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君?”君菲菲也是感觉有些好笑扶额,孟清鸾小时候这都什么脑回路,好好地一个公主,怎么一股匪气。
南言却是想起什么高兴地事情一般,拉着君菲菲有些手舞足蹈,“你不知道,当时皇兄在御花园里被孟清鸾追着要给抢回去的时候,笑死我了。”
“也是自那以后,皇兄对孟清鸾从原本的不咸不淡,瞬间变成了退避三舍。”
“皇兄那天,真的只是偶然路过御花园。”
君菲菲吸了吸鼻子,想着年少的南清板着一张脸被人追着说要当压寨夫君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搞笑,笑的她眼泪差点没出来。
原来南清也有这么窘的时候,怪不得不愿意说。
南言絮絮叨叨的说完之后,眼皮也终于撑不住,醉醺醺的睡了过去。
“哎?”君菲菲见她一头就直接往桌子上扎,连忙一手托住南言脑袋,一手扯着南言将她给勉强扶正了。
她有些束手无措的拍了拍南言,“哎,南言,你醒醒?”
南言却是整个人昏昏沉沉,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君菲菲,又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菲菲只好无奈的让阿风和南言身边的大宫女心然一同进来,几人一个扶着南言,一个去收拾桌面上的一片狼藉。
君菲菲道,“心然,你家主子是直接宿在凤仪宫?”
就看南言醉成这副模样,也不可能回的了自己的素仁宫了。
君菲菲一边问着,一边让其他人把凤仪宫的偏殿给收拾了出来。
谁知道这时候南言却是忽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扶着她的心然,坚持到,“没事,本公主要回素仁宫。”
她脚步晃晃悠悠的,君菲菲有几分无奈的上前搀扶,经过好一番劝说之后,君菲菲终于算是妥协,多派了好几个人护送着南言送她回了宫。
等君菲菲从外面回去的之后,经过外面的冷风一吹,君菲菲一回去才觉得自己这屋子酒味实在呛人。
无奈的脱了自己的外袍,君菲菲直接反身上了床。
算了她累了,有味道就有味吧。
君菲菲才躺下没多久,外面就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向来觉浅,声音虽然能听得出来是被刻意放清了,但还是将君菲菲从舒服的大床上重新拉了起来。
她披上外衫,才走到门口,就正好迎上从外面走进来的南清。
南清刚进屋,闻见屋中味道便是鼻头一皱,“你喝酒了?”
君菲菲紧了紧外衫,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穿的单薄,外面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南清连忙脱下身上还带着几分寒意的外袍,将房门关好。
嘴上却是丝毫不饶人:“你还知道冷,喝起酒来怎么就没想过后果?”
陆青羊和她应该是说过的,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好好静养,压根不能喝酒。
君菲菲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你一上来就冤枉我。”
南清在桌边坐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冤枉你,那你这一身的酒味是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一边打算让人去太医院找太医给君菲菲把脉。
许是因为夜色已深,君菲菲也困了的缘故,她偷偷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里水波连连,脸上神情恹恹的,嘴角耷拉着,看上去柔软的不得了。
君菲菲没精神跟南清争论,只想赶快送走面前这尊大神,然后回去睡觉,她制止住南清传太医的打算,嘟囔道,“你先听我说嘛,我真没喝酒!”模样看上去委屈的不得了,当然实际上更多是因为困得。
南清心里一软,忍住想要把她捞进怀里的冲动,故意板起一张脸,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控制不住的柔和了许多,“那你说”一副君菲菲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解释就决不罢休的模样。
“满屋子的酒味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妹妹”君菲菲不爽的嘟嘴,“南言在我这儿喝醉了,染了我一屋子酒味,外衫上不小心滴上酒还没来得及换,这才一身酒味,我可是一点酒都没喝。”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自己喝没喝酒,关南清什么事啊,怎么现在自己还一副认错的模样?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君菲菲脑袋有些沉。
她一手撑着脑袋,一边半睁着眼睛看向南清,“您老人家半夜特意过来就为了训我?训完了可以走了吗?”
说罢,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清脸上表情闪过些许尴尬,他倒也不是特意过来的,只是几乎每晚批完奏折之后,都会来凤仪宫看一眼,君菲菲向来睡得早,他又不许宫人声张,扰了她睡觉,君菲菲这才不知道。
明白是自己错怪了人,君菲菲脸上又是明显的不爽赶人的表情,南清纠结了好一会,小声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他堂堂帝王,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人低声认错。
原本以为很困难,说的时候也是吞吞吐吐的,没想到话说出来之后,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君菲菲听见南清这一声小声的道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瞬间支棱起了耳朵,困意全无。
金口玉言的皇帝还能放下身段来给自己道歉?
君菲菲看着南清脸色,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已经没有了窘迫之色,一张脸微微绷着,只有耳根微红,显示出些许不自在。
看着他如今样子,君菲菲刚才被人扰了好梦外加误会的不爽瞬间消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今晚南言跟她说的南清小时候被孟清鸾追着差点虏回去做了人家的“压寨夫君”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清虽然不知道君菲菲在笑什么,但他明白君菲菲应该是不气了。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皇偶尔惹了母后生气,身段全无,一直缠在母后身边的样子。
当时的父皇把小小年纪的他直接给拎出了母后寝宫,语重心长的对他道:“清儿,你以后要记住,哄媳妇嘛,要什么面子。”然后扬长而去,直接将他给关在了门外。
如今看来,果然父皇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