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我想吃肉,”白尘把窝窝头一推,凑到她跟前,慢吞吞开口:“我想吃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入喉既化、香飘十里哪种。还有外酥里嫩的香酥鸡,焦酥却不柴、肉烂味美,还有红烧排骨,味道香咸、排骨酥烂……”
“闭嘴!”他越是说的馋人,沈盈盈就越是口干,恨不得现在就扎进厨房,做一桌满汉全席出来。
可惜她想做,也没得食材。
无意又瞟到了那依附在荒草上的藤蔓,黄绿色的巴掌大的心型叶子,眼睛一亮。
光顾着救人,都忘了她是来挖山药的了!
说干就干,沈盈盈用断箭刨了一些山药,在河里洗干净,又顺手扯过一些芦苇草枝,把山药包起就扔火堆里了。
一边的白尘探着脑袋,“这是何物?”
“山药,山中之药、食中之药的意思,”沈盈盈鼓捣着火,顿了下,又回头看了眼他,目光扫过他的某处,暧昧道:“有健脾补虚、滋精固肾之效,你多吃点。”
白尘:“……”
好轻浮一女子!
经此一事,白尘就闭嘴再也不说话了,对山药更是嫌弃至极,碰都不碰。
心很大的沈盈盈,故意把山药啃的嘛嘛香。
白尘始终如一,不理她就是不理她!就在她觉得没戏的时候,白尘突然推了推她,指着不远处的草堆,小声道:“有野兔!刚才有兔子跑进去!我饿了,我要吃肉。”
可怜巴巴的小表情,让沈盈盈完全失去了免疫力。
“可我们又捉不到。”这山上能吃的动物多了,可她带着一个伤员,怎么捉?
“我教你挖陷阱,”白尘拉过她的手,眼眸亮了起来,“在野兔必经之路上洒下饵,挖陷阱就可以了。”
沈盈盈质疑,“就这么简单?”
“当然,”某人信誓旦旦。
沈盈盈看了看手上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窝窝头,又看了看远处的草堆,“你在这等我。”
说完,就一头扎了进去,细细找兔子走过留下痕迹的路子,在几个地方依次下了套。
等沈盈盈钻出草堆时,白尘已经用草茎编了一个小篓篓,他把窝窝头揉碎放在篓底,在她的诧异下,把篓篓放到了河里。
路过草堆的时候,白尘朝里面冷冷的看了眼,不紧不慢,大爷本性一展无遗:“你把套下在上风口,兔子闻不到饵的味道,你这个套是下给自己看的吗?”
这是说她蠢?
沈盈盈被气笑了,“你聪明,咋还溺水了呢?”
“……”好男不跟女斗!
等了半晌,也没有兔子上钩,山药再好吃,也吃不下了,她现在又困又累,而白尘安静的躺一边,也不知道是闭门养神还是睡着了。
沈盈盈把火熄了,晒着太阳,找了个草堆,准备补个美容觉。
梦里面很杂,有二十一世纪的电脑、汽车,也有大齐国这个偏僻小村庄的炊烟、痛楚。最后却都化成了一个人的影子。
她慢慢走近,那人轮廓渐显,从眼睛到鼻子,最后到嘴巴,一点点的像雕刻浮出水面一样,猛然变得清晰起来。
很帅。
特别帅。
她能听见自己砰砰跳的心脏,看见那人冲着她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交叉的睫毛,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嘟唇。
“喂,醒醒,快醒醒。”
“唔……”沈盈盈翻了个身,马上就要吻上了,快别晃了。
见人根本没有醒的迹象,而且还一脸发春的样子,很明显是梦里遇到男人了,这个意识让白尘内心莫名发堵,用力推了一把,“快醒醒!”
“嗯…怎么了?”
沈盈盈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的美男,唔,美梦成真了?这么快就把美男送过来了?
极其自然的环过白尘的脖子,往草堆上一带,‘吧唧’一下落在他的额上,“乖,我会宠幸你的。”
白尘愣怔在原地,额上被吻过的地方残留着余温,见沈盈盈依旧一脸不可言明的笑,红唇微微起合不知呓语着什么。
鬼使神差的靠近细听,“别急,一个一个来……”
“不知廉耻!”没听完,白尘就立马起开身子,俊颜烧红。
正欲走开,见睡梦中的沈盈盈依旧反转好梦,还再次嘟起了唇,不知有是和哪个男子梦中相会,念此,心里莫名有火在烧。
伸手猛地擦了擦额头,抓住沈盈盈纤细的胳膊,用力一扯。
“我饿了,快起来给我做饭!”
“唔…”沈盈盈睡的正香着呢,眼瞅着马上就要和美男子亲亲了,突然被人原地拉起……一脸懵的看着白尘,“怎怎么了?”
“马上都入秋了,老猫思春也得有个限度。”白尘居高临下鄙视她。
什么鬼?
“???”沈盈盈眨巴着眼,还没回过神,“你在说什么?”
见沈盈盈一脸清纯不明白,红唇在阳光下啧啧发亮,不可控的又想到了刚刚的那个吻……白尘喉结微不可查的滚动了下,“你你你自己说,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沈盈盈起身高高兴兴的往之前布下的陷阱走,白尘回头看着她还没长开的背影,心中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幕,俊脸可疑的红了。
一路上沈盈盈已经想到了,在这荒山野岭该怎么烹饪兔子。尤其是秘制烤兔腿,一定要辣!光是想就已经口水泛滥了!
然而,事与愿违。
望着空空如也的陷阱,沈盈盈的小脸垮了下来,别说兔子了,就是兔子的脚印都没有。
她不死心的又扒了扒一边的草堆,脚边的野草都被拔起来一摞了,也没见着个活物。
看来,守株待兔是不存在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气馁的从草堆爬出来,就看见白尘十分大爷的躺在那,翘着二郎腿晃着脚,嘴里叼跟草,就差哼个小曲了,看着就来气。
见她出来,白尘吐了草,欠欠的问,“没抓到吧?是不是落空了?我就说你抓不……嘶,啊!”
沈盈盈狠狠的提了下白尘的脚,气愤的在一边坐下,“就你话多。”
“谋杀亲夫啊!”白尘抽着冷气,下意识的想要抱脚,又牵扯到胸口上的伤,一时疼的嗷嗷叫,“娘子,为夫要是死了,你就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