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哟!卖冰糖葫芦哟!”
“桂花糕,好吃的桂花糕!”
“酱香肉...”
二人穿行于繁杂的人流之中,听着道路两旁传来小贩的叫卖之声,闻着从远处酒楼传来的阵阵香味,正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人流虽然繁杂,摊贩也数不甚数,但秩序却杂而不乱,井然有序。
摊贩虽多,但都位于道路两侧,排列整齐,看似混乱实则整洁,虽然叫卖之声彼此起伏,绵延不绝,有些吵闹,但习惯之后,也不由的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而行人虽然繁杂,但却进退有序,从不踏入道路中央,影响道路之上的车马出行。
穿过有些吵闹的小吃街,迈入的则是相对安静许多的商铺街道。
只见,街道两旁,整齐的布满琳琅满目的商铺,其招牌高挂,迎送往来商客。虽没有了大声叫卖之声,但进出客人却络绎不绝。
缓慢的走过吵闹繁华的外城区干道,来到内城城墙处,二人出示符牌后,被放行,进入了安静的内城区。
内外的差别,使得杜子灵宛如进入另一片天地似的,不过听着隐隐从外城区传来的声音,正告诉着他,这就是京都。
“让开!快让开!”
这时从后方传来马蹄声,以及一阵阵大喊声,打乱这井然有序的秩序。虽然没有鸡飞狗跳之场景,但也是引起一番骚乱。
看着疾驰而过的七名驾马狂奔的少年,杜子灵一时间则有些目瞪口呆,不由向着一旁的好友问道:“这京都难道允许闹市策马疾驰?”
对于刚刚的事情还未回过神来的林启明,听到好友的问话,不由有些不自信的回道:“应该不会吧!毕竟闹市策马不管在哪都是不被允许的,难道我两年未回,这京都又有了什么重大改变?”
“少见多怪!”位于二人身边不远处的一个过路的书生,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摇了摇头。
见书生话中有话,杜子灵连忙上前问道:“兄台何出此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每天这个时辰,这伙人都会策马疾驰穿过闹市!”说起这个,书生对此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似的。
“这!难道就没人管吗?”
“谁管!谁又敢管!为首的是齐大将军的次子齐宗昌,后面的那几个不是侯爷之子就是尚书知州之子,身份没有一个简单的。
何况这些人虽然于闹市之中策马疾驰,但好歹还有分寸的,撞到人或物的话也都会照价赔偿。在加上这些人个个都身具武艺,身手了得,很少出事。
时间长了,大家伙也都知道了有这么群人,对于其时辰把握还是有些拿捏的,到点了的话,也早早散开,避免殃及。”
书生的话,让二人一时间有些无言。虽然有些嗔怒以及不耻,但想到几人的身份,在想到自己只是一个举人身份,却有些有心无力。
看着二人的表情,书生不由的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记得当初自己也不正是如同二人一般,可最终不还是无疾而终,到现在却也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在到点之时避让一些而已。
“此乃京都重地,难道就没有人将此上报圣上吗?”刚回来就遇到如此之事,何况是当着子灵兄的面,林启明多少感觉有些掉面子,语气不由的有些急促和加重。
对于林启明的气急败坏,书生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只当其愤慨难平,不由解释道:“当今皇后乃齐大将军的妹妹,也就是齐宗昌的姑姑。有此等关系,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何况还未闹出人命。”
“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违反律法吧!何况天子犯罪,和庶民同罪。这要是等闹出人命,那时估计已经晚了吧!”
对于杜子灵的这等言语,书生一看就知道这人是缺乏阅历,读书读傻了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等糊涂话。
想到这,书生顿时没有和这二人攀谈的兴趣了!不由摇摇头,拂袖告辞而去。
看着告辞而去的书生,愤愤不平的二人,不由的对此人身为书生却袖手旁观,毫无书生气节的行为感到不耻。
...
...
“小心!快闪开!”
玉京大道离逸平王府不远处的拐角处,刚刚策马疾驰的七人,此时已经策马来此处。这时,从拐角那边,突然抬出一顶八人大轿。
没有想到会出现此等情形的一行人,此时拉紧马缰,止马停息早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声提醒和偏移马头尽量避开。而他们的提醒果然引起的对面的注意。
看着直接向自己等人冲来的驾马少年,抬价的八名大汉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此时躲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眉头微皱,但八人并不担心。
当马匹离轿子只有一丈之距的时候,这时八名大汉此时已经放下了肩上的轿子。
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之距的马头,位于前方的四名大汉纷纷出手,一人两马,只手将其生生拦了下来,自己等人却纹丝不动。
战马本身的力量,再加上其奔驰之时所产生的力量,可是区区血肉之躯所能阻挡的。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齐宗昌等人的眼前。
当四名大汉出手之时,位于其首的齐宗昌就感觉不对,连忙跳下了战马,虽然因此有所擦伤,但却从而避开了一劫。
而剩下的六名少年则没有这么幸运了,战马的骤然停止,让紧坐马上的六人反应不及,只能生生承受了这股反向的力量,内腑收到冲击,不由的都吐了口血,并掀飞而起,飞到七丈开外。
运气好点的摔到不远处的草地上,伤害多少相比之下要小点。而运气不好的则直接撞在不远的墙壁上,受到二次创伤。
不过,总之六人一时之间动弹不得陷入昏迷之中,这还是多亏了这六人都是练武之人,体格强健。不然的话,普通人的话,估计就这么一下,小命就要立刻不保。但,看这六人,虽然气息不稳,好歹小命是保下来了,可是估计也够呛。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这六人的伤势,想要好利索,估计也要躺上个一两年吧,至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那就有些难说了。
看着眼前所发生的骇人所闻之景,唯一幸免躲过一灾的齐宗昌不由的瞳孔一缩,对这四名大汉极为忌惮起来。
在这京都之中,能有此身手也不是泛泛之辈,可是自己却好像从未见过和听说过这等人物。
难道是哪家所隐藏的外功高手?
齐宗昌一时间思绪万千。
“阿大!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时,从轿子中传来清脆的女生。而随之则来的则是一豆蔻少女,掀开帘子,向着外面看来。
“啊!”看着外面那马头折断,马腹凹陷,血肉淋漓的惨景。少女不由惊叫一声,又钻回轿中。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看你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轿中正在看书的李显,听到小妹的叫声,不由看去。
“外面...”
见小妹吞吞吐吐,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不由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拍着胸脯轻声安慰,说道:“没事,八哥不是在这嘛!有八哥在此,天王老子也不能伤你分毫。”
在八哥的安慰下,小丽致总算缓过神来。对于八哥那言辞不由气鼓鼓的辩解道:“我才不信呢!大哥还差不多呢,至于你就算了吧!何况,你我是双胞胎,一同出生的,凭啥你是哥哥我是妹妹。”
“谁叫我比你先出来呢!”
看着这货贱贱的表情,小丽致虽然很气恼,但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能生着闷气,一副不想理你的样子。
见小妹如此,李显不由微微的松了口气。不过对于把自己小妹吓到的人,他却要见识见识,让其涨涨教训。
稍微整理了下衣衫,李显就拉开帘子,走出了轿子。
而在刚刚少女说话之时,齐宗昌就感觉到声音有些熟悉,而等到见到少女的面庞之时则微微一愣。
没想到这一愣之时,少女好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又钻回了轿中。紧接着轿中传来的熟悉男声,让他认出了轿子中的主人身份。
而正是认出了轿中人的身份,他才有些难以置信。
走出轿子的李显看着眼前血肉淋漓的画面,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小妹刚刚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虽然初见如此画面之时,李显他也被吓了一跳。但作为男子的他,心性好歹要比女子稳重和坚强一些,他虽然有些不适,但好歹也没有大声尖叫,而是忍着不适,仔细打量起四周。
注意到不远处的齐宗昌,李显倒是认识这货,而正因为认识,方则眉头微皱。
而在注意到那七丈开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六名少年,以及早已血肉模糊的七头战马。不用他人告知,他就能想到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齐宗昌你可之罪!”看着还有些惊异未定的齐宗昌,李显大喝一声,率先发难。
虽然对于轿子中人是八殿下和七公主感到难以置信,但回过神来的齐宗昌显然就不可能就这么认罪了,于是不慌不忙的问道:“八殿下,不知在下身具何罪!”
见齐宗昌至此还不知悔改,抓到如此机会的李显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的,不由笑道:“当街策马疾驰此乃罪其一,惊扰甚至差点误杀七公主乃罪其二,至于这第三嘛,不说也罢!不知你认还是不认?”
看着笑眯眯,话里藏刀的八殿下,在看看那虎视眈眈的八个大汉,齐宗昌不由的咽了口唾沫。看如此情形,这事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至于当街策马疾驰,此乃我等之错,我等认了。而误杀七公主从何说起,我等这最多只能算是惊扰,望八殿下不要混洗视听,一概而论。何况我等也都受到了教训,希望八殿下海涵。”
看了一眼还认不清楚形势,急忙辩解的齐宗昌,李显对此却是‘呵呵’一笑,也不辩解,而是问道:“这件事,你认还是不认!”
形势不如人,只能认怂了,着急脱身,想赶紧把情报送回家的齐宗昌,只能捏着鼻子一副开水不怕死猪躺的样子,微微服软道:“我认了!不知道八殿下想怎么办!”
见齐宗昌服软,李显倒是第一回见,心情也难得开心了少许。想了想,不由笑道:“这件事,还是让你大哥齐宗仁来逸平王府商讨吧!”
听要自己大哥来谈,齐宗昌顿时心中就是一阵抵触,不过见八殿下话语坚定决绝,他就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行了,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告诉你大哥,我在逸平王府等他。至于这六人,既然不便移动,那就先留在我这吧,等你哥来了,回头再说!”看来一眼神情有些复杂的齐宗昌一眼,李显直接开始赶人。
“阿大,去找人收拾收拾,省的碍眼。对了,带上那六人,注意轻点,保证不死就行了,咱们去逸平王府!”
打发了齐宗昌,李显回到了轿中。而按照八殿下的吩咐,阿大带着三人开始处理马尸和那六人。而剩下的四人则扛起轿子,向着不远处的逸平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