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血流漂杵。
一个时辰的屠杀,囚崖宗明面上除了一处平台,其余地方早已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波动。
踏着尚有余温的尸体,云凡默默的收集散落在各处的乾坤袋。
对于杀人舔包,云凡自认为这是分不开的流程。
毕竟耗费时间精力,没有回报收获的事情,没人愿意去做。
所谓舔包一时爽,一直舔包一直爽。
这种渴望发现惊喜和不断发现惊喜的心情,一般人是根本理解不了的。
“难怪落云子前辈一直催促我多出去经历厮杀,果真的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一条快捷之径。”
云凡用术法抹除乾坤袋上禁制,将里面的物品统一归纳整理,收集在一起,面露喜悦的感慨。
......
囚崖宗议事厅前方的平台上,躺着一群被禁锢修为行动的人影。
人数不多,不过寥寥百余人而已,皆是金丹、元婴境界的长老,其中参杂着几位面色灰白的年轻身影。
看到云凡如此行径,皆是怒目相视,已知对方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索性不再低声求饶,口中骂言不断。
“魔鬼,这简直就是恶魔降世!”
“我们囚崖宗何时招惹这么一尊邪魔啊!”
“宗主呢,宗主怎么还不回来啊?”
“只求上苍降下刑罚,惩戒这罪恶滔天之徒遭受万厄。”
......
对于这些人的话语,云凡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想笑。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他们囚崖宗这数千年来,覆灭其他宗门时,又何尝置身处地的替他人着想过。
两世为人,云凡早已明了善良终究得不到福报。
遥想前世的自己,只因良心未泯,扶了一把不慎跌倒的老婆婆,便被讹诈一百七十六块钱的惨痛经历,全身积蓄在哪一刻弃明投暗。
从此,纯真善良便化作清烟散去,徒留一颗冷淡无情的寒心跳动红尘。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原则。
对待囚崖宗的屠戮,云凡并未觉得过于残暴。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无辜与否,有的只是实力的强弱之别。
因为:弱小便是原罪!
耗费半个时辰,云凡再三确认没有遗落的乾坤袋时,这才转身飞到囚崖宗众人上方。
看到满目的憎恨,云凡面色平静,手指轻点。
噗!
噗!
噗!
只见一道道身影撕裂,丹田处一颗颗大小各异的金丹缓缓显现,被云凡收入手中。
这金丹主人身死,不过盏茶时间便会消散。
这修道金丹,寻常之人根本无用。
其上不禁带有各类斑驳的道蕴,甚至有的还参杂不少丹毒,甚至一个不小心引爆,自身都要遭受厄难。
正因如此,金丹也就无人触及,随着主人身死逐渐消散。
在韦俊子等人的骇然注视下,却见云凡张开嘴,如同吞服丹药一般,将手中十几颗金丹缓缓吞入腹中。
金丹入腹,瞬间化作分解消散,大量的能源涌入丹田,原本消耗的金丹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不过片刻,十几颗金丹皆被消化完全,仅仅恢复了两颗爆裂的金丹。没有办法,旁人的金丹品质参差不齐,瞬间能够恢复两颗,已是极为难得。
先前一战,消耗了足足十颗金丹,现如今还有颗没有恢复。
想到这,云凡扭过头看向平台上其余人。
囚崖宗众人被云凡这么一看,顿时面色苍白,浑身颤动不已。如今云凡淡薄无情的模样,赤果果的就是魔教恶徒。
甚至在他们的眼中,已经看到云凡那极度饥渴的表情,似乎对于对方而言,自己等人不是失败者,仅仅只是作为补给的食物罢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的嘛?
“宗主呢?宗主何时回来啊?”
“我还不想死,我才二百五十岁,我还年轻啊!”
几位年轻金丹弟子,面露绝望惊恐,躺在地上无声的呻吟,祈求希望降临。
“云凡,今日你如此行径,已经坐实了魔教之行,不怕被万千宗门联合围剿嘛?”
韦俊子元婴被牢牢的禁锢在体内,看着对方不断残杀宗门长老,顿时开口怒吼起来。
“有道是面丑嘴臭者,最为招惹烦,你倒是两者皆占啊!”
云凡倒也不怒,毕竟和将死之人怄气,实在是有辱风度。
将所有金丹修士的金丹炼化完毕,此时体内的金丹数量已经恢复了四颗,云凡随即将目光移向仅存的十几位元婴修士身上。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住手啊......啊!”
随着一声声凄厉惨叫,一个个不过拳头大小的元婴,被云凡强行从囚崖宗诸位长老的肚子里扯了出来。
失去了元婴,却见囚崖宗长老一个个如同朽木,仿佛是风干的古尸,干皱的表皮耷拉在骨骼上方,狰狞的面容上一颗颗暗淡的眼球凸起,至死不曾瞑目。
云凡坐在颤抖的韦俊子身旁,当其面将一个个元婴塞进大嘴里,如同啃食瓜果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嗝~
直至十几个元婴吃完,云凡摸着鼓胀的腹部,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元婴的能源比之金丹强大了数十倍,十几颗元婴入腹,不仅自爆的金丹全部恢复,甚至残余的道韵也被吸收,丹田内又新增2颗道丹。
“果真,战斗才是增长实力的最快途径啊!只不过打打杀杀,终究因果太多!”
云凡摇了摇头,长叹道:“所以,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须要斩草除根方稳!”
韦俊子心中已经绝望,他狠,对方比他还狠。
以前他们囚崖宗攻打其他宗门,也不过是屠杀大半,一些可用之才,倒是被带回宗门培养。
对方这完全就一个不留,从上到下屠戮个遍,不给败者一丝丝希望。
明明先前很多弟子溃逃求饶,可是回应的依旧是漫天的术法轰击。
看到韦俊子那绝然的神情,云凡张开森白的牙齿,朝着对方咧嘴一笑。
“给你考虑这么长时间,莫非道友真的求死不成?”
听到此言,韦俊子眉头一皱,怎会不知云凡所言何意,随即冷哼道,
“今日我已不可能独活,杀人者人恒杀之,今日落于如此境地,老夫并无怨言悔意!”
宗门已毁,纵使今日能活,往日树敌无数,他又能苟活到何时。况且,对方方才话语,已表露决然不会放过自己。
如此,韦俊子此时心无畏惧。横竖都是一死,多说已无益。
“你倒是难得的坦然,你是囚崖宗大长老,临死之前,可有遗言?”
云凡耸耸肩,感受到体内能源消化完毕,站起来看着韦俊子,神念笼罩在对方丹田深处。
“你很强,放眼整个洛阳郡,恐怕无人是你对手。”
韦俊子面容苍白,嘴角却含着微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估计大燕国已经有许多宗门势力盯上了你,你认为你又能比我多活何时?”
“哦!既然遗言如此无趣,那你可以死了!”
说完,云凡神念一动,将对方的元婴吸了出来。
看着失去了元婴滋养,逐渐枯萎的韦俊子尸首,云凡张口将对方稍大的元婴吞入腹中,随即丹田内道丹的数量再次增加,数量已经达到九颗。
收起乾坤袋,云凡身影一动朝着先前标记的几处宫殿阁楼飞去。
一个宗门的发展,唯有三样东西必不可缺。
功法秘籍为其一,
丹药宝器乃为二,
灵山宝地则为三。
这三样齐备,才能产生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支撑着一个宗门走向繁盛。
只不过先前大战,囚崖宗的灵脉已经被护宗阵法抽取枯竭,需要数百年蕴养才能逐渐恢复。
云凡的目的,自然是囚崖的藏经阁及藏宝阁这类地方。
秉持着勤俭持家的优良品德,一番收刮,挖地三尺。
待到乾坤袋实在容纳不下之际,云凡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囚崖宗,随手几道火光,将漫山遍野的尸首焚毁。
火势蔓延数万里,烟尘弥漫方,炽热的温度好似熔岩翻涌,不断地朝着囚崖山脉四周传播。
山火焚烧足有七天七夜,才在一场漂泊大雨中渐渐停熄。
待到周边宗门来人查探之时,囚崖宗早已化作云烟,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此时此刻,昭榭与布举两人灰头土脸,躲避在离宗门十万里的一处山洞中。
两人心神巨颤,这几日囚崖宗方向的火光冲天四起,将天际都染红了大半。血红的积云堆积,似乎在为无数惨死的宗门之人哭泣。
山洞外大雨不止,将原本炙热闷燥的山洞带来一丝清凉。
“布举道友,对方或许早已离去,此时正值大雨,不如就此逃离,远走其他郡?”
昭榭依靠在有些潮湿的洞璧上,望着对面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问道。
“急甚,眼下情况不定,说不定对方就守在附近等待我们自投罗网!”
布举长老狠狠的白了一眼昭榭,看着对方双袖空荡,不禁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先前的宗门三长老,何等的威风面,如今沦落如此,还不是任由我摆弄?
“当时候遇到危险,直接将其抛弃,倒也能为我赢得一线生机。妙哉,妙哉!”
想到这,布举心中多了一丝轻松。这几日的心神高度紧绷,饶是元婴中期的修为,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
看着满地散落的骚臭狐毛,布举心中又是一阵无奈。身为一位阵法高手,此时此刻依靠妖兽皮毛遮掩自身气息,这着实令人无奈。
没有办法,对方既然能够攻打囚崖宗,实力至少也是化神境界。
那个境界的高手,他可没有信心仅仅依靠隐匿阵法,便可以躲避对方的探测。因此,这满地的狐狸毛,便是他心中的第二重保障。
大雨磅礴,好似珠玉接连砸落敲击在山洞外的岩崖上,仿若奏响的乐曲,令人心醉其中。
啪嗒!
啪嗒!
哒!
哒哒!
“有人!”
原本密目的昭榭,突然睁开双眸,朝着洞口望去。
布举也有所察觉,手中捏着阵盘,身影稍稍后退一步,紧紧的注视着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