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阳也是红衣厉鬼，这是刘之瑶之前没想过的，对方跑下楼梯去捡自己头的时候可完全没有红衣厉鬼的劲头。

但现在，就在这时候，他却有着绝对的和秦时月类似的压迫感。

刘之瑶握着手里的文件袋，她站在冯青阳的身后，旁边就是去往一楼的楼梯，是等在冯青阳身后还是跑下去，她视线下移，看向了冯青阳背在身后的正在摆动的手。

跑下去！

她撒腿就跑，那两个鬼惊讶了下，立刻就要来追，却在动身之际被冯青阳拦下，眼白尽数变为红色，冯青阳的脚下出现了道道血雾。

“冯青阳！你做什么！”女鬼尖叫着朝后撤去，另一个男鬼比她靠前，被血雾沾了些，惨叫一声身形变得虚幻。

“我是这栋教学楼的主人。”冯青阳的声音很平静，却充满不容置喙的力量，“你们最好快些回去。”

“……”女鬼是个识时务的，她扯着不服气的男鬼朝楼上飘去，嘴里却说着：“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冯青阳冷笑一声，不怎么在意那女鬼的话，这学校多数的鬼都是他杀的，作为怨念最集中的存在，只要不是外来的鬼，他就是这学校永远的王者。

刘之瑶跑到一楼大厅，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这才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本本子。

借着微弱的光，她翻了翻这本本子，上面记录的是一些贿赂的钱数。

“这是学校教导主任的东西。”冯青阳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边说话脑袋便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再次滚到了刘之瑶脚边。

脸朝上，他继续说道：“这是个职业学校哦，本来就有这些东西，只不过教导主任参与的更多而已。”

无头的身体捡起脑袋，冯青阳把自己重新组合回去，“你怎么都不害怕啊。”他声音很郁闷。

“掉脑袋是你的乐趣吗？”刘之瑶返问回去。

“有时候无聊会这么玩……不过今天是因为想吓唬你～”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刘之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我胆子很大的。”她挥了挥手里的文件袋和本子，又问道：“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会死吗？”

“女人不能问年龄体重，鬼不能问死因，这都是既定不变的真理。”

“你要是说的话，我就给你表演一个原地惊讶。”

“……”冯青阳扶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可耻的心动了，“好吧，你赢了。”

“我家里穷，还是单亲的，我妈为了我上这个学校，每天打三份工，白天干完，晚上再去烧烤摊打工到十一点，唯一一点休息时间还会在家里接活做小手工。”

“她一个月工资一共6300，我学费4000，吃饭和平时开销还得另算，平均下来她的工资每个月就能留1500，我学习不算好，但是体育不错，教练很看好我。”

“之后有一次国家教练来我们学校招生，我本来是很有自信的，但是最后选的是别人……我根本不理解为什么，明明那家伙什么都比我差！”

“后来……后来我听别人说是因为那人家里有钱，给教练和教导主任都塞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