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余商都替宋意舒捏了把汗，乔蓝若这个小祖宗如果不刁难宋意舒，就不是乔蓝若了。

乔蓝若看着宋意舒，笑了一下，眼中有几分得意。

宋意舒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坐的笔直。

“刚刚第一轮他们提到了初夜，那你的初夜是和谁呢，宋意舒？”

宋意舒挺直的脊背明显僵了一下。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

就连一直垂头玩手机的霍眀谌都抬起头来，眼睛在顾亦寒和宋意舒两人的脸上逡巡。

顾亦寒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身体向后一靠，唇角扯了一下，发出一声轻笑，目光紧紧地锁定宋意舒，仿佛也想听听她说的会是谁。

“这就没意思了啊。”乔蓝心看出宋意舒为难，讥讽道：“有的人脑子里怎么就想着初夜那点事，是不是脑子里天天来回播放少儿不宜画面啊。”

“大家就玩个游戏，怎么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乔蓝若丝毫不惧，势要让宋意舒难堪，挑衅地看着她，“宋意舒，你该不会玩不起吧？”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回宋意舒身上。

宋意舒捏紧手心，像是经过一场心理斗争，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甚至都不敢看顾亦寒一眼。

但她知道，不论她说与不说都是给顾亦寒难堪。

她突然拿起酒杯倒了一杯白酒，仰头喝掉。

“意舒！”乔蓝心伸手过来想要拦她，“你干什么？”

她没说话，挣脱乔蓝心的手，又接连喝两杯，一张小脸辣的皱起来。

她扬了扬杯子，看着乔蓝若问：“这样怎么样？”

游戏规则就是不想回答，或者不愿意做冒险任务，就要自罚三杯高度数白酒。

乔蓝若似是被她这阵仗弄得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又不甘示弱地怒道：“你什么态度呀，本来就是玩游戏，你玩不起你早说呀，玩不起还这么凶，亦寒，你看看她。”

乔蓝若说着说着扭头对顾亦寒抱怨，“她自己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反倒拿我来撒气。”

余商在一边听的都想去捂乔蓝若的嘴，没看顾亦寒的脸都黑成锅底了吗？

可乔蓝心不一样，她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乔蓝若的鼻子道：“我艹，乔蓝若你再嘴里放屁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乔蓝心天不怕地不怕，在家都和乔父对着干，所以还真把乔蓝若糊了一下，但也没堵住她的嘴，只是声音低了一点。

“亦寒，你看，我可是为你好啊，她们都欺负我。”

“蓝若，别说了。”余商捂脸道。

乔蓝若是他叫来的，今天要是真的惹怒顾亦寒，估计连他都遭殃，更别说帮乔蓝若说话了。

他看着顾亦寒，试图安抚他，却没想到顾亦寒反而冲他们笑笑，沉声问：“为什么让她别说了，她不是说的挺对吗？”

他虽然声音里听不出异样，甚至一脸平静，可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平静之下压制着的暴风雨。

就连乔蓝若都噤了声，不敢再说了。

宋意舒酒量不好，更何况这三杯酒的浓度还比较高，她已经处于半醉的状态。

靠在沙发背上，眼皮打着架，都要睁不开了。

可即使是处于这种不清醒的状态，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顾亦寒的话。

她胃里翻滚着，难受地想吐，意识也不清醒，心似乎也比平时脆弱了几分，对于顾亦寒的冷漠有些承受不住。

“是，是我对不起你。”她没头没尾地呢喃，“是我对不起你，顾亦寒。”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走了。

等听清了她嘴里说的是什么，顾亦寒的眸子沉了沉，忽地站起来走至她身前，拦腰将她抱起向外走。

一直坐着没动的霍眀谌站起来，挡到他身前。

顾亦寒看着他，偏头笑了一下，“怎么，你也要拦着我吗？”

霍眀谌闻言愣了一下，微微侧了一下身体，看了宋意舒一眼，“不要太过分，不然你会后悔的。”

霍眀谌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却莫名有一种笃定的味道。

顾亦寒冷嗤一声，“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和霍眀谌擦身而过。

“你别走，你把意舒带哪里去？”乔蓝心见状要追上去，却被霍眀谌拉住，“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插手。”

“可是他看上去好生气，他会不会打意舒啊?”乔蓝心担忧道。

“你想太多了，心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暴力倾向啊?”余商无奈道。

“你不说话会死吗？”乔蓝心扭头瞪了余商一眼，咬牙道。

余商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

“明谌哥，你说......”乔蓝心想问霍眀谌他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霍眀谌竟然看着宋意舒他们离开的方向出神。

她也向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道：“明谌哥，你看什么呢？”

霍眀谌这才回过神，侧目看她，眉眼上挑，灯光落进他的眼里，黝黑的瞳孔亮晶晶的，看上去神秘莫测。

“嗯？”他似是没有听到乔蓝心说了什么。

乔蓝心对上他的眼睛，一阵晃神，脑子里刚刚成型的猜测又忘了个干净，慌乱地垂下眼睛，细声细气地说：“没，没什么。”

......

顾亦寒抱着宋意舒出去，把她塞进车里。

宋意舒靠在椅背上，嘴里时不时地冒出几句对不起。

听的顾亦寒头疼，对不起什么呢？

他坐在车里，胳膊肘撑在车窗上支着脑袋看着宋意舒。

刚刚经历一场大雪，空气得到净化，天边的月亮格外的亮，细碎的银芒丝丝缕缕地撒进车子里，缠绵在宋意舒微红的脸颊上。

精致小巧的五官看上去有别样的朦胧美，任谁看了都移不开眼。

就是这样一的张脸曾经欺骗了他！

顾亦寒的目光逐渐冷戾，握紧了双手才能控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亦寒。”宋意舒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抓些什么，她说：“不要讨厌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进顾亦寒心里，刮挠着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