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进了大牢,被特地安排在张春的牢房对面,张春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先前在堂的老者郎中。
狄仁杰道:“不错,在下是个郎中。那日在堂听你所说梦中杀人。在下回去翻读医术后发现你这个叫夜行症。
只不过这种症状一般都无意识的,产生危害的可能极其低下,像你这种梦中杀人更是史无前例。
在下觉得事有蹊跷,就到了你家探查一番,只是不巧县令也到了,在下因为私闯案发现场被带到了这里。”
张春感激道:“多谢郎中好意,是我害了你。唉!”
狄仁杰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你害了我,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借着夜行症来让你自行认罪。
此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害你们这些百姓。”
张春大惊道:“怎么,难道这……”
狄仁杰点了点头,凝重道:“不错,张春啊!你今日不该认罪啊!现在事已至此不如你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说来听一听,死总也要做个明白鬼吧!”
张春长叹,把事情的具体进过细节,全都说给了狄仁杰听。
狄仁杰点头道:“是这样啊!那他随身所带的包袱呢?”
“他来借宿时确实是带着包袱,可他死后就再也没见。而且,家里还丢了一把菜刀。”
狄仁杰点了点头,突然他的眼神余光,发现了牢门木头有一处黑色,指着连忙道:“张春,你看那是什么。”
张春顺着狄仁杰所指着的方向,发现了一丝黑色的丝线,道:“郎中,是条黑色的丝线,卡在了木头的缝隙中。”
黑色的丝线?狄仁杰笑了笑,道:“在牢里可没有人穿黑色的衣服。”
张春一愣,恍然大悟道:“您的意思是说……这是……怪不得,怪不得打王五的那天夜里我还曾做梦,那日梦境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张春反应了过来,连忙在门边大叫道:“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曾泰、李元芳率湖州县合属官吏飞奔而来。
曾泰“扑通”一声跪倒在牢门前道:“卑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那师爷更是在一旁,以头抢地,磕的砰砰直响。
张春吓得连连后缩,狄仁杰站起身来,笑道:“贵县请起吧,还要多谢贵县满足我的一点任性,啊!哈哈!”
曾泰站了起来,狄仁杰有看向了那还在磕头的师爷,冷声道:“你也起来吧!虽然你没有什么过错,不过你的能力判断着实不配你的身份。”
那师爷吓得冷汗连连,跪在地,四肢发软,丝毫没有起来的能力。
李元芳道:“大人让起,还不赶快起来。当着满牢罪犯,成何体统!”
“小人腿软。”
这时候曾泰也对这个师爷彻底失望,呵斥道:“还不快把他抬走。”
狄仁杰道:“打开张春的牢门。”
进了牢房,狄仁杰从张春的手中拿到了那颗黑丝线。又看到了张春用来打王五的那根棍子。
由于牢中灰暗,手脚自然干净,棍子还隐隐约约有这着张春的手印。
狄仁杰道:“曾县令,过来看看,这手印右手在前,左手在后,说明张春是个正常人。”
狄仁杰对这个县令的印象不错,现场就开始教学起来。
曾泰一愣,这能说明什么?
狄胖又道:“你有仔细观察那把菜刀么?面的手印是一个左手印记。说明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什么?还有这种事。曾泰努力的回想了那把菜刀的样子。
却还是没有想出来。
狄仁杰又把那条条黑色的丝线拿了出来道:“你看,这条黑丝的丝线就是在牢门的木头缝隙发现的。
牢中的犯人穿的都是囚服,而狱卒们穿的制服中也没有这种黑线,那么,这条线是从哪里来?”
曾泰一脸茫然,李元芳道:“大人,你是说有人闯入了牢里。”
有些狱卒神情瞬间不自然了起来,他们都想到了几个月前那傻子,就是消无声息在牢中被人所杀。
狄仁杰当然也注意到了狱卒们神态的变化,问道:“怎么?你们见过的大牢曾经有外人闯入过?”
曾泰慌了,没想到居然牵扯到这件事情来了。
李元芳喝道:“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曾泰咬着牙,缄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道:“是,确实有人闯入过。不过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把张春的案子解决,您看?”
狄仁杰深深看了曾泰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