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似乎被云层困住了,明明耀眼的光芒却只挣扎着透露出一丝丝来。
以至于严哲差点有些没认出来面前站着的,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赵拓。
“他们那天说,如果确认易安是前六大家族易家的女儿,就立即采取行动中的行动,”严哲下意识停止了背脊,音量拔高了几度,“这个行动指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是的,那一晚,夜凉如水。
虽然俞非崇打发他们三个人上楼了,但是奈何这个年纪的学生好奇心尤为旺盛。
再加上,他们最讨厌的,或许就是大人一本正经对着自己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俞家的别墅严哲和赵拓都常去,熟悉程度不亚于俞沐,三个人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几个人所说的话都清晰地落入了他们的耳内。
前六大家族和现六大家族的恩怨是非他们不清楚,也不清楚前六大家族的家主是如何离奇死亡的。
但是严哲清楚自己母亲周雅艳的行事作风,赵拓也对自己父亲赵德伟的行事作风最了解不过。
他们一向都是聪慧过人的学生,在这种事情上自然也不笨,稍稍动脑,也明白过来,这是害怕家产被夺而做出的反应。
但是严哲和赵拓都听的分明,周雅艳和赵德伟口中的采取行动,带着多大的狠辣,那是要将人置之死地的决心。
隔着墙壁,都令严哲和赵拓心肝战栗。
赵拓被噎了一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后,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严哲见他作罢,脑子里的紧张感才缓慢消散,长松了一口气。
“易安没有什么异常,”严哲眯了眯眼,看见远方正在等待的黑色轿车,特意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她这个成绩,怎么可能会是前六大家族易家的女儿?”
赵拓皱了皱眉,询问:“可是易安这次是全班英语第一啊!”
严哲挑了挑眉,轻飘飘地看了眼赵拓:“嗯,你们不是都猜对了吗,她答案是抄陶冶的,可能还去网上某度了吧。”
赵拓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又狐疑地看了一眼严哲:“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慢?”
“欣赏风景,”严哲几不可闻地从鼻腔里轻嗤一声,“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吗?”
黑色轿车里是家里配备的司机,如果让司机听见他和赵拓的对话,即使他和赵拓隐瞒了易安的情况,也会被司机如实的转告给爸妈和俞叔沐姨。
赵拓撇了撇嘴,为了配合严哲,只好放慢了脚步。
“等等,”赵拓又突然记起了什么,“陶冶今天不是邀请易安参加调香社团了吗?你知道为什么吗?按理来说,陶冶完全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
赵拓经常去调香社团找俞沐,和陶冶也偶有接触。
对于陶冶来说,调香就是他从小到大的信仰。
因此,像易安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陶冶是绝对不可能毫无理由邀请她进入调香社团的。
严哲皱了皱眉头,显然和赵拓想到了一块去了。
他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陶冶那些劝易安加入调香社团胡说八道的理由,易安信不信他不清楚,但是他自己一个字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