自己心窝里去了。

是太聪明吗？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知道这是自己在故意给他挖坑？

一时之间，年富都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