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阳刚刚升起,日月火神教弟子们个个在前堂练剑。
若尘带着一个老妇女进来九璃房中。
他小心的呼喊她,“璃儿。”
九璃从梳妆台走过去,朝他作揖,“教主。”
这二字令若尘心里一寒碜,“璃儿,其实我们日月火神教有自己的礼仪,这位是勤姨,此后,由她来辅导你。”
九璃并不领情,直视他眼睛,“我不需要,我想我们之间,能谈下去的只有我娘的事情。”
那天他与九璃说的就是他和古无香之间的爱恋。
勤姨告诫她,“小姐,您不能用这种眼神对视长辈,是不敬之举。”
九璃:“我野惯了,习不得这礼,望教主海涵,我只是一个客人,客人该做什么,我想,我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她一字一句扎着若尘的心,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当年古无香的影子。
若尘微微一颤,“勤姨,你先下去。”
勤姨欲言又止,随后行个礼退下。
若尘刚要开口,九璃抢先一步,“教主,若没有很重大的事情,就不要来我这里了,你毕竟一教之主,我不过宵小小辈,有何德何能让你垂眸另眼相看呢。”
转身离去,若尘回头看,仿佛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披着长发的姑娘,咦,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啊。
若尘揉揉眼睛,那红衣女子已不在,看到的竟然是九璃的背影。
后房,雪瑶打了一盆温水,有点冷,她参了点热水。
门芳有个怪癖,喜欢清晨用温水洗脚,雪瑶怎么做只是讨好她罢了,以免门芳她没事找事。
雪瑶从怀中拿出一包纸,里面包着白色粉末,她东张西望,四周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顾及到她。
她把这粉末下到这盆水了,无色无味,她伸手搅匀,端了出去,朝着门芳的阁间走去。
门芳梳好发髻,雪瑶端着水进来了,一边说:“师姐,水温是你平常的水温。”
门芳起身走过去,雪瑶帮她脱下鞋子,门芳的眼睛一直盯着雪瑶,在她脱下鞋子的时候,门芳一脚对着她肩膀踹过去。
雪瑶人仰马翻似的,盆里的水被她打翻了门芳俯视着她,“忍辱负重貌似不是你的脾性,谁教你怎么做的。”
雪瑶拭去脸上的水,“我只是想同师姐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有隐忍什么。”
门芳自己穿上鞋子,站起来,“以后别来我阁间,洗脚这种事情我还是能自力更生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雪瑶眼中浮出恨的影子,不洗她端过来的水,不就是怀疑她吗。
“我总有办法的,门芳,你且看着,你这猖獗之日会不会太长远。”来自雪瑶的心声。
九璃去傅赤炎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李晟秀的声音,就趴在门外偷听。
李晟秀:“我们目前要找到均天鼎,九璃的事情放一边,毕竟这里是她父亲管的地方。”
傅赤炎疑惑的问:“父亲?难道教主他是九璃父亲?师傅,那你早就知道九璃是魔教人了?”
李晟秀点点头,站起来,“我们四大派一直怀疑九璃身上有均天鼎。”
傅赤炎:“师傅,你们容忍她,是因为她身上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一桩桩一件件,让傅赤炎大开眼界,就算在天界,他也只是想得到九璃助力,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她。
夜冥轩老远就看见九璃偷偷摸摸的样子,直径过去,把九璃扛起来就走,九璃刚想叫出声,这件衣服眼熟,就捂住自己的嘴巴。
到了朱台边,夜冥轩把她放下来,“被他们看到,计划可能要提前了。”
寓意所指,九璃坐不上那个台上,夜冥轩撑起她的胳膊,让她能安全的坐到。
九璃:“他们取不出均天鼎的,因为我有寒冰索剑。”
她很骄傲的说着。
夜冥轩:“那你也要小心点,这里我不方便随意走动,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
夜冥轩昨天晚上去见了古念之,他们的计划是从古念之口中得知的,她让夜冥轩带着九璃走,有多远走多远,这里的人心兽面善的样子,九璃根本辨不清。
夜冥轩试探性的问,“璃儿,有没有考虑过离开这里。”
九璃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跟你走吗?”
夜冥轩不语,她又看向别的地方,“我从来就没喜欢过这里,在此之前,我要补偿傅赤炎,他死在我手上六次,我不想欠他什么。”
她也看清了,甜言蜜语的男人世上有很多,或许,她对傅赤炎只是一时的倾慕吧。
夜冥轩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免有些难过。其实你不欠他什么,是他欠你太多太多。
另一处阁间,是璧浮宫的人住,宫太尉执妻古念之坐镇,古念之改了名字,也改了面容,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一直带着面纱。
古念之坐在宫太尉身旁,为他研磨,“阿慰,我们来此已三日有余,我身子骨弱,实在是不喜欢这处地方。”
宫太尉已到中旬之龄,却只对古念之钟爱有加,他安慰道:“莲儿,月圆之夜很快就要来临,为了避免暗影幽冥他出来祸乱苍生,尽快寻得均天鼎将他加以封禁才是啊。”
古念之用力甩开研磨的杆子,微怒道:“若你真喜欢这里,你就留下来吧,我一个人回去。”
说罢就起身准备要走,宫太尉连忙起来,拦住她。
宫太尉:“莲儿,我都已经答应若尘,你要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古念之忍着痛,“当初,你正值壮年,有一双慧眼,暗影幽冥的好你看不见,他的坏你却瞧得一清二楚,宫太尉,我告诉你,你想继续留在这里,我会陪你,但是,我们的结果只会是背道而驰。”
“莲儿。”
宫太尉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为什么一提到暗影幽冥,她就会莫名的发脾气呢?
这种无厘头事情,让宫太尉沉思很久。
傅赤炎一人出来散心,正巧碰上回来的夜冥轩。
从来都不曾说过话的两人,今日却在一处散心。
夜冥轩:“这一世过后,回到天界,面对璃儿,你想好了说辞吗?”
傅赤炎神态镇定,“大不了我让她拔我龙鳞,我也不是有意砍下她双翼的。再说了,我身负叱心石,不懂人情冷暖,也是情之以里。”
夜冥轩眼神冷了几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人心难测。
夜冥轩:“你总是有借口来掩盖你的错。”
傅赤炎:“回到天界,我会向她赔罪的,我们除了九璃,就没有别话说了吗?”
夜冥轩转过身去,“你是太子高高在上,我不过一个野种,靠着你母神才得来这殿下的位子,我们不是一条水平线上人,自然不会有很多交谈。”
自从傅赤炎化解了叱心石,懂得了以前从来的没有的感觉,人有情绪是这个样子啊,想起天界时,像没有感情的杀手。
傅赤炎不禁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