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在妖猪的尾巴尖上看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铁牌?”邹雪琪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翻来覆去地看,怎么都觉得这只是一块普通的凡铁,上面的纹路——不对,根本就不是什么纹路,只是无规则的划痕而已。
但当她向铁牌里注入灵气以后,变化出现了。
只见铁牌开始缓缓变大,但是其上的纹路却没有变大,很快铁牌从食指长,变长了半寸,而邹雪琪的灵气已经耗尽。
她有些瞠目结舌:“变形?这是灵器以上才能拥有的属性!”
吕良玉神色一喜:“灵器?那我们能离开了吗?”
“我不擅炼器,更多的能力我也看不出。”邹雪琪把铁牌还给他,想了想摇摇头,“只是变大变小这种能力,也不可能破开禁制,就算可以,我们又怎么离开?此地深入妖兽潮,周围炼气妖兽不在少数,更是有筑基和金丹的存在,以我们的实力......定然葬身妖兽之口啊。”
吕良玉绞尽脑汁,最后化作一句叹息:“反正依你之前的想法,那几个青山宗修士是为你身上的传承而来,你也做好了自陨的准备,而我就更不必说了,看他们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我哪里能讨得了好?”
他随手把铁牌一放,这一放却发生了新的变化。
那铁牌似是维持不住吸收灵气后变大的模样,开始渐渐缩小起来,而随着缩小,其上的纹路开始移动,这让吕良玉和邹雪琪发现以后四目不离地盯着这铁牌。
本以为纹路会重排成字,结果最后却成了一根线,就好像本来无序的划痕变成了一道更粗的划痕,本来划痕的样子就像是石子之类的硬物产生,而现在的划痕要更深更宽,就好像谁拿刻刀想要把铁牌刻断一般。
吕良玉和邹雪琪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吕良玉将铁牌捡起来时,又有新的变化。
只见铁牌虽然移动,但那条划痕的方向却一直不变,宛如......磁针一般?
“这,似乎是指向那边元婴交战的方向。”
“寻灵气之宝?寻战斗之宝?或者......它指向的是另一块铁牌?”邹雪琪猜测道。
吕良玉思忖片刻:“不应是寻灵气,你看,元婴交战余波虽大,到我们这里依然天地震动,但距离很远,却是撼动不了潘彧那老不死布置的禁制,我虽感知不到,但禁制的灵气波动应比他们的战斗余波更甚,若是寻灵气之宝应被周遭禁制干扰而无法稳定。”
“倒像是吸收了灵气以后,才开启了它本来的功能……”
“禁制,灵气......它既然能吸收灵气......”邹雪琪眼睛一亮,“不如贴到禁制之上,若禁制灵气被吸收干净,则不攻自破!”
说做就做,当铁牌贴到禁制上,禁制立刻被融解出一块缺口以后,两人顿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
三十里之外,潘彧三人正与那元婴妖猪战得如火如荼。
此地正是最初吕良玉四人遭遇妖猪的地方,而后来柳中珏身死之处则远在一百里之外,可见柳中珏生死之际挣扎起来的速度。
“方师侄,老夫这里还有三枚补元宝丹,你速速服下,切莫断了剑阵!”
三山剑阵是青山宗真传的宝阵剑阵,全名是三山演武宝阵,根基是青山宗群山拱月结丹法结出来的月丹,因真元之形类群山,取三化无穷之意,化入三山剑阵,当三位青山宗金丹修士共同使用之时,真元共聚,凝结成一重重山影,而剑锋如同山脉之间透出的月光,迅速而萧冷,是一门主防守,以快剑袭扰攻击为主的剑阵!
潘彧修为达到假婴境界,攻击力不下于普通元婴,每每剑阵演变轮到其攻击都能给那小山一般大的妖猪带来伤势,积少成多之下妖猪的气息已经有所削弱,而妖猪的翻天覆地般的挣扎却被一重重山影所削弱,难以真的攻击到他们。
这种关键时刻,三人中修为最弱的金丹初期长老方秋柏最先顶不住,妖猪一尾巴打在他这个方向,山影破灭,冲击力打在他胸口顿时让他一口血吐出来,三山剑阵靠着金丹法力形成山形,层层叠叠之下能够具备极佳的防御力,但是显然对灵气的消耗也是非常恐怖的。
身形变幻之际,潘彧将一瓶补元宝丹留在方秋柏的方位,方秋柏急忙取了服下一颗,这才勉强撑住。
那妖猪却好像没有发现一般,还是漫无目的地攻击。
“方师侄,袁师侄,这元婴妖猪似乎灵智不大高。”潘彧暗暗传音给两位同门。
三人的位置交错变化,一重重山影如图大地倒卷不断覆盖过去,妖猪愤怒咆哮,但是也在潘彧的攻击下越来越虚弱。
“是,潘师伯,这妖猪一直未用元婴的灵气领域,也不曾瞬移......”金丹中期的袁禾迟疑传音道,“若不是其灵气波动比师伯您还强,力量也如是,我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一头金丹妖猪。”
潘彧一边维持着攻击频率,一边思索着,这妖猪越来越弱,没道理不用元婴神通保命,莫不是真像师侄所说,这是一头金丹妖将不成?那他们此次出手可是有些亏了。
那三枚补元宝丹虽是价值相对最低的回复类丹药,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他还许诺了两位师侄回宗门后给予重谢,若是为了元婴妖丹还好,只是一枚金丹妖丹……
况且这妖猪的破坏力实打实到了元婴之上,若不是宗门传承善守,他三个金丹还真不敢捋虎须。
两位师侄是真真冒了大风险帮他,若他因为妖猪只是一个战力惊人的金丹,不满意收获而不给谢礼,碍于他太上长老身份也许不会多说什么,但传出去以后有谁还听他的?
罢了,想来这妖猪可能是在万化郡作战时伤了脑子,所以看上去灵智不高……
只是这妖猪迟迟不用元婴神通实在太奇怪,让潘彧心中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