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不是柴阿幼吗?”
不远处两位仙娥窃窃私语着。
“这段时间她没出来捣乱还真是稀奇,听说月和仙翁晋她红娘的位份,在香火琳宫刻苦着呢。”
另一位仙娥听罢掩唇偷笑,“她能当红娘?怕是得把人间姻缘弄得一团乱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身体里可流着魔族的血,若不是仙翁收养了她,她能有机会在九重天和咱们平起平坐?”
“可不是。”
“也罢也罢,咱们还是绕道走吧,还得为授冠礼做布置呢,别沾染了晦气。”
桃粉长袖中隐藏着的荒无垠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原来这丫头在九重天并不受待见呀。
“阿幼!阿幼!”
女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摇醒了刚睡熟的阿幼。
抬起头疲惫着脸,神色不虞,“女梵,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会儿嘛。”
女梵显然兴致很高,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阿幼,这次可有好玩的了,师父将去蓬莱取仙药的任务交给了我,呐!”
将一个银光闪闪的令牌拿了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咱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下凡了,高不高兴!”
阿幼暼了一眼她手里的令牌,完全提不起兴趣,摆了摆手,“不去不去,还不如在屋里睡大觉。”
“哎呀,阿幼,好阿幼,你就陪我去嘛,我也是第一次下凡,一个人会很害怕的。”
“你干嘛非得去取那个仙药啊?”
女梵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咬了一下嘴唇,“那个仙药是蓬莱里的那位世外仙人为公皙二殿下制作的贺礼,那位仙人深居蓬莱,不与外人来往,本来是拜托师父去取的,我把这个活儿给揽了下来。”
阿幼很是不理解,叹了口气,“有这必要嘛,授冠礼你就可以见到他了,还非得跑一趟帮别人拿贺礼。”
女梵一下子跳了起来,“有必要,这样到时候我就可以替那位仙人将贺礼亲手交给公皙二殿下了,这是一次千载难逢,让他记住我的机会。”
阿幼撇了撇嘴,将头拧到了一边,女梵捏着她的脸蛋转了过来,撒娇软磨硬泡。
“阿幼,好阿幼,你不是一直想去人间看看嘛,这个机会正好,不然你想以后都只待在香火琳宫吗?”
阿幼闻言转了转机灵的眼珠子,觉得说得有道理,虽然她很困,但是睡觉嘛,什么时候不能睡呀。
“好吧,我陪你去。”
女梵兴奋地在她脸侧吧唧一口,“我就知道阿幼最好了。”
女梵拿出令牌,天兵也不便再拦住阿幼,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其中一人说道:“这事儿要不要进去告诉仙翁啊?”
“仙翁正和帝主商量要事,进去打扰了你我都担待不是,就是两个小屁孩而已,闹不出什么事儿的。”
“也是。”
宫殿内。
“若要彻底毁了魔障这个妖物,确定只有此法?”
“没错。”柴道煌拱手道,“絮因镜得到的指示就是这样的,不过这个法子确实很涉险,稍有不甚,身负魔障那人便会颠覆六界。”
帝主沉冷着一张脸,眉间峰峦起伏,满目愁容,粗糙的拇指摩挲着虎口,显然有些纠结。
“若真要如此,那势必就得把无底冰渊那个人放出来,可是就怕覆水难收啊…”
柴道煌想起了方才甘葛仙老说的话。
说到底无底冰渊那个孩子也是可怜之人,出生便被困在冰冷的深渊之中,未尝人间关爱,如今又岂能让她成为六界的牺牲品。
“帝主…”
“传瀛海龙王。”柴道煌正准备向帝主解释什么,便被他的一声令下打断了。
帝主像是想通了一般,眉目舒张,神色依旧冷峻,朝着身旁的天官吩咐道:“寡人见他有要事,让他速速前来。”
“是。”
待天官离去,柴道煌正欲说什么,帝主挥手再一次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