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亦寒已经很是克制可最后还是把宋意舒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抱着她一起去洗了澡将她包成一团放在穿上，下楼，打算给她做早餐。

出去才发现，沙发上躺着的手机还在响。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走过去拿起来，随手接通，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宋意舒很累很累了，可是在听到楼下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是颤了一下身体，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房间的门就被顾亦寒大力的踹开。

他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宋意舒下意识地用抱枕挡住脸。

她以为他会打她。

顾亦寒笑了，自嘲的，愤怒的笑容。

“这就是你昨晚突然热情的目的？”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宋意舒见他没有动手，放下抱枕，问心无愧地回视他，“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顾亦寒暴怒，“所以只是利用我？”

“如果你不包庇温雪的话，我不会这样。”宋意舒捏紧了被子，小脸煞白，小声解释。

顾亦寒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痛恨地看着她，“就为了这哭着让我上，你他妈贱不贱？”

宋意舒别开头，不去看他，“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我在你之前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了，顾亦寒，这样的事情做起来我一点都没有负罪感。”她违心地诋毁自己，求一个解脱，“所以跟我离婚吧。”

“把阿雪弄进局子里，就想全身而退？”顾亦寒鹰一般的眸狠狠地盯着她，阴鸷又凶狠。

他不会放过她，宋意舒知道，他不能允许欺骗，“那你杀了我。”

她也不想活了。

顾亦寒猛地甩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做梦，我要你和我互相折磨到死。”

“那我就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一个婚前失贞的老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给你带了绿帽子。”宋意舒破罐子破摔般地吼道。

顾亦寒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他的表情看上去想杀人，他问：“宋意舒我再问你一遍，也是最后一遍，那个男人是不是顾承明？”

宋意舒知道他在乎，没有哪个男人能不在乎，这样也许他就会给她一个解脱吧，“是。”

她的声音一下子敲在顾亦寒身上，让他身体踉跄向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让宋意舒恐惧缩成一团。

“为什么？”顾亦寒抓着她的肩膀逼问，“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因为我爱他。”宋意舒闭上眼睛答。

“爱他，是么？”顾亦寒厉声说：“好，那我就让你去陪他。”他拉着宋意舒的胳膊将她拉起来，不顾她没有穿衣服，将她向外拖。

宋意舒只能临时抓着被子裹在身上。

顾亦寒把她扔进车里，疯狂地开车。

“你就是想让我死，也不必赔上你自己。”宋意舒对他说。

话音一落，顾亦寒就是一个转弯，宋意舒的头磕在车窗上，痛的她说不出话来。

等看到熟悉的山峰轮廓，她终于明白顾亦寒说的什么意思，他说的，让她去陪顾承明，是真的让她去陪他。

“放开我，顾亦寒。”她终于知道怕了，顾亦寒要把她留在顾承明的墓地，她本能的害怕这里，仿佛顾承明那双精明审视的眼睛就在面前。

顾亦寒停下车，一言不发地把她往山路上拉。

虽然是白天，宋意舒还是感觉阴风阵阵。

她不停挣扎，甚至坐在地上，可最后顾亦寒扛起她，把她扔到顾承明的墓前，一抬头就看到黑白照片里那张算计的脸。

她恐惧地向后栽去，手本能地抓紧身上的被子。

顾亦寒捏住她的脖子，逼她直视他，“宋意舒，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那双眼睛奇迹地和顾承明的眼睛重合。

“不要，不要。”宋意舒挣扎着，绝望着，“我知道错了，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不是想死吗？”顾亦寒声音阴冷，仿佛来自地狱，“还想吗？”

宋意舒只管摇头，“不，不想。”她精神有些恍惚了，这次连被子也抓不住，春光乍泄，顾亦寒拧眉为她拉好被子遮好。

这个嘴硬的女人。

“爱顾承明？”他问。

提到顾承明的名字都让宋意舒害怕，她抖得更厉害，“不爱，不爱，亦寒，放过我吧。”

两颗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碎了的水晶，顾亦寒眼里划过心疼，但还是逼问，“第一个男人是谁？”

宋意舒这一次彻底取暖似的缩进他的怀里，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顾承明吗？

还是不知道是因为男人太多了。

顾亦寒狠狠地甩开宋意舒，抬脚就要离开。

却被人抱住腿，“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

这里荒郊野岭，她又是这幅模样，要是随便来个男人，她就完了。

顾亦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问：“知错了吗？”

宋意舒被恐惧支配，绝望地点头，“知道了。”

顾亦寒弯腰抱起她离开。

在路上她都害怕的抓住他的衣袖，害怕他把她扔下。

全身心依赖的模样让顾亦寒舒心不少。

但是他头疼地看着陈卓发来的文件。

宋意舒不知道和那个警察做了什么，掌握了所有温雪的犯罪证据，要是一项项落实，恐怕温雪真的要蹲几年。

这种事情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

他偏头看了眼已经累得睡过去的女人，眉头紧锁着，小手还是抓着他不放。

不管她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他都没有办法对她真正狠下心。

可是这些事真的就轻易地翻篇，他也不甘心，凭什么，他将她捧到心尖，她却随意践踏？

顾亦寒抱着她下了车，又给她洗了一个澡，放在床上。

他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睡得并不安稳的睡颜，真想打开她的心看看，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多少女人前赴后继地扑着他，而她呢，得到了却不珍惜，将他弃之如敝履。

“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