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死了……我,我娶不她了……唉。”
娶高阳,当驸马,是房遗爱很热心的事。
这代表了无的荣光,一生富贵无忧。
陈松斜睨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觉得,做驸马就一定很爽吗?”
“什么意思?”
“驸马,在大唐分很多种,有的或许不错,有的或许很惨。”陈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首先,要看娶的公主是怎样的人。”
“其次,打铁更需自身硬,驸马要有过硬的实力。”
“否则,不见得很好。”
“因为公主各有不同。”
剩下的话,陈松没再多说。
房遗爱神色疑惑,难道高阳公主有什么问题?
可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回到观中,李道宗道:“这就撤回了?如何向陛下交代?”
“谁说这就回去了?搜,搜遍道观,挖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陈松断然道。
李道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要搜?
高阳公主都被人杀了,还搜什么?
“国公什么意思?”李道宗彻底懵逼了。
几道火把的光芒中,陈松扫视道观,目露精光:“若不搜查,你怎么向陛下交差?说高阳公主被人杀了?”
李道宗一头雾水。
搜查了,就能交代?
他忧心焦虑,陈松倒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难道,这位新晋国公,发现了什么?
可他亲眼看到贼人飞了,杀了高阳公主,脑袋都砍了……
不良人、百骑、金吾卫,各自行动起来。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搜遍每一个房间、角落,一无所获。
道观中的道士们,在大院中都站累了。
陈松目光扫视,拿一支火把,从一排排道士前经过,每张脸都看得仔细。
忽然,他在一个灰袍道士身前站定,低眼打量。
只见这道士,低垂着脸,眼睛微成一条缝,无精打采的样子。
陈松伸出手,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一提。
令众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道士的脑袋,竟被陈松提了起来!
房遗爱又吓得双腿一颤,一屁股跌坐下去。
好可怕。
旁边的道士们,吓得纷纷散开,惊恐的看着那个没了脑袋的道人。
李道宗彻底傻眼了,心惊肉跳的。
但他之前毕竟是战将,什么吓人的场面都见过,很快发现了问题。
那道士被陈松提了脑袋,竟没喷血。
假头?
李道宗正疑惑的看着,突然看到陈松将手伸进了那无头道士的衣领中。
槽啊!
这,这胆子太大了。
他李道宗过战场,见过无数尸体,也不敢这么下手。
人群前,房遗爱刚战战兢兢的站起身,看到陈松的动作,竟吓得两眼翻白,差点背过气。
那些道士们,全四散开来,无不骇然欲绝。
连百骑、金吾卫的脸色都白了。
对陈松的大胆,所有人震撼到了极点。
“国,国公……别吓本官了,快走开吧。”李道宗有气无力的颤声道。
陈松悠然叹息一声,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陈松的一只手从道士衣领里面提了来。
带出了一个脑袋。
“这是谁?”陈松笑问。
火光映照,分明是个女子,脸有些媚态,鼓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李道宗瞧着那女子的面貌,彻底惊呆了。
高阳公主!
被陈松从道士衣领揪出来的脑袋,眼眸扑闪,咬着嘴唇,气呼呼的,正是高阳公主!
怎么回事?
高阳不是被杀了吗?
李道宗匪夷所思的看了一眼陈松,感觉智力被陈国公按在地摩擦。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外面,目睹那黑影砍了个脑袋,陈松是很平静的。
难道那时,陈松就发现了什么?
他怎么看不出问题?
仿佛一无所知。
李道宗深深叹了口气,满脸的苦笑。
“是高阳公主!”房遗爱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高阳的脸庞,猛然冲了过去,兴奋的惊叫:“公主,你还好好的?”
“没事。”高阳没正眼瞧房遗爱一下,反倒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松:“你是?”
“这位是陈国公。”李道宗前一步,沉声道:“若非国公睿智过人,惊才绝世,我就要被瞒过去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劫匪带走的,只是个假高阳。
而且被劫匪砍掉的头颅,恐怕也和这假道士一样,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