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食言
陈伯宗回府后,汤忠给他上了碗干酪,对陈伯宗说道:“殿下,今日玉夫人到厨房闹了一回。”
陈伯宗吃了一口干酪,抬眼看着汤忠说道:“闹什么?”
“玉夫人说厨房给她准备的药膳,食材不好,让人重做了份送去沁蕊阁了。”汤忠接过陈伯宗吃空了的干酪碗。
“你去厨房安抚下厨房的众人,这女子也委实有点胡闹了,这点上就比不得太子妃,好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是比婢女尊贵的多了。”陈伯宗瞬时感觉王少姬顺眼了很多。
“是,奴才明白。”汤忠看着陈伯宗要起身,也不敢问便跟着他。
陈伯宗走在头里,说道:“不必跟着孤,孤去看看太子妃。”陈伯宗刚刚提起王少姬,想起了那日在宫中她作诗的模样。
陈伯宗走出书房,书房外守着一个不常见的奴才,陈伯宗不在意,独自走了。
这不常见的奴才是沁蕊阁的,他刚忙跑回沁蕊阁对玉檀说道:“奴才看着汤忠公公端了干酪送进去了,又端着空碗出来,但是太子殿下好像要独自走走,不知要去哪里。”
玉檀想了想,“你做的极好,太子殿下出了书房往哪个方向去的?”
“南边。”
南边不是太子妃的住所吗,难不成太子要去见太子妃,玉檀心道不好,她用的那药药效很快,估摸着此刻太子便会开始发作了,自己要赶在太子走到太子妃院子前截下他。
自己一人提着襦裙抄近路跑向太子妃院子,果不其然她在太子妃的院外遇见了陈伯宗,陈伯宗此刻已经两颊微红,额头也沁出汗来。
看着来人是玉檀,对她说道:“你来此作甚?”陈伯宗此刻有点呼吸急促,自己觉得不对劲,这从书房走到这里,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脸红心跳,呼吸还急促嘛。
玉檀稳了稳呼吸,对陈伯宗柔声道:“殿下,好多日不曾来沁蕊阁了,人家想太子了嘛。”
陈伯宗看着玉檀矫揉造作的样子,委实心里不舒服,又听见从太子妃院中传来古筝的悠扬琴声,对着玉檀说道:“你跪安吧,孤过几日去看你。”
玉檀哪肯作罢,上前一把抱住了陈伯宗,陈伯宗被玉檀抱住,更觉得身子热的难受,推开玉檀,呵斥道:“还要孤说第二遍吗,跪安。”
玉檀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敢强来,对着陈伯宗跪安后离开,陈伯宗看了一眼玉檀,确定他离开了,三两步来到王少姬院中,看见王少姬坐在廊下,谈着古筝,那样子很人舒服,众人见陈伯宗纷纷向他下跪请安。
王少姬也缓缓站起来,正准备请安,陈伯宗已经来到她身边,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从陈伯宗手掌传来的热度,让王少姬抬头正视他,才看见此刻的陈伯宗已满脸的汗水,两颊红的出奇。
“殿下,可是饮酒了,怎么这样热了?”说着拿起丝帕给陈伯宗擦着汗珠。
王少姬心里还是关心陈伯宗的,给陈伯宗擦着汗,属于少女特殊的体香飘进陈伯宗的鼻间,他很是急切的拉着王少姬的胳膊向寝殿走去。
对着身后众人说道:“没有孤的吩咐,全都不许进来。”
一把将王少姬摔到了床上,王少姬看着这样陈伯宗,脸上又红的出奇,才颤抖着说道:“殿下,是被人下药了吗?”
陈伯宗这才忽而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反应确实是让人下药了。
王少姬看着他愣住了,便说道:“不然,臣妾命人抬点冷水来,让殿下冷静冷静。”
陈伯宗有点怒了,自己这般,她居然要让他冲凉水澡冷静冷静,想着便俯身压在了王少姬身上,王少姬双手抵住他的胸口说道:“殿下,等你醒了,知道了,可是要后悔的,我不是她。”
“我知你是谁,你是孤的太子妃。”说着便低头吻上了王少姬的唇。
本来站在廊下备注随时伺候的太监婢女们片刻后,便听见从寝殿传来令人面红心跳的声响,全都自觉地悄声离开,又不敢离得太远。
良久,王少姬看了看点点殷红的床单,裹着锦被背对着陈伯宗,心里没有长久以来期盼的那样欣喜,却有着莫名的悲伤,两人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忽而陈伯宗扯了扯锦被,示意王少姬把被子分他一半。
王少姬还是背对着陈伯宗,发出闷闷的声音,“殿下,现下清醒了吗?”
陈伯宗将王少姬掰正,强迫她看着自己,“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同臣妾说过的话。”
那日在书房,陈伯宗对王少姬说过,此生王少姬都只会是处子之身。
思及此陈伯宗有点面上挂不住,“孤当然记得。”
“太子殿下,这是食言了。”王少姬冷笑。
“是啊,既然已经食言了,那太子妃请做好人妻应该做的吧!”说着陈伯宗掀开王少姬身上的锦被。
玉檀对于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很是苦恼,她想着陈伯宗肯定能猜出来自己被下药了,到时候追究责任怎么办。
正当玉檀苦恼着,外面便有太监唱道:“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殿下来了,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玉檀很是不安,急忙忙的来到外面接驾。
陈伯宗看着她跪着,没有让她起身,倒是让原在殿内的宫人们全部离开,只留下汤忠一人。
“知道为什么让你一直跪着吗?”陈伯宗开口问道。
“不知。”玉檀此刻绝不承认自己给陈伯宗下药。
“不知是吗?好,孤来说,你干了什么,今日在太子妃院外,你是特地去找孤的吗?”陈伯宗坐下来看着玉檀。
“是,是无意,是无意遇见殿下的。”玉檀声音听上去是发抖的。
“无意是吗?”陈伯宗手掌拍在了桌面上。
玉檀一抖,跪在地上头越发的不敢抬起,“还不肯说实话是吗?那腌臜药是从何得来的?”
“什么,什么药,妾,妾身不知殿下说的什么药。”玉檀仍旧不承认。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汤忠拔了她的衣服,绑在外面柱子上,天生的贱婢,居然下毒谋害太子,这便足够凌迟处死了,三千六百刀,给孤割足了,若是未到便断气,剩下的刀数,汤忠由你自己补上。”陈伯宗说完,站起来,不管玉檀如何苦苦哀求。
“这沁蕊阁的贴身伺候的宫人们,全都杖毙,剩下的拉到孤看不见的地方。”陈伯宗说着便离开了沁蕊阁。
玉檀没想到陈伯宗会这样对待自己,想着要三千六百刀凌迟,不如现在一头撞死来的痛快一点,汤忠哪里肯叫她现在就死,陈伯宗说过的话,汤忠定然知道是真的,若是不刮足三千六百刀,真的那些剩下的定然是刮在自己身上。
玉檀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沁蕊阁的柱子上,行刑时,玉檀的惨叫和诅咒响遍整个太子府,那些在沁蕊阁的宫人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那个给玉檀寻药的小太监,此刻已然吓得尿湿了裤子。
就这样整整三千六百刀,刮完过去了两个时辰,最后一刀便是刀尖捅进心头,疼足三千五百九十九下,最后一刀毙命。
这沁蕊阁的宫人杖毙的杖毙,吓得疯癫的疯癫,竟无一人能完好的走出这沁蕊阁,这盛极一时的沁蕊阁,现下犹如鬼屋一般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