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
她说完,看着陈绥宁,双手还是抵着他的身体,避免他再一步靠近。
“你说什么?”
陈绥宁问了句,他打量着她,眸色深不可测。
这样的目光,竟然让沈沁有些慌乱,她不自然的往后躲了躲,别开了视线。
“真的,”她答。
“昨晚有夜戏,一晚上没睡,真的很累。”
这也是实话。
陈绥宁还是看着她,目光依然深不可测,花洒里面的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劲瘦的身形在沈沁的面前暴露无遗,她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偏转了头。
这样近的接触,让沈沁很没有安全感。
见他还没有要放过她的架势,沈沁闭了闭眼睛。
“……来吧,快一些。”
谁让她没事儿在车上招惹他,这就叫自讨苦吃。
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架势。
这话说完,是半晌的沉默,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沁的腰间一松,再睁开眼睛,陈绥宁已经放开了她。他继续接着衬衫,紧接着是皮带。
见沈沁还愣在那里,“还不出去?”
沈沁反应过来,有些狼狈的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滑了一下。
看到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陈绥宁解腰带的手顿住,看着门口。
多少心里有些不甘。
是不是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他眸色深了深。
倒也不是对她多有兴趣,兴趣是有,但是他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可每次都被沈沁招惹的办了她。
这其中,除了兴趣自然还有一些较劲在里面,他不喜欢被掌控,沈沁招了他,那他自然也就在另一方面讨回来。
可强行的和她发生关系,这么没品事情,他倒不会做。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_
沈沁回到卧室,才如释重负。
她快速的吹干了头发,就缩进了被子里。
为了避免和他接触,她只占了一点点的位置,大半的床都留给了他。
陈绥宁出来,就看到躺在角落里已经睡着的人。
不知道她是不是太瘦了,侧躺着只占了床边一点点的位置。
擦着头发,却并没有走到床边,他拿过电脑去了另一边的书桌那里,还有几份文件要处理。
刚打开电脑,手机就有信息进来。
“我明天回来。”
“后天我们一起去墓地,你时间方便吗?”
沈绥宁将手机丢在桌上,身体向后躺了躺。他闭着眼睛,看不清情绪,可是眉头紧皱着。
过了好久。
陈绥宁重新拿起了手机,回复了一句:“方便。”
过了一会儿,信息又进来。
“那个小明星,她现在应该睡在你身边吧。”
陈绥宁的眉头紧皱,他右手紧握着,半晌又松开。眼睛看着床那边,沈沁睡的很沉,睡着的时候很安静,黑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侧脸,睡着的她,没有平日里的那么淡漠,看起来很恬静。
这条信息,陈绥宁没回复。
沉默了一会儿,他点开邮件,看医院课题的进展。
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进展。
陈绥宁已经习以为常,不像之前,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安然应对。
不过,医院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赵向林的情况不是很好,倒是没有多严重,只是病情反复。
透析让他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只能先修养一段时间。
……
早上醒来。
沈沁先醒的。
她发现自己蜷缩在陈绥宁的怀里,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他身体很温暖,身上有这清冽的味道,又有一些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淡,但是不让人排斥,反而觉得心安。
两人在一起三年,结婚大半年,这样相拥而眠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沈沁发现,这种感觉还不错,她并没有那么排斥。
看着他睡着的样子,睫毛是真的长。长的白白的,这要是在古装戏里,就是标准的翩翩清冷公子。沈沁这样想。
她混娱乐圈,见到的帅气的人自然不少,但是却依然觉得陈绥宁长的很好看。
其实放在生活里也是。
有才华的没陈绥宁帅,长的帅的,又没有他的那份才华
陈绥宁身上,总有一份淡然和运筹帷幄,矜贵却又内敛,只有脑子里有东西的人,才会将这两者集于一身。
沈沁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眼,脑子里很奇怪的一个念头,她和陈绥宁,完全就是处在两个极端。
她有些愣神,不经意间,睡着的人就醒了。
“陈绥宁。”
沈沁唤了一句。
“嗯?”
沈沁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动作很熟练。他们也都习以为常。
她嘴角带着浅笑,缓缓问道:“你为什么和我结婚啊?”
当初他说的“合适”,肯定是骗不了她的。
她现在想听一句他的实话,不为其它,她心里有了一个念头。
陈绥宁拉开了她的手,起身坐在床边不紧不慢的穿衣服。他没回答她。
沈沁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又把目光移向他“……怎么不说话呢?”
陈绥宁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他薄唇轻启,冷冷的说出一句。
“哦。”沈沁答。
有些失落,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失落。
她的手抚摸着床单,柔软的触感,她就那样来来回回的轻划着,白皙纤细的指尖被白色的床单映衬的更加白皙,像上质的瓷器。
“如果我们离婚呢?”她淡淡道。
陈绥宁手里的动作停了,他转过头,看着沈沁,眼神里面带了些冷意。
“时间久了,总会腻的。”她又道。
言语里,满是随意和轻佻。
“腻了?”
扣着衣扣的人,又突然开始解开衣扣。
他反身过来,抓住了沈沁的胳膊。“也可以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
_
陈绥宁到底是没放过她。
就算昨晚让步了,可是早上还是全部讨了回去。
他也让沈沁见识到了何为新鲜,当然也让她叫苦不迭。
事毕,陈绥宁留给沈沁一句:“和我结婚,没那么容易离婚的。”
沈沁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可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怕麻烦。”
这是陈绥宁最简洁的回答。
或许是真的怕麻烦。
但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