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狄胖看到刘金的第一刻起，他就想起了李越给他的第二句话，谋中谋，局中局，黑手还有黑手。

他并不完全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假刺史，而且他隐隐的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幽州刺史就是黑手后还有的黑手之一。

刘金与狄胖仔细的说明了自己被囚禁的经过，以及关于几年前“刘金”的事情。

狄仁杰原本就对这个方谦的抱有很大的怀疑，再听到他详细说明三年前的事情时，他已经没有怀疑了。

他确认这个所谓真方谦，要么是加入了幕后黑手的组织，要么他本来就是那个的人。

……

正堂，狄仁杰笔走龙蛇迅速地写着什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狄春走进来，轻声道：“老爷，您叫我。”

狄仁杰点了点头，毛笔一收，把信纸折好放进封套，对狄春道：“六百里加急，将此信送到京城，面交张柬之大人。”

………

“冲向都督府，杀死狄仁杰。”

叛军大喊着，领头的正是虎敬晖和方谦二人。

李元芳和千牛卫们浴血奋战，最终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狄仁杰的面前。

虎敬晖走到狄胖面前冷声道：“怎么样，大人，你没想到吧！腹蛇其实是我。”

狄仁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千牛卫们，以及至死都挡在自己面前的李元芳，两行老泪流了下来。

他自嘲了笑了一声，闭了眼睛，复杂道：“我早就知道是你，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一个忠勇且受皇帝厚恩的千牛卫中郎将会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腹蛇，能在临死前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么？”

虎敬晖，不，腹蛇长剑抬起，对着狄胖道：“大名鼎鼎的狄仁杰也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狄仁杰他一直都把虎敬晖当儿子的，可面前这个冷血无情，还用剑指着他的杀手，让他心寒。

他刚想说些什么，只见一道寒光飞过。

躺在床的狄仁杰马惊醒，直坐了起来，喘着粗气。

这时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老朋友，你做噩梦了？”

狄仁杰刚从梦中经历了虎敬晖拿剑砍自己的场面，此刻又冷不丁听到一声疑问，就连他的心性，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他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李越从何处发声后，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半靠在床头。

狄仁杰一反以往的自信，担忧道：“你说我这么做对么？”

李越：……我怎么知道你做什么对不对？你以为我是你？能够看穿别人的小心思？

见周围没有声音，但是进过前几次的狄胖与李越的接触，他已经有那个直觉感受到李越是否离去。

而此刻他就能确认李越没有离开，他又道：“你知道腹蛇是谁对吧！我明知道他是谁，我还让他掌管着幽州的兵马……”

狄仁杰沉默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越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老头不自信了，或许说他感觉到压力了。

他明知道虎敬晖就是腹蛇，还让他掌管兵马，一旦出现问题，遭殃的首当其冲就是幽州的千牛卫和李元芳，然后就是整个天下。

笑声响起，李越道：“什么时候连狄仁杰都有不自信的时候了？”

狄胖的头往抬了抬，是啊！那一切都是他的梦，往往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而且他是谁，他是逼王中的逼王，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吹，自然有人来吹他。

当然，此时也幸亏没有遇到曾泰，否则他肯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那个学生。

自信的笑容又浮现在胖胖的脸，他问道：“你今夜来此，又有什么事情？”

恢复这么快，话题也转的这么快？果然狄仁杰的思维思路，比我强大的太多。

李越暗自吐槽了一下，道：“我这里有一名单，不知道狄公需不需要？”

名单？一听到这两个字，狄仁杰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越王当年谋反的名单？这份名单如果流传出去，朝堂必定是腥风血雨。

李越又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份名单，是幽州中被那个势力安插官员的具体名单。”

他知道狄仁杰自从拿下了假方谦后，就一直在让李元芳暗中探查有多少官员与假方谦一丘之貉，只不过效果甚微。

如果这些人不找出来，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之所以派虎敬晖去收拢军队，就是为了安抚那些人，让那个组织觉得军队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然后让李元芳暗中探查，釜底抽薪。

狄仁杰一愣，笑道：“老了，老了，就喜欢胡思乱想，你有什么条件。”

李越凝重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要的条件和那份名单有关。”

严肃的语气让狄胖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后面所说的名单就是越王谋反的那份。

狄胖道：“我能先听一听条件么？”

李越道：“可以，我的条件或许也符合你的意愿。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份名单的内容，哪怕是你。”

狄仁杰有些沉默，他猜测李越八成是知道了名单的内容。

李越又道：“我要想谋反不需要那份名单。”

狄仁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有这种悄无声息到达他房间的能力，想必皇宫也能来去自如，这样的人要想谋反确实不需要那份名单。

没有问李越为什么要这么做，狄仁杰最终点了点头。

那夜从刘金那把名单拿到手，李越最终还是决定和狄仁杰合作。

这个老狐狸太厉害了，要是让他知道了名单的内容，任务就失败了。

从他到幽州，至今也不过十天。十天时间能干什么？李越表示，这还不够蛇灵执行一项任务的，所以他来找狄仁杰了。

李越有些后悔，为啥当时想和狄胖比试比试，还给他个提醒。事实证明……不，我一定不会输给狄胖子的，我可是开挂的。

现在在狄仁杰面前，李越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金木兰以及名单，其他的狄仁杰了解的或许比他要多。

由于昨夜的一场惊梦，今早狄胖早早的就在都督府花园小径中来回行走，思考案情时，顺便散散心。

远处，十几名仆人在李元芳的指挥下来来往往地忙碌着，狄公叫来一问原来是一个仆人被蛇咬死了。

心思敏捷的狄仁杰当然立马就想到了虎敬晖，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看着尸体道：“好好安葬他。”然后就有些失落的远去了。

另一边，长安城内熙来攘往，热闹非凡，一骑马飞驰而来，马的乘客正是狄春，不一会儿，狄春已经置身于中书省判事堂前。

狄春从张柬之那要来了方谦的档案。

而狄仁杰这边，刘金作了一个大死，暴怒的赶走了服侍他的仆人。

虽然狄仁杰肯定刘金一定和幕后黑手的组织有关，但是他始终不能确定其身份，刘金作的这个死，一定会让心思缜密，脑路清奇复杂的狄仁杰看出门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