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带着李医生去见傅沉年,把人带到后,周言没有多停留,带上门离开。
李医生把诊断结果交给傅沉年,并且补充说,“先生,太太的身体情况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您说的这种情况,我的建议是见一下心理医生。”
“她时常有厌食的想法,起初我只当她是爱挑食,近段时间才察觉出点不对劲,她情绪变的太快,悲观的思考事情。”傅沉年面色有些沉重。
“您上次说的太太饰演的施雨那个角色,我回去查了一下,若是真像您说的那样,那太太是有抑郁倾向的,但这也只是我个人猜测,最后的结果还是要通过专业的医生看过才能下结论。”
周言送人离开后折回,傅沉年在加急处理后几天的文件,听见人回来,头也不抬的说,“和宁氏秘书处联系,中午我请老爷子吃饭。”
“好。”
傅沉年提前二十分钟到了地方,宁老爷子没多久就来了,他看着傅沉年,每一次见面都是不一样的心境,但现在,宁老爷子已经心平气和了。
“沉年,你这是……”
“爷爷,我想知道两年前央央为什么忽然提出离婚。”傅沉年顿了一下,“或者我换个问法,她那时候去国外是不是为了避开c市。”
宁老爷子猜测傅沉年见他肯定是有事要说,却没想到是这件事。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
傅沉年忽然说,“她生病了,是--抑郁症。”
宁老爷子眼里滑过一抹沉痛,“嗯。”
“她刚和你离婚后在宁家住了一段时间,不久后就离开了c市,佣人收拾她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她吃的药。”
傅沉年瞳孔骤缩。
两年前……他竟一点没有察觉。
丁教授说她刚去国外时的情绪很糟糕,所以那段时间是她病情严重的时候?傅沉年心里翻涌着复杂。
“你问这个……”宁老爷子担忧的问,“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爷爷放心,央央无事。”
宁老爷子轻叹了一声,“她父亲去世的早,她和她母亲也不亲近,从小就独立过着,再长大后就满世界的跑,她的这个病,我找医生了解过,多半是因为这个家。”
傅沉年静静听着。
“她性子倔强,轻易不肯服软,她母亲对她冷淡,她也不再亲近人,但小孩子心里哪能真不渴望啊,就这样一直到她记事。”
然而来自母亲的忽视不算可怕,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恐怕是……一直以为的养姐却是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所以当初宁央想代替宁棠雪履行宁家与他的婚约恐怕就是得知了这件事,那是一场报复,宁央用自己的婚姻当利刃想扎进宁棠雪的心里。
她在人伦的钢板上撞的头破血流,几乎要发疯,她迫切的需要做一些什么事,让宁棠雪痛,让她的母亲痛,而那时候,这两个人同时在意的恐怕就是宁家和傅家的那桩婚事,所有才有了他那天驱车前往宁家,而宁央直接开车撞上来拦着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傅沉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心情。
第一次她和他的结婚是一场报复,而第二次结婚是一场交易,每次婚姻的开头似乎都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下午,傅沉年回华鼎,把要处理的尽快处理完,有周言在这里坐镇,腾出来两三天不成问题。
宁央坐在草地上,斯特和斯祺(第二只猫)在地上打闹,胖乎乎的肚皮上翻着,毛茸茸的爪子拨来拨去,斯爵仿佛嘲笑它们的幼稚。
柳惠过来一趟,“太太,要等先生在屋里等啊。”
宁央说,“我在这里等就行,他快回来了。”
话落,她就听见了车子的声音,宁央立刻起身,往停车坪跑。
她这一跑不得了,后边的一大两小都跟着,柳惠哭笑不得,赶紧把三只唤回来,先生在那你们也敢凑过去!
宁央跑着都带着股劲,傅沉年被她撞的后退了两步,开腔时都带了几分笑意,“这么热情迎接你老公啊。”
“嗯!”宁央抱着他,仰着头,拉长了软嗓音,“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想好了去哪里没有。”待在家里太无聊了。
“所以你不是来接我的?”傅沉年不答,反问道。
怎么纠结这个问题!宁央拿脑袋狠蹭他的脖子,傅沉年!“你不要岔开话题,到底想好没有嘛?”
“痒死了!”傅沉年笑着止住她孩子气的动作,说,“宁央,你属哪只动物的?”
你才属动物……不对!“傅沉年,你竟然不记得我多大!”竟然不知道她属哪只动物!
“好了好了。”傅沉年安抚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属螃蟹的也没有你张牙舞爪:“还等着给你好好过生日呢,怎么会不记得。”
这还差不多:“你选的地方是哪里呀?我会喜欢吗?”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傅沉年说。
“那你觉得我会喜欢吗?”
“嗯……会吧。”傅沉年揉了揉她的头,“你好闹腾。”
宁央小声说,“我哪有。”
傅沉年见她又要拿脑袋蹭人,忍俊不禁,“还说没有,以后离斯爵远点,还有那两只猫。”
“人家有名字。”宁央纠正他的话,“它们一只叫斯特,一只叫斯祺。”
“都姓斯,你还想它们是一家吗?”
“猫虎能是一家。”宁央说。
傅沉年笑而不答。
柳惠拘着把两小一大带离客厅,让佣人摆饭,傅沉年和宁央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来。
傅沉年今天因为延长时间,回来晚了,“下次你自己先用饭,不用等我。”
宁央嘴里胡乱应着,傅沉年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算了。
饭后,宁央洗好澡就拉着傅沉年准备衣服,傅沉年看她拿的都是单薄的衣裙:“拿几件厚一点的。”
这夏天:“那里很冷吗?”
“晚上的温度可能有点低,多备着两件,也不用过多。”傅沉年说。
宁央听了他的话,又拿了两件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