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换个手机,还有新换个卡。”
坐上车,沈沁风淡云轻道。
何黎了眨眼睛,愣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把手机扔水里了?
“换手机?”何黎疑惑的问了句。
“嗯,卡也换了。”
号码已经被那人知道,想到自己的电话被那人发进过信息,沈沁就觉得恶心。要不是在外面,她甚至想好好的洗洗自己的手。
“行,这就去给你办。”
何黎心里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她和沈沁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当她的经纪人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但好像也真没有了解过她。
但也大概知道沈沁的一些脾气,有的人即使相处的再好,也不愿意交心。有时候确实也没必要交心,像沈沁这样的人,和她交心了未必是好事。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沈沁能尽职尽责的把工作完成好,其他的事,何黎也不强求。
这样想,何黎的心里释怀了一些,边开着车问了了一句:“那先你回家,我去买手机和办卡,顺便把那车送去修车店?”
何黎早上的时候也看见那车了,前面的探照灯全坏了,也不知道昨晚沈沁开着车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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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医院走廊里恢复了宁静。
陈绥宁手里提着西装外套从走廊里走出来,另一只手里拿着车钥匙。
刚才紧急送来了一个病人,施工的时候从二层楼摔下来的,地上的一个钢片插进了伤者的腰,走廊里留下了很多血迹。
保洁员提着拖把,用力的来来回回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一遍遍来来回回的动作,不断地重复着,沉重而又苦闷,带着一些机械的麻木。
“陈医生,下班了?”
保洁看到陈绥宁过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为他让了让路。
“嗯,下班了。”陈绥宁应了句,脚步没有停,继续往前走。
“那里有血,脏。陈医生要小心了。”看陈绥宁一脚快要踩进还没有擦干净的血迹里,保洁提醒了一句。
陈绥宁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确实有一块血迹,用拖把擦过了,但是并没有擦干净,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
他往旁边绕了绕,走了过去,又回头说了一句:“谢谢。”
礼貌而又客气。
病房门口,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在陈绥宁离开后,问了一句保洁。
“这是医院的医生?”
保洁正在拖地,听到声音,稍微直了腰,腰间一阵酸疼。
“是医生啊。”
其实保洁也不知道。
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有些疑惑,这不是医院的总裁陈绥宁吗?怎么又成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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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绥宁将车在车库停好,手里提着西装上楼。
公寓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略微有些冷清。
他开了灯,在玄关处换鞋,手刚触到拖鞋,目光被放在一旁的高跟鞋吸引住了。
抬头,朝着卧室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也黑着,没有光亮。
换好了鞋子,路过沙发顺手将外套丢在那里,他径直推开门进了卧室。陈绥宁看到床上的被子微微凸起。
床头的小灯没关,乳白的灯光照映着女人熟睡的侧脸,她微微张着嘴,一直精致小巧的脸像是上好的白瓷。黑色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半张侧脸,有几缕不听话的落在鼻尖那里。
陈绥宁有种想要走过去,将她头发拨开的冲动。
他也走过去了。
在床前站定,低头看着床铺,微微皱着眉。
床上有些乱,她也没好好盖着被子睡觉,身体压着被子的一侧,又身上盖着另一侧,倒是将她自己裹得严实。
只是一套黑色的内衣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放在床边,陈绥宁第一次注意到女人的贴身衣物。他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
沈沁是个睡眠极浅的,听到一点动静,她就醒了。
在陈绥宁转身正要去浴室的时候。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迷迷瞪瞪的看着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声音,陈绥宁回头去看,就见刚才睡的正憨的人此刻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看,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问他怎么回来了?这人怕不是忘了,这是他家。
陈绥宁没理,直接去了浴室。
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沁清醒了大半,她又躺下来,手枕在胳膊底下,盯着浴室门看,磨砂玻璃里,隐约一个身影。
她有些出神。
睡不着了,脑子一点点清醒过来。得怪陈绥宁,他得负责。
沈沁心里想。
必须由他负责啊,已经吃过了安眠药,这会儿又被闹醒了。
十几分钟之后,陈绥宁擦着头发出来。他目光朝床边看了一眼,恰好被沈沁瞅见了,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陈绥宁像是没看到一样,他回过了头,朝着门口走去,眼看就要出门。这是不在这里睡?
“……你过来一下。”看他要出门,沈沁唤了句。
话说完,盯着男人的背影看,她倒要看看,他停不停下来。沈沁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5、4、3……”陈绥宁的脚步顿住。
“2……”
他回过了头,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在用目光询问:“什么事?”
沈沁带着笑,嘴角上扬,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因为没睡醒,她声音低低哑哑的。“我跟你说件事。”
怕他不过去,沈沁又一句。
陈绥宁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朝着床走过去了,他在床头站定,低头看着沈沁,等她开口。
“你太高了。”沈沁说。
“可以低一下头吗?”
声音柔柔软软的。
等陈绥宁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下了身子,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听了沈沁的话,就低下了头,反应过来就要起身。
已经迟了。
脖子上,环上嫩白的手臂,白的跟藕段似的。温热,软乎。
沈沁扣住了他,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带着些馨香的呼吸,含糊不清道:“我底下,什么都没……”
最后一个字轻轻咬出来,陈绥宁下意识的看了眼床边她的贴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