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遇到仙器之前,如果有人告诉白淳他的手可以凭空握住一个水团。
那他多半会以为这个人是变魔术的。
即便是遇到仙器之后,见识了种种神奇的事情,可茶杯里的这个小水团真的被他握在掌心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奇妙。
因为知道了解,与真正的掌握毕竟是两码事。
“这就是玄武水皇功?”
白淳把水团在两只手凭空来回捣鼓,可是他毕竟是初次运行这一功法,很快他便操作失误水团湿了裤子。
可依旧无法熄灭他的热情。
“这只是最初级的功法罢了。”
银猫嫌弃的说道:“真武仙宗一向是水类功法偏多,这玄武水皇功更是核心功法,你能够操纵所感知到的水,这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而已。对了你后面的功法出现了吗?”
“没有,我的脑海当中出现了十幅壁画,这只是第一幅而已。”
白淳有些气馁。
“后面需要多少香火?”
“十炷!”
“没事,你今天不是刚收集到三炷香火吗?随着你实力的强大,收集这个应该不会慢到哪里去。”
听了银猫的安慰,白淳并没有变得兴奋起来,他还在想着老人早上跟他所讲述的话,心里依然有些忐忑不安。
“那个老人说的话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
银猫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说道:“其实我一早就怀疑你所在的世界有些问题,按照灵气稀薄的程度来说,你所在的世界就算修行者的实力普遍低微,但是也不至于明面上完全看不到踪影才对。眼下看来,定是被那个老头口中的显宗给强行抹去了。”
“那么所谓的域外天魔真的存在?”
白淳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多半是真的。”
银猫的口气有些坚定,说道:“天魔的说法,便是仙界也有很多。无非是一些域外的异族,长相怪异却又实力强大,所以这些异族会被我们普遍的成为天魔。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些异族不是有那个老人口中的隐宗所挡着嘛,而且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些外族进入域内的难度都是极大的,你不用担心。”
说完了之后,白淳依然有些沉默。
银猫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掺和这潭浑水?”
白淳叹了一口气,银猫的这句话才是说到了他的心里。
实际上他得到仙器以来,学会修炼之后,即便是修炼有多少痛苦,他的内心也是没有太大的危机感。
总的来说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痛不会死人。
就算是自家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伊山湖项目,他忧心归忧心,但还真没担心过度。
在对于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来说,对于家里生意的同感还没有那么强烈,在他的眼里就算是家里没了项目,但总归还是能够衣食无忧的。
但今天早上接触的那两个人却是不同。
先是那个难搞的九尾狐,一言不合便要夺人性命。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手,那个红衣女子就算当场没有殒命在九尾狐的爪下,也得伤个半残。
后来又是那些信息量极为庞大的言语,每一句都好像平静的生活水面下黑暗澎湃的暗涌,散发着极其危险的信号。
这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修行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单纯的好事,并不是像在校学习一样付出了努力好像一定会得到好的、至少也是相对好的结果。
甚至很多的时候充满了危险。
而这种危险可以说是直接危及到生命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今天是吕左彦,遇到了一个更为强大的妖兽,他又能怎么样呢?指望另外一个自己去救自己吗?
所以他第一次,哦不是第二次,有了退缩的想法。
但是一想到记忆里那已经有些模糊的父亲的样子,以及从小到大母亲躲在房中的暗自垂泪。
他的眼神便又再度坚定了起来,把心一横说道:“没事,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要去学炼丹,查清楚的我父亲的死因!”
……
……
京江市作为省会城市,市里的大学也是不少的。
本地有一个著名的大学,叫做京江科技大学。
此处位置在郊区,而且地方偏僻,最重要的是,每年京江科技大学的招生名额都是不多的,使得名气反而不大。
可没有人知道,在大学里一个门庭冷落的研究所,里面有一个梅教授。
更加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这个叫梅玉林的教授,还有一个另外的身份,那就是炼丹师。
“老师,凌家那边已经把九尾狐的精血送了过来,我把那滴精血放到丹房了。”
说话的这人样貌清正,面白无须,名叫萧清。同样他也是眼前的这个名叫梅玉林的炼丹师手下唯一的一个学生。
“知道了。”
跟许多人所想象的不一样,梅玉林并没有大多数人所想象的养尊处优、德高望重的样子。
而是衣衫褴褛,不修边幅,头发散乱的蓬在自己的头上,花白的胡须也长的不像样子。
他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书。
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萧清对眼前的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了,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凌家还问了我此次炼丹价格多少,他们今天就打过来。”
“凌家那些人有钱就是豪横。”
梅玉林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道:“跟他们说,如果这颗少阳丹让你炼制,价格还是老样子不变。如果要我亲自出手,那价格得翻一倍。”
“知道了。”
萧清这几年重复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当然他更加知道的是,对于财大气粗的东南凌家,必定会指名道姓要求让自己的老师亲自出手。
而多花了一倍价钱的结果,就是自己到时候代师炼丹的时候得再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出破绽才好。
“那我今晚就去开始吧,听说凌家那个吕供奉原本身体就不行了,加上最近还受了伤,催药急得很。这颗少阳丹虽说炼制不难,但怎么也得花个三五天的时间。”
萧清默默的盘算道。
“不急。”
梅玉林说道:“急也不在这几天的,你去跟凌家说,不加急的话这个丹药得等一个月。毕竟我这岁数也大了,也不比吕左彦小多少,要是辛劳过度的话我说不定能死在吕左彦的前头。可要是加急的话,钱方面得另外再加三成。”
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