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一来,就算是看在郑晏的面子上,狗皇帝应该不会随便就要了自己的命吧,或者,好歹也会…深思熟虑一下?君菲菲放下筷子,不确定的思考着。
只是天家无情,南清他……这点情谊,足够吗?
想来想去,君菲菲没了吃饭的兴致,索性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起身散步消食去了。
靠来靠去靠谁都是无用,还不都是把小命交到别人手里把握,还不如靠自己!
皇后回府省亲一事,到底也算是宫中大事,君菲菲回家心急,便嘱咐将宫正将省亲一事安排在了三日后。
这三日宫中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相关仪仗,君菲菲这个甩手掌柜倒是乐的清闲,除了一件事让她有些烦心之外,总的来说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这唯一一件让她有些烦心的事,便是出在南言身上。
南言自从那日荷花池一别后,便对她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起来,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多了几分打量,时不时的打着给她这个皇嫂赔罪的名号给她送些宫装。
人家理由正当充分,君菲菲也不好意思不收,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君菲菲才不会相信南言那样自小骄傲的小公主会给自己赔罪。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些宫装,被君菲菲尽数全送进了小黑屋。
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君菲菲烦心的,便是这南言背后意图所在。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洞见了他们兄妹俩的秘密,所以想要示好让自己住嘴?
君菲菲觉得自己的想的很有道理。
突然意识到这些送来的东西可能有着封嘴的意思,甚至都有可能是南清默认的之后,君菲菲思虑再三,还是从压箱底的那几件宫装中艰难的选了一件出来。
省亲这日,她便索性穿了南言所赠的一件,正好也向着兄妹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很好拉拢的,所以千万不要放弃拉拢她啊!
好在南言这姑娘虽然长了一副白莲花脸,但审美的眼光还是很不柔弱白莲花的,送来的宫装都是些柔婉大气,符合她的审美的,是以穿起来倒是也没有太多抗拒。
君菲菲这是第一次在电视剧以外见识到了,所谓皇家出行的声势浩大,起初还带着几分新奇之感,只是还没等到出宫,君菲菲便被折腾的觉得有些烦了。
实在是这礼仪也未免太过繁琐了,坐在凤撵上的君菲菲此刻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大街边卫兵们维持着安全,凡是所经之地,百姓纷纷下跪。
君菲菲觉得自己的脖子被压的疼得慌,想着反正周围也没人敢看她,便随意的转了转脖子。
然后她发现很多百姓都在暗暗的抬头像她的方向看。
君菲菲艰难的扯了个和善的微笑。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就像一下子被人给推到了大庭广众之下,所有目光注视着,让君菲菲觉得自己就跟动物园里被围观猴一样。
好在君将军府离皇宫不远,君菲菲没被围观多久也终于回了家。
君府门口,君老将军和君夫人一早就等候在了门口,君菲菲下了凤撵见到等候着的二人时,心里没由来的冒上一股酸涩亲切的情绪。,许是原主的情绪在作怪吧。
君菲菲扑倒君夫人怀中,还未开口眼中便闪着泪花,君菲菲趁众人都看不到自己的角度,死死的将眼泪又给憋了回去。
原主的日子想来过的也很不如意,这才会一见到父母就差点忍不住眼泪吧。
不过想想也是,在一个大的让人恐惧的地方,虽然她不愁吃喝,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关心,没有一个人在乎,这般生活,也是够孤独的。
君菲菲想着,这也是为什么原主自入宫以来便一直临安长公主南言不对付,但心中却从未真正怨过她的缘故吧。
在这座大的出奇的金丝牢笼里,也只有临安公主一个人,把她当做作君菲菲来看待,而不是在乎她皇后这个身份,把她看作一个披起这个身份的工具。
省亲是吉日,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君菲菲甚至都可以想象若是自己真的哭出来,明日言官又是一阵口诛笔伐的场景了。
到底还是君老将军宦海沉浮多年,更为沉稳,他看了一眼外面一圈又一圈的人海,和紧紧抱着的母女二人,出声道:“夫人,外面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菲菲,我们先进府吧。”
君夫人的怀抱很温暖,令君菲菲这个向来不在乎什么感情的人都觉得有几分眷恋,不舍的离开。
君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辈,声音柔柔的:“你爹说的是,瞧阿娘,都差点忘了让我宝贝女儿进去了,走走走,阿娘亲手给你烧了一大桌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阿娘瞧着,你进宫的这些时日可是胖了不少。?”
君菲菲眼眶有几分湿润,从前的自己从来都不会有人关心过她吃的好不好,每次回家,都是空无一人的大房子和保姆定时准备好的饭菜,有时候她也会怨恨过妈妈为什么那么早就不要她了,可是随着她慢慢长大,也明白了什么叫生死有命。
只是虽然明了,她还是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住,很少回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家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在听到这般絮叨的关怀时,还是湿了眼眶。
君菲菲暗暗擦了擦眼泪,挽着君夫人的手臂撒娇:“阿娘,菲菲都胖了好多了。”她原以为这一声阿娘很难说出口,却不想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
君将军虽然长得威严,但面对自家女儿的时候身上的气场还是很慈爱平和的,笑着控诉:“是啊,夫人,你看菲菲再吃就真的要胖成球了,平时我想吃夫人烧的菜也不见夫人给我做。”
“阿娘,阿爹欺负我!”
君夫人瞪了一眼君老将军,笑骂:“都多大人了,还跟菲菲抢?”
一家人这般说说笑笑着,到了膳堂,等到众人都落座之后,君菲菲才突然发现少了个人,于是转头看向家中管家:“秦叔,我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