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话,都是面面相觑,心中都各怀鬼胎,脸上神情虽然各异,却都不怎么好看。
王守德却是不管众人的脸色,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坐在那里若无旁人的开始吃东西。
他在暗中悄悄观察众人,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他已经抬出了,可西敬一和工藤次郎这两尊大神,看看能不能压住,这些牛鬼蛇神。
原本人声鼎沸,热闹无比的雅间,现在突然寂静无声,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出头说话。
最后,都将目光看向金老爷子,金满堂沉默了片刻,又将目光看向刘玉祥。
刘玉祥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斜眼看着王守德,悠悠的开口说道:
“却是不知,王队长要诸位怎么帮扶你?”
王守德看此情形,不由心中暗喜,看来日本人这两尊大神,还是很管用的。
他再次将酒杯满上,端在手里起身说道:
“诸位都是当地豪杰,慷慨之人,小弟现在是一穷二白,希望大家能够有钱出钱有物出物,小弟不胜感激,在此借花献佛,再敬诸位一杯,请!”
说完,他又是一饮而尽,然后静静等待众人的反应。
众人一阵相互窃窃私语,刘玉祥却挑起了眉毛,看着王守德冷冷的问道:
“那你说,我们要帮扶你多少?”
王守德斜眼看着他说道:
“那就要看诸位,对皇军有多忠诚了?对小弟的帮扶,自然是多多益善。”
刘玉祥听得恼火,开口就是一句典型的军骂:
“他娘的个靶子,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拿皇军来压老子,老子给皇军效力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迎春楼吃奶呢!”
王守德盯着他冷冷地说道:
“刘大队长威武,我知道你他娘的有火气,但是别冲老子发,有胆量你去找工藤阁下说呀!你他娘的,捏软柿子谁不会!欺软怕硬的东西。”
刘玉祥勃然大怒,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
这时,金满堂终于开口说道:
“那王队长,你总得说个数吧?”
王守德收回和刘玉祥互瞪的目光,狮子大开口地说道:
“我要的也不多,一万块大洋,盒子炮二十支,一百条步枪,五千发子弹,哦,还要一处两进院的宅子,和一处可以训练的驻地,两处住宅必须在同一条街的不远处。”
“砰!”
王守德刚说完,刘玉祥就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强忍着怒火说道:
“诸位,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大家了,先走一步。”
说完,大步向雅间外走去,对王守德再也懒得去看一眼。
席间,顿时站起三四个伪军军官,起身面无表情地,跟着刘玉祥离去了。
王守德对此,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发一言。
刘玉祥走出明月楼后,脸上的怒气突然消失不见,冷冷对身后的一个伪军军官说道:
“你去把在街上所有巡逻的士兵,全部带回军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出军营半步。”
那个伪军军官答应一声后,匆匆而去。
雅间内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让众人感到一阵憋闷,连温度都像升高了不少,让众人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众人在走和留之间煎熬,摇摆不定,左右为难。
金满堂站起身来,向王守德抱歉的说道:
“王队长,老朽身体突然不适,要先行一步了,实在是对不住老弟,你所说的事,我们改天再做商量,老朽告辞,得罪,得罪。”
王守德起身抱拳默默相送,脸上平静无波,就这样看着,又有五六个人起身,随着金满堂离去。
金满堂出了明月楼,回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然后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通知家里的人,今天街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插手,你去把孙少爷给我找到,不管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立刻给我滚回家,不然我打断他的腿。”
看看雅间里更加骚动的众人,王守德在心里不由一叹,玉阳镇里的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些牛鬼蛇神虽然怕鬼子,可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这些王八蛋的胆子一下子就肥了,除非刀架在脖子上,不然就算拿鬼子来压他们,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周明礼也站了起来,给了王守德一个苦笑的表情,抱了抱拳,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转身离去,自然又有几人起身,跟着他离去了。
周明礼出了明月楼后,对一个等着外面的汉子低声问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汉子低声答道:
“报告长官,除奸队的人员已经全部到位,绝对让这个狗汉奸血溅街头。”
雅间里,看到这样的情形,众人不再纠结为难,纷纷起身告辞。
不过一会功夫,原本热闹无比的雅间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王守德看看还在,自顾自闷头吃喝的傻子,无奈的一笑,才看向了唯一剩下的一个黑衣人。
王守德含笑问道:
“朱队长,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离去?”
朱三无奈的苦笑说道:
“王队长你就别取笑了,你我同为侦缉队同僚,自当共同进退。”
王守德不置可否,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朱三略有些尴尬,开口问道:
“王队长,你也看到了,这就是玉阳镇这些地头蛇的态度,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王守德笑了笑,玩味的问道:
“哦,那还要请教朱队长,不知朱队长何以教我?”
朱三脸上出现苦涩的表情,无奈一叹说道:
“我要是有本事教王队长,玉阳镇的侦缉小队,也不会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王守德皱了皱眉,向朱三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队长可否和我说说?”
朱三的脸色更苦,看着王守德说道:
“说来惭愧,兄弟受贾大队长看重,派来此地主持侦缉队的工作,可是玉阳镇的水实在太深,兄弟无能,被各方势力排挤不说,还被他们借刀杀人,利用抗日组织偷袭我们的驻地,侦缉小队全军覆没,要不是那天兄弟有贵人相助,你也见不到兄弟了。”
王守德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
“朱队长的意思是说,这些地头蛇跟抗日组织有所勾结?”
朱三摇头说道:
“他们相互勾结倒还不至于,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平时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涉,对此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王守德眼珠转了转,看似随意的问道:
“哦,这么说,刘大队长跟这些抗日组织,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心照不宣。”
朱三听得一愣,然后哑然失笑说道:
“王队长,如果你想用这件事,来抓刘大队长的辫子,那就不用想了!”
王守德毫无被对方看破自己心思的尴尬,看着朱三问道:
“哦,朱队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