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五心情雀跃了一丝丝，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好在山中小道还在，走着也不算特别艰难。

“干的好好的，你为什么从顾氏辞职？”

“学习结束，自然就走了。”

“不是因为他们乱说话。”

柒月看了看前面，手电动照过去，看到了小光今天穿的鞋子。

他们应该从这里路过，那证明她的方向没有错。

鞋子还算完整。

“他们乱说什么？”

顾五刚准备开口，就听见柒月对着空旷的山里喊了两嗓子。

“小光！！”

“绵绵！！”

空旷的山里，只余柒月的回音。

却没有听到有回音，可能是睡着了，两个孩子。

继续往前走。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两个人一路无话，继续寻找。

顾五的过分安静，倒是让柒月不适应。

“你怎么不说话了？”

“怕影响到你。”

“不会，如果说话可以缓解你紧张的情绪，我觉得挺好，毕竟与你说话，并不需要十分心思。”

比做题简单多了。

顾五眼眸低垂了一下，“你这样，我觉得自己说的，好像都是废话。”

“能让自己和别人开心，就不是废话。”

顾五看着前面的柒月，两个人的手还是握在一起。

这个姑娘很爱怼他，但是每次又在他失落或者生气的临界点，猝不及防，不经意地，把他哄了回来。

“丫头，你对每个人，都这样？”

“不是，别人比你简单。”

顾五知道此刻不该开心，但是还是压抑不住，“那我应该谢谢你夸我聪明。”

……

“嘶，疼。”

“别动，你刚刚太开心，一脚踩空，掉下来了。”

顾五只觉得半个身子麻掉了，意识慢慢回笼。

“刚刚我们不是在聊天吗？”

“是，你可能太开心，踩到了刺猬，然后……”

柒月言语，温和一些，照顾了一下顾五的小情绪。

毕竟被刺猬吓得，直接跳起来，也是极少了。

柒月拿着手电筒，对着顾五的胳膊，“擦伤很严重，回去要打破伤风针，很疼吗？”

“不，不是很疼。”

“别讳疾忌医，我要确定你到底是骨折，还是只是肌肉拉伤，或者轻微骨裂。”

柒月认真的样子见得多了，但是如今这带着一丝小烦躁，还是头一回。

对方似乎习惯了很冷静，只有少数漂亮到极致的东西，她的眼神才会有变化。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还行，腿没断。”

顾五：“……”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柒月停下手边包扎的动作，静静看着顾五。

“你最近，遇见什么了，很难过。”

顾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难过。”

柒月理了理顾五的头发，把面沾到的碎叶子摘下来。

“发型乱了。”

只一瞬，就这一瞬。

顾五半低着头，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丫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不可以。”

“……”

“你手伤了，我来抱你。”

柒月抱住了面前的男人，大大的一只，和他一比，她快一米七的身高，都显得格外娇小。

可是这个高大的男人，他现在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