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难,我都给夫人请来。”秦四哈哈大笑。
两人一边闲谈,一边往前走。秦四虽自我至上,但不知为何,也不希望这世间血腥沾染上他的夫人,他夫人虽出自名门世家,对他,却没有半点瞧不上。
那时候,他只是秦府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除了样貌身材出众,也没有展现出其他优点了。家中请来以为名门小姐,谁娶她,谁就能得到名门的帮助。这样的好事,自然是留给哥哥弟弟的。
但没想到,她偏偏只中意他这个坐在角落的人。尽管秦四一次又一次拒绝她,不停用狠毒的语言伤害她,她还是不放弃。终于,她嫁给了他。他虽然不爱他,但她是自他母亲死后,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他的恶言相待,只不过因为预测到了未来肮脏的人生,做出的反应。她善良,纯真,执着,不应该与他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他试图推开她。可最后,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她嫁给了他。
他不爱她,却和她生子;他不爱她,对她的宠溺装了几十年。他想,他虽然不爱她,但若一切顺利,他能装几十年,装到她死去。然后,他将她安葬,然后他永远地活于之间,完成自己伟大的抱负。
两人坐在桌边吃饭,秦四时不时给她夹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她笑道:“我老了,啃不动这骨头了。”
“夫人还像年轻时候那样,”秦四笑道,“一点没老。”
秦夫人捂嘴笑:“人都是会老的,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晋儿。”
“说什么放不下放得下的,还早呢。”两人相视而笑。
望月楼内,离寄坐在窗前,静听窗外雨滴敲打木遮声如鼓。他走出门,吩咐小丫头去把齐月叫来,小丫头也是刚进望月楼的,一时间被他翩翩白衣,明眸皓齿的形象迷住,全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听见了吗?”
小丫头甩甩头,回过神来,一脸愧色,低头道:“没有,劳烦公子再说一遍。”
“去吧齐月叫过来。”他像平常一样笑了笑,可小丫头觉得万般温柔,这笑好像寒冬中的梅花,只为她一个人盛开。
她稍稍委身,脸上的红晕像落入水中的胭脂,一下散开来。
离寄见此,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问她是不是着凉生病了,并叮嘱她多加几件衣服。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总之,说不清。她小跑着离开了。离寄笑了笑,摇着头进了房间。
齐月很快就来了,瞧那嘴角的芝麻,看上去像是又和哪个小姑娘在厨房偷吃过点心的。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芝麻。
齐月稍稍往后退了退,手背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公子叫我来,有何事吗?”
“奥,”离寄抬头,起身靠近她,“我问你,秦府门前那具被知府下令搬走的尸体,和你有关系吗?”
“什么尸体,我不知道。”齐月随着他靠近的步子,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