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飞起一脚踹开地上的婴儿头颅,又抓住差点捅到他菊花的细白手臂,从颈口处灌入朝他迎面飞来的无头婴儿躯干,直接来了个穿肠。
“呼,呼-”
收拾完这些后,他撑在树干旁喘气。
梦境还真的没有结束,难道自己就只有在这里死磕到底,等到最后像夏沫一样惨死吗?
背后的怪物还追着不放,就算害怕也没用,唯有继续向前。
前方是个郊区别墅,江夜擦了擦汗,推门而进。
这里比较宽敞明亮,暂时没有诡异出现,这江夜松了一口气。
大厅中央聚着几个人,他们看到江夜,一瞬有些愕然,江夜也有些愕然。
“你们......都是活人吗?”他试探性地问。
“废话,不然是你妈?”一位心情郁闷暴躁老哥回顶道。
怎么可能是我妈......难道你没那啥?江夜不想戳穿他。
“大家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吗?”江夜问。
“我们要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还被困在这里?我们也是才在这里碰见的。”眼镜中年男苦笑。
看样子,他们也只是对这个梦境有了简单了解,至少知道这不仅仅是自己在做梦。也许和自己经历了类似的事。
“那么,昨天滨兰市的命案新闻,各位看到过了?”江夜又问。
一片点头。
“我亲眼见她在梦里被碎尸。”江夜意味深长地说。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有的人早已猜到,苦叹一声,无奈摇头,有的人惊不能已,如遭雷劈。
难道在这里遭受伤害,真的会映射到现实当中?
原来这才是梦境的真实含义?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在这里待下去,会会会会会死的啊!”
终于有女生忍不住爆发了,抱着头颅一跪在地,掩面哭泣。
情绪像是一剂感染病毒会传染,剩下的七个人中又有两个人跟随着哭起来。
“冷静,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静下头脑思考对策。”江夜苦道。
没想那个戴着耳垂的女子立马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猛然扑向他,抓住双肩,“你有办法吗?可以带我们出去吗?快说啊!我可不想在这该死的梦境再待一秒了!”
江夜拉开她的手,“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办法的。现在要做的是先让头脑冷静。”
“没有你说什么说啊,完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还年轻,为什么就......”女子双腿一软,又滑倒在地上,叨叨絮絮在哭着念了一大堆。
江夜看了她一眼,只得无奈,先不管她,召集上其他几个人坐下讨论。
‘啪、啪、啪、啪。’
一个中年发福男硬是把自己扇成了猪头,但也毫无动静。
就连疼觉都能感受到,看来在这个梦境中是无法自行醒来。江夜苦笑,排除他刚刚也想尝试的一种可能性。
“对了,那是从哪来的?”
江夜注意到一个胸毛大汉手上的初音未来抱枕,问。这显然不同于这个梦境中的其它事物。
胸毛大汉脸一红,连忙将抱枕藏到身后。
“快点的,都什么时候了,别掩掩藏藏的。”国字脸干事严肃道。
“这,这是我家初音未来酱,当年好不容易拍下限量版,每晚都跟她睡一起,没想到在这场噩梦中也是由她陪着我!”胸毛男将抱枕放在脸上痉挛,声音温柔。
特喵的,敢这样侮辱二次元女神!为什么这种珍贵的限量版反而每每被这种宅男抢到?江夜简直想揍他。但估计了一下敌我的体型,还是坐下身来。
“等等,你说每晚都抱着,难道昨天她也出现在了梦境中?”江夜灵机一动,敏锐察觉到。
“是啊,初音酱一直陪着我哩。”胸毛男美滋滋地说。
大家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最后看向腰部只围一条毛巾的赤裸男。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切。”赤裸男不屑地转过头去。
“不出意外,我们睡觉时拿上的东西和身体上的东西都会被带进来!”江夜。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这未尝不是一把缓解当前危急的关键钥匙!
但是就只凭这些,恐怕也不足以对付那些张牙舞爪的怪异。最关键的是,他们不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不然迟早会出事。
“来到这里的根源是因为梦境,可是梦境要如何避免?人总不可能一直不做梦吧?”戴眼镜的中年男说。
“大家晚上都是几点睡着的?”江夜问。
“我大概十一点。”
“我十二点半左右。”
“我凌晨两点!”
居然都凌晨两点了。江夜想,他刚躺下来的时候也不过十一点,预计一小时后睡着。没想到刚来到这就是两个小时过去,这里的时间很明显与外界是不共同的。
“也许,只有当我们全部睡着后,这个梦境才能开启?”江夜做出假设。
众人闻声,全部眼睛一亮。
“对呀,我们不能避免梦境,但是可以错开做梦的时间。”
“也许这样就能避免共同进入这个糟糕的地方!”
“先别抱太大希望,就当一种尝试好了。”江夜倒还没有那么乐观。
“那我们现在商量好由谁来错开时间。”大家迫不及待。
眼睛男推了推眼镜,“我是人民教师,明晚和后天早上都有补课,一前一后夹在夜晚两侧,所以不大方便有所变动。”
“我在部队当兵,周六照常训练,也没有时间。”国字脸皱起脸说。
“社畜一枚,明天还要加班替病人看病,作息规律打乱的话,我怕在手术台上会出风险。”一个文质彬彬的医生说。
看来大家各有各的难处啊。
江夜叹息一口,周六是营业的高峰期,白天他要是敢偷懒,会被唐可诗打死。
不过到晚上,他可以试着熬夜,熬到周日神志不清面堂发黑的,到时候就骗唐可诗说他生病了,等到周日上午再补上一觉。
“那就由我来吧,我是个学生,明晚可以不睡。”江夜说。
大家点点头。
“对了,保险起见,我们互相留下联系方式,这样到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也好讨论。”江夜又说。
“能记得下那么多数字吗?”有人问。
江夜机智道,“这个简单,我们身体上的变化不是都会被带出现实吗?只要用笔记录在皮肤上就行了,而且没人只要记录一个就能互相联系到。”
“那么哪里有笔?”
大家抬头望向楼梯口。
“上二楼找找吧。”
这是一个大别墅,楼上有不少房间,都在圆圈围栏的后边。
在一个书桌前,江夜找到一只圆珠笔,然后互相记录下电话或者企鹅号。
“有谁看见疤痕脸吗?那家伙去哪了?”点人数时发现不对,江夜环顾四望。
与此同时,隔壁衣帽间。
疤痕脸左右顾顾,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收起桌面上的钻石项链。
“平时里干那一行勾当,成天胆战心惊不说,利润分下来还没个鸡毛。”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这种好事。既然可以把东西带进来,那么拿在手里的东西说不定也能带出去。”
“今晚出去,老子从此改名换姓藏起来,管它是警局还是上头,都再也打扰不到老子的好日子,诶嘿。”
贪心不足地,疤痕脸望向了眼前的名贵钱包,既然摆在外面的都那么昂贵,那包里的东西应该更值钱吧?
将手伸入进去,搅动。
奇怪,金子什么的没摸着,倒是反而传来另一种奇怪的触感。
一种柔软的,湿淋淋的一团。
像是什么东西来着?
他想起了曾经接触到的那些鲜活的器官。
刀疤脸顿时一阵肉麻。
不等他来得及抽手,转头望去,惊骇瞬间在瞳孔中放大。
不知何时,钱包已然化作一张猩红的巨口模样!
“啊——”
惨叫声响彻别墅,隔壁的江夜等人连忙跑来,“怎么了?”
他们看到疤痕男呆滞地捂住手腕处的断口,滴血不止,这一幕过于惨烈,几个人都低下目光不忍直视。
尽管在这里疼觉不会显得那么强烈。
“但是老子回到现实中怎么办啊!不会就这么废了吧!老子要怎么办啊!”
刀疤脸在濒临崩溃的边缘疯狂怒吼。
最痛苦的不是无痛无痒地死去,而是苟延残喘地活在世上,毕竟一下子死去什么都意识不到,但半死不活才是令人最无奈的。
“那个谁......冯衡先生,虽然很遗憾,但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了吧,以防在现实中失血过多产生危险。”医生王仁经验老道地说。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众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都在这里,而且没有走动,那么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而且响动还很大,几乎要将桌面上的茶杯震起来,绝非人力所为!
“不好,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