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对面枪声大作,几个窗口土石木屑飞溅,
呼啸着穿过窗口的子弹,将柜台后面货架上的酒坛,打的碎裂纷飞酒水四溅。
傻子被压制的根本抬不起头来,这能无奈的喊道:
“老大!俺没办法将手雷扔出去。”
王守德回头看了一眼,知道一楼是守不住了,向傻子喊道:
“你先退回楼上去,待会接应我,小心点,别让流弹给伤了。”
说完,他再次举枪瞄准走道那边,那里已经有了动静,几间客房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
王守德半跪在掩体后,慢慢调缓呼吸,举枪静静瞄准,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孤狼。
一个房间内,突然有一个黑影从门里飞出,
“砰!”
王守德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黑影中弹飘落在地,却是被人扔出的一件衣服。
王守德暗骂一声,这些王八蛋学聪明了。
几个房间里的人却是不露头,只将枪口伸出门外,向这里胡乱的射击。
走道里顿时枪声大作,流弹四下横飞乱串,毫无规律,反而将王守德打的不敢抬头。
这时,刘丫的声音在楼梯拐角焦急的响起。
“快撤,他们要炸开大门。”
王守德一听,立刻匍匐着向楼梯口爬去。
爬到楼梯口时,刚起身想要快步上楼,大门口突然传了一声巨响。
地面一阵震动,感觉房屋都晃动了一下,王守德被震的一个趔趄,接着被一股气浪,将他掀飞在楼梯上。
过了一刹那又仿佛是很久,王守德慢慢抬起头来,脑袋昏沉沉的,耳朵听不到一点东西,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
他用力的摇了摇头,爆炸冲击波带来的灰尘,从他的头发上四下飞溅。
他眼神茫然的向楼上看去,刘丫和傻子趴在楼梯的拐角处,正在举枪向大门口射击,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见他们的枪口一下一下的闪着火焰。
他看到两人脸上流露着焦急,边射击边大声的对他喊着什么?但他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世界仿佛变成了无声的影像。
王守德再次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趔趄又摔倒在楼梯上,傻子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向二楼上拖去。
拖拽中王守德的视线终于看向了大门口,那里已经冲进来五六个人,在举枪向这边射击,他同样只能看见枪口闪现的火焰,而听不到任何枪声。
子弹不断击中他身边的楼板和墙壁,时间仿佛又变慢了千百倍,土石碎屑和跳弹在他眼前缓慢的飞过。
傻子拉拽着他缓慢的向楼上退去,在他即将被拖过楼梯拐角时,他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看着一颗子弹,缓慢划着他的大腿飞过,带起一团血花向空中缓慢的四散飞溅,血花在空中缓缓盛开,红的耀眼十分妖艳美丽。
王守德被傻子拖入了二楼的机枪掩体,刘丫焦急的拍打着他的脸颊,口里不停的喊着什么。
王守德的眼神渐渐开始清明,耳中虽然还在轰鸣,终于有声音传了进来。
“德哥,你没事吧?快醒醒,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是刘丫带着哭音的焦急话声。
“我没事!”
王守德的声音有些沙哑,神志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坐起来向周围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对刘丫说道:
“你回窗口去,注意观察外面的情况。”
王守德回到了楼梯口半跪下来,将机枪的枪托顶在肩上,调整好射击角度,对傻子说道:
“傻子你帮我装填子弹,不用多一次装填三个桥夹。”
“哒哒哒!”
话声未落,机枪已经响起。
楼梯的拐角处,已经出现了两个胆大的护院,看来是想趁机追上来捡便宜的。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二楼口会有一挺机枪,身上顿时多了三四个弹孔,在惨叫声伴着鲜血飞溅中滚下楼去。
机枪的响声吓了护院们一跳,楼下的攻击顿时一止,护院们纷纷退下了楼梯。
护院队长也进了客栈的大厅,看到这种情况,不由一阵头大,在心里暗骂不已。
还有没有规矩了,不就是帮派火拼吗!又不是打战,何必又是手雷又是机枪的,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怒火中烧的护院队长,大声喊道:
“他娘家!给老子用手榴弹招呼!”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护院拽了手榴弹向楼梯上扔去。
“轰轰!”
楼梯转角处响起两声爆炸,顿时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由于楼梯有拐角的原故,手榴弹无法直接扔到二楼,只能落到拐角处爆炸,除了炸飞一些楼梯上的土石,对楼上的人毫无威胁。
护院队长看得一阵气馁,正想说点什么?忽听楼梯上传来了咕咚咚的声响,他急忙看去却是滚下来两颗手雷。
心里不由大惊,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喊:
“小心手雷!”
他同时向后面飞扑出去,反应快的护院们在惊叫声中,也跟着他向后扑倒躲避。
“轰轰!”
两团火光闪现,接着爆炸声带着弹片的呼啸声传来,然后有躲闪不及的护院受伤倒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护院队长顾不得耳中的轰鸣,大声的继续喊道:
“快找掩体,小心上面的王八蛋再扔手雷。”
护院们立刻远离楼梯,开始在大厅里慌乱的找寻掩体,连受伤倒地的同伴也顾不上,任其在那里惨叫翻滚。
王守德听着下面的动静,不由得意的一笑大声骂道:
“王八蛋!来啊!有种的就上来,看老子不把你们打成马蜂窝。”
护院队长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回骂道:
“王八蛋!你有种就下来,你信不信老子一把火将你们烧成灰。”
王守德不屑的一撇嘴,继续骂道:
“王八蛋!有种你就放火,大不了老子跟你们金家孙少爷同归于尽,来呀!不放火你就是我孙子。”
护院队长气得嘴唇直哆嗦,就是说不出话来。
王守德没听到下面的回骂,不由更加得意,趾高气扬的继续骂道:
“怎么样?乖孙子!你不敢放火吧?爷爷就在这里等着,有种你就上来,老子跟你单挑。”
刘丫听得无奈的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怎么像个赌气的孩子,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怎么让你搞得像街头的无赖打架,还一副小人得志不依不饶样子。
护院们面面相觑,感觉憋气无比,玉阳镇何时有人敢这样对待金家,护院队长更是气得快要吐血,骂又骂不过,冲又冲不上去,放火烧房又不敢,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个王八蛋嚣张得瑟。
客栈街道的百米外,人们人头攒动,看热闹正看的兴奋不已。
忽然后面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接着人群快速的向两边分开,前面议论纷纷的人群,也感觉到了不对,连忙向后看去。
下一秒,也连忙闭嘴,向两边让去。
一辆马车缓缓从人群中驶来,赶车的车夫满脸横肉,目光凶狠,腰上还别着一把盒子炮。
马车从人群中一路驶来,凡是有躲闪不急的人,他手中的鞭子毫不犹豫的就抽了过去,被他抽打的人却敢露不敢言,更加慌乱的避让开去。
马车缓缓的驶入街道,在平安客栈附近停下,一个在客栈外警戒的护院看见,慌忙的跑近车前恭敬站立,等候车厢里的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