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将两人的餐点送上来。

这家餐厅档次高，价格不便宜，又在金融中心，中午人并不是很多。

赵小雅一边用餐，一边跟叶宸聊天。

“宸，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来这家餐厅就是你带我来的。”

“是吗？”

“对啊，你记得吗，那时候我刚毕业，还是实习医生，每天在医院被折磨的半死，好几次跟大家的聚会都因为太忙而错过了。然后有一次正好下班遇到你，你说看我的样子好像三天没吃过饭一样，就把我拉到这来了。”那天她刚离开医院，因为替一个同事值班，已经很长时间没休息了，本来是打算不管肚子多饿都要回去睡一大觉的，却被他半路截来这里。但她不但一点怨言也没有，反而很开心。她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没见他了！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了。

“还说呢，那次可是见识了你有多能吃。”都快比他这个男人吃的还多了。

“那是因为我真的太饿了嘛！”其实不是的，她只是舍不得太快结束那次的晚餐，才会吃完了又点餐，直到再也吃不下了为止。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赵小雅突然问。

叶宸想了想，赵小雅是程良的表妹，因为自己跟程良关系好，所以也认识了程良很疼爱的赵小雅，以及那个总跟赵小雅黏在一块的女孩，夏优。这样算下来，岂不是差不多有……

“是二十年哦！”赵小雅公布答案。

“是啊，二十年了呢。你也从个小丫头变成一个优秀的大医生了。”无端端的突然说这个话题，结合刚才在办公室里她的眼神。叶宸在心里暗忖，希望只是他想太多了吧。

赵小雅拉着叶宸回忆过去，心里急的团团转。她要怎么开口才能让叶宸明白她的心意呢？要直说吗？

“我看你这些年也没带过女孩子来给我们见一见，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

叶宸一惊，“这么急着要见嫂子吗？可惜暂时还没有合适的，有了一定带给大家见见。”他顺着她的话回答。

赵小雅放在膝上的手快扭成麻花了。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鼓劲，然后坚定的看向叶宸，“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叶宸蹙眉，看来并不是他想太多。他假装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你很好啊，怎么？迫不及待想嫁了？说吧，有什么要求，不说咱们这么熟，就我跟程良哥俩的关系，我也把你当妹子一样，哥一定给你找个合心意的好男人。”

“哥什么哥，我才不要当什么妹妹，我喜欢的是你！”说出来了！她竟然就这么直接的毫不矜持的表白了！都是被他刚刚那一番话给激的。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赵小雅红着脸看着叶宸，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他的回应。

然而叶宸却并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有一丝震惊，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当众表白吧。接着，眼里浮现了遗憾和歉意。

赵小雅的脸色，渐渐褪去了血色。

叶宸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好感，他一直没有发现。但他知道，他不能优柔寡断的拖着，不然他会失去这个朋友，也会失去程良这个好兄弟。因为他无法接受她的感情。

“对不起……”

听到叶宸的道歉，赵小雅的脸色似乎更惨白了一些。

“因为夏优吗？”她问。

提到夏优，他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做的混账事。这几天他都不敢去找她，她还好吗？是不是还很生气？

赵小雅看叶宸已经神游太虚，心里一痛。她就这么不如夏优吗？她到底有什么好，能霸住这个男人的心？就连她毫无音讯这么多年，他依然放不下她。

“你就这么喜欢她？”她心里微苦。

叶宸回过神来，“对不起……”他还是道歉。

“可是她根本不在乎你，不然也不会一走五年！”赵小雅的话像一根针，扎进他心里，扎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她也不想这样去跟自己的好姐妹争，可是夏优她根本就对叶宸没有感情的吧？从她一走了之就看的出来啊。既然她不要，为什么自己不能争取？

“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这几年在你身边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啊！”她红着眼，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如果人的心能自由掌控，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小雅，你很好，真的。你那么优秀，那么善良。可我一直只把你当很好的朋友，就像一个小妹妹。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并不适合你，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想要你的感情你的心！”终于，她还是哭了出来。如果她真的很好，为什么他不能接受她？夏优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我很抱歉……”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们试试好不好？”事到如今，她也豁出去了。

“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感情，更不能跟你‘试试’，这对你是种伤害！”

“为什么……”她艰难的问。

“我爱的人，不是你。”

赵小雅忍住内心的痛楚，“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哪怕一瞬间的喜欢过我？”

“没有。”叶宸艰难的开口。

他并不想伤害赵小雅，但是，如果不说清楚，他们以后更加无法再相处。

赵小雅绝望的闭上眼，紧紧的咬住牙根，却抑制不住哽咽。她用力捂住嘴，避免哭出声音。最后，她实在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推开椅子跑出餐厅，因为动作太大，整个餐厅的人都看着她。

叶宸追出去，现在她情绪不稳定，他怕她会出事。

“小雅……”

“不要过来！”赵小雅背对着他，觉得好丢脸。“你给我留点尊严吧，拜托，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你。”她飞快的离开。

叶宸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难过。他又把事情搞砸了，希望小雅能早日想通吧，别再把时间浪费再他身上了，他不值得。他从来没有想过赵小雅会对他有好感，明明大家都是朋友，他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会让误解的举动。

“阿宸？”身后有人叫他。

他回过头，是程良！

“刚刚那个是小雅吗？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程良到这附近办事，正好到了午饭时间就来这边的餐厅吃饭，结果看到叶宸和疑似赵小雅的背影。

叶宸不知道怎么解释，真是一头乱麻。

“你怎么她了？我看她刚刚好像是跑着离开的。”怀疑的问。

“我……唉。”

程良灵光一闪，“该不会，她跟你表白了吧？”

“你知道？！”叶宸震惊。

“真的啊？你没有接受？”

叶宸摇摇头。

“为什么！小雅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接受她！”程良质问。

“你还敢说！你既然明知道小雅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早知道，他会避嫌，也不会让小雅这么伤心。

“这种事，她自己不说，我怎么能越俎代庖！而且，你是瞎子吗，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很久了！”程良揪住叶宸的衣领。

叶宸甩开程良的手，“如果我早知道，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你最好祈祷小雅没那么喜欢你，不然她要是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程良也懒得跟他争辩，赶紧去找赵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