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继续在惴惴不安的情绪之中,跟着周靖走进了一栋大厦。
接过前台可人的小姐姐递过来的号码牌,白淳跟着周靖一起走进了大堂。
大堂内,早有一群年轻人在里面等着。
三五成群,好不热闹,丝毫没有即将学校里那种即将要考试的紧迫感。
人群之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那个名叫顾重的男人正和几人扎堆聊天。
白淳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也没有继续关注下去,说实在的,以他的性格还不是太过在意这些口角类的东西,况且这件事本身也不过是误会一场。
周靖对白淳说道:“我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估计一会就进去考试了。”
周靖一进门虽然也看到了几个熟人,有心想趁着这个机会,像顾重那样找几个熟识的人聊一聊套套近乎。
怎么说坐在此处的也都是年轻一代极具炼丹天赋的青年才俊,里面可是有将近三分之一会被丹院录取,成为一名实打实的炼丹师。
能够跟这些人提前搞好关系,将来说不定能成为自己将来的一大助力。
但一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估计背景能在这个大堂里排进前三,他又舍不得那么快的离去。
“这考试一般考的是什么?”
白淳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问道,他对于这个所谓的春招是一点不了解。
“不知道呢,每年都不一样。但基本上都跟实操有关,无非是炼出个丹药来,丹药等级不一样,难度也就不一样。”
周靖现在对白淳的一无所知已经有些免疫,解释起来也是半点不嫌麻烦。
况且他本能性的觉得,说不定自己帮忙帮的越多,越能得到些好处也说不定。
直接就上手炼丹?
白淳心情再次沉到了谷底。
话正说着,顾重却和几人迎面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男的,表情傲然,眉毛粗长。旁边几人隐隐约约有以他为首的样子。
“前面那个人名字叫做段瑞安,是丹药世家段家的独子,这人跟顾重走得很近,估计来者不善。”
周靖一脸警惕的说道。
话正说着,段瑞安就已经走到了面前,望着周靖冷声说道:“周大少爷怎么来了这边也不过来打个招呼,是身边有贵人在一块儿就看不起我段某人了吗?”
“哪敢哪敢。”
周靖连忙起身说道:“在段大少面前我哪里称得上什么少爷,这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只是想坐在这里静静心,没有别的意思。段大少也知道,我这种水平能不能考得上还不一定,过来也就是碰个运气。”
东南的几个丹药世家,段家可以说是实力雄厚,周靖这小门小户的可不敢得罪。
段瑞安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起身的周靖,而是直接转头对着坐着的白淳说道:“这个小兄弟看着面生的很,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
“我不是什么大家族,你没见过也是正常。”
白淳眉头微蹙,不冷不热的说道。
他当然不可能轻易的对这些人报上家门,毕竟白氏地产在京江这一带还是小有名气,这段时间自己家的公司本来就麻烦不断,他还不想自己在这个时候再加把火。
“嘴巴倒是挺硬,就是不知道你手头上的炼丹本事,有没有你嘴上功夫的一半本事。”
段瑞安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坐着的少年问道:“看你年纪不大,是几岁拿到的丹会戒指?竟是连家门都不愿意报出来吗?”
“丹会戒指?什么丹会戒指?”
白淳茫然的朝着身边的周靖问道。
“你没有丹会铜戒?”
段瑞安声音也变了。
“没有啊。”
白淳非常自然的说道,他是真的没听说过什么丹会铜戒。
这话一说,不光是周靖愣住了,就连一旁等着看笑话的顾重等人也一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众所周知,丹药界的丹徒打小便要接受炼丹的训练,或是家族培养,或是师长教导。
若是能够炼出基础的丹药来,便能去丹会公证,拿到一枚基础的铜戒。
这是最低阶的炼丹师凭证。
拿到铜戒的年龄越早,越是能够证明天赋之高。
段瑞安问出这个问题,原本是想问清楚对方的实力。他自认为自己十四岁取得丹会铜戒,天赋惊人,放眼整个东南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他本是想借着这个问题好好奚落一番,替顾重出口气。
况且听说对方的家世不错,要是能让他在大考之前就丢个脸,也有利于段瑞安在同届考生中涨涨声势。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连铜戒都没有,居然也敢参加丹院的春招?
听到这里的有争吵声,一时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愈发了多了起来。
闻声赶来的人听说了此处的事情,看着白淳的眼神也变得难以置信。
这样的人,这样的炼丹水平,是怎么跟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的?
“我刚刚听顾重说起,今年有个家世显赫的子弟抢了他弟弟的名额。我刚开始还有些不信,估摸着既然能被堂堂凌家大小姐亲自推荐,怎么也得有点本事。”
段瑞安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一个靠着家世上位的蠢材,算了算了,大考在即,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等一会儿考试的时候我再拭目以待,看你能给凌家丢多大的脸。”
段瑞安这话一说,周围原本感到不可思议的人也都明白了大概。
原来是个连丹会铜戒都没有拿到的人,靠着自己的家世背景让凌家大小姐帮着推荐,来到了今年的春招想碰碰运气。
甚至为此还不惜顶掉了一个旁人的名额。
了解到了这里,投送到白淳这边的眼神便从不可思议变成了发自内心的轻蔑。
毕竟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出身正儿经的丹药家族,听了这个消息都有些兔死狐悲的激愤。
正当群情踊跃之时,外头却传来一个男人的浑厚声音。
使得场上嘈杂的众人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