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审问的日子,从来不肯出现在公堂上的他,今日却破天荒的去了。他到的时候,知府大人已派人,在对小晴上刑,她疼了晕了过去,知府大人又命人将一桶水浇在了她身上。
虽说是秋季,但已是晚秋,天气已是转凉了,这凉水泼在她身上,足足让旁观的人狠狠打了个冷颤。
但地上那人却毫无反应,看来是真晕了。
知府命人将她抬会狱中,好好伺候。那些人丝毫不怜香惜玉,将人像桌子一般的随意抬起,经过小七的时候,小七明明白白地在小晴被水重开的头发下,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疤。
他拦住搬着她走的人,又看了一眼,才发觉自己确实没有看错。这个叫小晴的女子,正是他的妹妹。
一时之间,他有些难以掩盖自己复杂的情绪。他没有上前质问,也没有为她打伤谁。
他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曾幻想了很多种他们重逢的场景,也许她已有了孩子但是没关系,他也会照顾他们;
再不济,她沦落成了风尘女子,也无妨,只要她愿意,他愿倾尽所有,为她赎身,还她一个安好,她若不愿意,他便在那风尘之处,护她一世周全。
他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她,她却成了杀人的罪奴,他要如何护一个杀人犯一世的周全?
此刻,齐月正与云嫣快马加鞭到了城外的一座旅馆中,两人租了一个房间,在房间放下行礼,便去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门被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两人进去。
那男人问道:“是你们给我写的信?你们到底是谁?”
云嫣见着他,便跪了下来,哭道:“吴叔,我是安若呀。”
那男子蹲下,掐着她的脖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侮辱安小姐。”
齐月欲上前,云嫣伸出手,示意齐月不必动手。
一番解释,吴叔仍旧半信半疑,知道安若道出自己四岁的时候,贪玩不慎掉入水塘,额角划出了一个小伤疤之时,吴叔才信了。
当初,吴叔是最疼安若的,为了避免安若和陆玉儿被夫人罚跪祠堂,便没有将此事上报给老爷,这件事,便只有她们三人知道。
吴叔连忙扶起云嫣,道:“孽缘啊,不过,此次小姐叫我前来,是有何要事吗?”
云嫣点点头......
夜深时,小七又去了狱中,他站在外头,她趴在里头,这次,她没有站起来抓住他的手,求他救救她,她只是趴在那里,对他笑了笑。
他知道,她等不了了,没有时间了。
他跑回望月楼,在楚期寒的门口站了许久,他手中的剑从未被抓的如此紧过。他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推开门,进了房间,他站在楚期寒面前,久久没有说话,楚期寒也没问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气,道:“公子,我想离开了。”
楚期寒听到此话,一时间,眼中有些闪烁道:“为何?”
他道:“公子,当初承诺过,日后,若我要离开,不闻原因。”
他点点,道:“我知道了,你去管家那儿把钱领了吧,日后,我们便是陌生人了,在望月楼的一切...”
“公子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望月楼的。对了,我离开的事情,不要和曲青说。”
楚期寒点了点头,小七拿着剑,便离开了。
小七出了望月楼,带上蒙面,便径直往监牢驾马而去,在狱门前,他敲晕了两个守门人,偷到了睡着了的巡捕的钥匙,打开狱门,将衣服盖在小晴身上,抱着她出去了。
一切看上去都毫不费力,但当他抱着已虚弱不堪的小晴出了狱,却不知该往何处去,他抱着她,翻身跃上马,带着她往城外的方向跑去。
小晴在颠簸的马背上,睁开了双眼,她看见了身前的小七,道:“临慕哥哥?”
小七看了一眼怀中的人,道:“是我,别怕,我带你离开这儿。”
此刻,身后的官兵已追来了,前方也来了大批围堵的官兵,小七只好将马趋向身旁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却见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在等他,身后的官兵迫使下,他只好跟着那个人进了院子,那人将稻草人放在马上,挥舞这鞭子打了一下马,马儿便跑出了小巷,往城里到处跑去了。
小七将小晴安置在房间里,转身要想黑衣人道谢,却见黑衣人摘下了口罩,口罩下是微微笑着的曲青。
小七皱着眉头看着她,将她拉到一边,呵斥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