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祸不单行(1 / 1)只逍不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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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中,魏慧文将后院的一幕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陈绅儿开心的模样,她有些羡慕。曾几何时,她不也希望能同陈绅儿一样,活得如此潇洒惬意么?只是天意弄人……

微微叹了口气。正出神时,萧美华却突然推门而入,脸色很难看。

魏慧文一愣。她岂能不了解萧美华,若是没有大事,她绝不会如此急迫冒失。

“可是出了什么事?”魏慧文的笑容渐渐消散,缓缓问道。

萧美华略微沉吟,还是开口如实汇报道……

“那‘长生丹’,被人抢走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检测药效的师傅都被杀了。”没想到萧美华带来了如此一个消息。

魏慧文秀目微眯,眼中寒意渐盛。她对这长生丹其实并不稀罕,当初只是为了不让天铎皇帝得到,乱了天下。可如今,陈绅儿吃了破障丹,寿命大损,她便急催着人弄清那长生丹的药效,希望能对陈绅儿有所帮助,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她怎能不怒?难道,这孩子,真的如此命苦么?对陈绅儿,魏慧文此时真是视如己出,当成了亲生女儿。

“还有……”没想到,萧美华再次开口。

“还有?”魏慧文挑起眉毛。

“莫无问的尸首也被此人一同劫走了。”萧美华的脸色也不好看。

“看来,那莫无问还有同党,是我大意了。”魏慧文狠很一拍桌子。

“罢了。派人尽量去查吧,还能如何?”魏慧文揉了揉太阳穴,无力道。

“我已经派出人手了。”萧美华答道。

“那件事儿怎么样了?如今天铎皇帝驾崩已过了半月有余了,各方都有何动静?”魏慧文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关心。

“亲王们已经陆续入宫奔丧了。七皇子也带兵正在往回赶……”萧美华汇报道。

“什么?带兵回赶?南疆不是在打仗?他怎么敢带兵回宫?”魏慧文大吃一惊。

“刚刚接到线报,南疆的战事已经平定了。宁傲霜在云沙戈壁大败土浑国,歼敌八万余,俘敌五万。伤亡仅三万余。土浑国经此一役便直接投了降。”萧美华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云沙戈壁?那宁傲霜乃是以‘守将’见长,怎么跑到那种开阔地带同土浑国决战了?传闻那土浑国不是有象甲兵团,甚是厉害么?怎么败得如此之惨?”要不是萧美华亲口所说,魏慧文都不敢相信这消息。

“是啊,听说此次战役正是利用了敌人这个心理,以为我军不会出城接战,所以象甲兵团孤军深入,在云沙戈壁中了埋伏,将象甲兵团困在了深沟高壑中,沟中尽是火油,象甲兵团根本突围不出。随后掐住了土浑国入云沙戈壁的咽喉要道,狙击战打了两天两夜,全歼救援部队。而且一队精英人马趁机偷袭了土浑国粮草大营,这才让土浑国屈服了。”萧美华把得到的情报向魏慧文汇报了出来。

“嘶……高明!我虽对兵法不甚了解,但此战指挥手段的确高明。没想到这七皇子多年隐忍,居然有如此韬略。”魏慧文由衷赞叹道,但七皇子越本事,对她来说越不是一个好消息。

“额……此战虽是宁傲霜为主帅负责狙击土浑国援军,七皇子负责围困象甲兵团。但带人偷袭粮草大营的,是……宁宇,而且这战术也是他制订的。”萧美华缓缓开口道。

“哦?”魏慧文眼睛一亮。

“原来是他……”魏慧文略微沉吟。

“宫里什么动静?”魏慧文再次问道。

“国师那边没有消息,想必现在非常时期,都被人盯得很死。太子殿下得知军情后暗中派人包围了宁王府。而且密令新任镇军将军黎太绥紧急从帝都周围调兵回防戍卫。同时下旨勒令七皇子协防宁傲霜将军继续驻守南理城,大军不得妄动。但好像……七皇子和宁将军并未买账,已经和宁天衡宁老元帅汇合起兵直奔帝都而来。”萧美华开口道。

“这蠢材!”魏慧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包围宁王府,岂不是逼着宁家造反?他还没登基,居然敢勒令七皇子,不许回都奔丧?岂不是告诉别人他害怕七皇子带兵回帝都?也不想想,没了宁家,他这皇帝岂能做得安稳?”

“我们又当如何?”萧美华问道。

“去,派出清梦所有的人,暗中把包围宁王府的人全部清除干净,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我回去让爹爹出面,稳住黎太绥,此人虽是太子安排顶替薛北光的,但太子用的人,多是爹爹的门生故旧。我要密见安宁王,速去替我安排。”魏慧文急道。

萧美华迅速领命而去。

魏慧文缓缓起身来到窗前,遥遥眺望着花园中还在嬉闹的陈绅儿,不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丫头啊,真没想到,在这萧岚国风雨飘摇,大厦将颓的时候,说不定你才是那个能挽救天下的关键人物呢。”

事实证明,魏慧文看人的眼光和远见是非常之准的。没想到当天的“一时兴起”“第一次凭直觉”做事,居然在今日能多番拯救她于危难之中。

是夜凌晨,魏慧文乔装打扮,秘密来到宁王府,秘见安宁王宁天则。

宁府虎堂内,宁天则依旧端坐上首,冷冷地盯着一袭黑斗篷的魏慧文。

“侄女慧文,拜见宁伯父,给伯父问安。”魏慧文盈盈施礼道。

“罢了。犯不着和本王来这套,说罢,今日来本王府上,又是如此打扮,是安得什么心?”宁天则语气不善。

“伯父哪里话,侄女前来乃是向伯父求救的。”言罢,魏慧文居然跪在了虎堂之中。

宁天则一愣,不由站起身,皱眉道。

“你这是何意?”

“伯父,慧文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还请伯父莫要欺瞒侄女好。”魏慧文抬头直视着宁天则道。

“你问吧,本王还不至于同你这丫头耍什么心计。”安宁王开口道。

“好,那恕慧文无礼了。敢问伯父,您是否已经应允了七皇子赵洪则,助他起兵谋反?”魏慧文语不惊人死不休。

“砰……”宁天则一掌将桌案拍得粉碎。

“混账。我宁王府世受皇恩,三代忠良,岂会谋反?我知你今日前来定是与天衡带兵逼都有关。但我告诉你,此次我宁王府之所以起兵,乃是为了保这萧岚国的江山不落入某些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手中。一切待大丧完毕,先皇陛下的遗诏为准。”宁天则虎须怒张道。

“好,如此,也不枉费侄女今日来此一遭,请受慧文一拜。”言罢,魏慧文便施了一个大礼。

“你……你这丫头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赶快说清楚。”被魏慧文弄得有些糊涂的安宁王,有些急了。

“伯父莫急,慧文还有第二个问题,请问伯父与家父,宁府与魏府可有仇怨?”魏慧文再次死死盯着宁天则问道。

“这……我与你爹爹,当年在朝堂上倒是斗了半辈子,现在回想起,老夫被他这老狐狸排挤得不得不早早引退,若说无怨,哼!但若说有仇,也谈不上,毕竟你爹那老狐狸虽说诡计多端,但也算明刀明枪,本王输的心服。至于我宁王府和你相国府,非但没有仇怨,你和雪儿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宁天则如实道。

魏慧文点了点头。

“伯父,您这番话,足见您是真英雄,大丈夫,我爹也时常与我念叨,说他此生第一快事,便是有您这么一位可敬可怕的对手,一生亦师亦友。也不枉费今日侄女越俎代庖地替伯父打发了王府周边的苍蝇。请您再受慧文一拜。”言罢,魏慧文再次一个大礼行下。

“你爹他……真是这么说的?等等,什么?你是说……太子派来包围我王府的人都被你……”安宁王再次吃了一惊。

“不错!”魏慧文坦然道。

“可是你……为何?你爹爹不是支持太子殿下……”安宁王有些迷惑。

“伯父,既然您也知道我爹爹支持太子殿下,为何还怀疑太子殿下的居心?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让老元帅起兵?太子,即为储君,先皇驾崩。理应由太子继位不是么?”魏慧文没有回答,还是一句反问。

“哼,传闻先皇陛下近年来早已被奸人所控,身为安宁王,非但是保我宁家安宁,更是要保我萧岚国江山社稷之安宁,本王自然责无旁贷,有权利怀疑先皇陛下是否为人所害。”宁天则冷哼一声。

“伯父与家父做了大半辈子的对手,又岂能不知我爹爹的心意?他在为江山社稷求安稳的目标上,同伯父您从未有过分歧。侄女所言可属实?”魏慧文淡淡道。

“嗯……这倒没错。”宁天则点了点头。

“所以,非但伯父您有权,有责任怀疑。我相国府难道没有这个权利和责任查明真相,为萧岚国的安稳出一份力么?”

“你的意思是,你们也怀疑,先皇陛下是被什么人蛊惑或者控制了,可能留下不明智的遗诏?”宁天则缓缓坐下了身子,对魏慧文的态度缓了了些。

“先前也不无此推测,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一点。”魏慧文淡淡道。

“那是……”

“是因为,赵洪鼎不配做皇帝。”魏慧文一字一顿道。

宁天则的手不禁一抖,送到嘴边的茶水都洒了出来。他冷冷盯着魏慧文,等着她的下文。

“伯父,您是这帝都内少有的明白人。当年赵洪鼎册封太子之隐情,侄女不相信能瞒得过您。这么多年,无非是为了替侄女留块遮羞布罢了。”魏慧文苦笑道。

“你……唉……”宁天则长叹一声,没想到魏慧文会如此坦诚直白的说出当年的屈辱之事。

“既然伯父清楚,试问,如此禽兽不如之人,怎配为君?倘若真的让他登了基,天下,他多年来勤政为民的这块遮羞布不需要了,还会在意什么天下么?侄女一介女流,可能对政事不懂,也不好多加妄论。但我是摘星楼的楼主,经营着天下最大的生意,这不比治理国家来得容易,幸而侄女懂得人心,侄女见过穷疯了的人,当他突然有钱后,行事会怎样的德行。赵洪鼎无非凡人,岂会例外?”魏慧文义正言辞道。

“丫头啊,一直都是因为你爹的原因让本王对你有了偏见,没想到,你有如此见识,难得啊。”宁天则缓缓道。

“伯父,今夜慧文来此,有万分最重要的事要和您言明,但侄女斗胆,请伯父答应替我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当伯父知道后,也自会明白慧文为何今夜冒死前来求救了。”魏慧文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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