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染觉得这种人的血都是脏的。
她冷笑一声,把那只停在内衣里的手拧断,抽了出来。
血腥味刺鼻,勾起吸血鬼的欲望。头越来越晕,她好想喝血,好想吃了这具尸体。
灯光一闪而过,车门哐当响了一声,之后,车库里摄像头全部碎了一地。
两双猩红的眼睛在黑夜里交汇,眩晕感更强烈,她觉得,再不逃,就逃不掉了,可是走不动,身体发软。
好像那个猥琐的中年人在她身上撒过迷药。
总之,她只能看着那个人下车,慢慢朝她走来。
“怎么这么不省心?”
“呵……”斐染笑了笑。
雨之把斐染扛起来,丢在后车座上,之后又走回来,手心的黑雾里钻出一条蟒蛇,在地面扭动。
雨之看着地上的尸体,站了一会儿。
斐染睡着了,几乎是脑袋一碰到东西就抵不住瞌睡的困意。
雨之开着车,一路也没有说话,他把车开去了郊外的别墅。
抱着斐染下车,月色下,能看见女人胸脯上的抓痕,心有些疼。
叹息着,把斐染丢进自家的浴池里,一遍一遍帮她搓洗身体。
看她身上没有青紫印,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真不让人省心。”
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看见睡着了的斐染,他生气,心疼。可是又有一种欲望缠着他,他把斐染的身体都搓红了,热水把斐染的肌肤泡得发白。
想到斐染在水里呆够了时间,他将她从浴池中打横抱起,终于把她洗干净了。擦干净水渍,把她塞进棉被里,裹得好好的。
他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守好她,不能让她再弄丢了。不管她想等的是什么人,只要他还在,就只能是他。
天还没亮的时候,有个身影出现在窗前。彼时雨之正趴在斐染的床边,睡得很浅。听到动静,很快睁开眼睛。雨之看见,一个千年未见的身影。
祁许是神帝,他受到凡尘魔息的刺激,苏醒了神魂。他一恢复记忆就来了这里。
雨之帮斐染掖好被角,最后看了她一眼,还是去了阳台那。
关好阳台的门,他问:“你来做什么?”
祁许还穿着校服,此刻天蒙蒙亮,他身上还沾了雨露,显然是法术恢复后飞来的。
“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祁许瞥了一眼阳台玻璃门里面,卧床上面安睡的斐染。
“我以前听说过你的事情,她拿你当哥哥,你为什么要辜负她的信赖呢?”雨之很痛心的说。
雨之只要一想到斐染因祁许的失踪,而做出的那些疯狂的事情,把她自己的心折磨的不成人样,他就很难受。
“这好像……”祁许的手摩挲着下巴,说,“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雨之轻轻笑了。笑得很淡漠,他说:“的确是。”
的确是,他似乎……压根儿就没有立场,去关心斐染分毫。
在雨之的记忆里,斐染一直都只是当初那个小猫妖,名唤“蓑揶”的傻妖,占用了他法器的名字,还蛮横无理。
想到曾经在海底世界的阮归绝地,背着她徒步行走度过的那三百六十一年,他不由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