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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简陋。
一张小床,一个小衣柜,一张小书桌。
虽然有独立的卫生间,可打开轻掩的门,便池竟是蹲立式的,比起安蓝那间极具优雅装饰精心,千金风范的房间,差的不止一点。
“安希是私生女,不过并非安家男嗣在外和女人偷生下的种,而是她母亲年轻时不懂事,未婚先孕和不知名男人生下的。”
宫司屿言简意赅和纪由乃阐述了一下他所查到的安希资料。
“安希的内心已经被黑暗侵蚀扭曲,不奇怪她会做出杀我,去博取自己姐姐宠爱的事,她想活下去,又或者说,她想在安家有一席之地。”
宫司屿没吭声。
冷冷的凤眸底,是无尽的阴郁。
“宫司屿,我们一起找,是一本日记,我在安希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一本很厚的日记,好像是牛皮制的。”
话落,纪由乃就和宫司屿分头行动,在地下室安希的房间内,寻找了起来。
路星泽说,警察在搜查遗物时,并未找到这本日记。
也就是说,安n起来了。
她为什么要藏?
因为,她怕自己的日记被人看到。
如果不是日记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就不会藏得无人知晓。
抽屉、衣柜、床底。
该着的角落缝隙,连地板夹层宫司屿和纪由乃都找了。
但一无所获。
感受着阴暗地下室房间内的诡静气氛。
纪由乃环顾四周,幽光闪闪的杏眸,倏地看向了那张小书桌上,画在墙壁的假窗户,窗户外并不是蓝天白云,而是阴云暴雨。
走至书桌前。
纪由乃静静的观察着墙壁上的“假窗”。
目光下移,心细如发。
她意外发现书桌贴着墙壁的缝隙处。
有很多“指甲型的半月牙痕迹”。
这说明,有人曾数次因搬动书桌,而让指甲嵌入墙粉,留下印记。
纪由乃让宫司屿把书桌移开了。
意外的,两人同时发现了书桌后的墙面下,有一个小暗格。
日记,就静静的躺在里面。
而里面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年1月21日。
今天和顾北表白被拒绝了,呵呵,他说他喜欢少年班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子,我偷偷去看了一眼,最讨厌长得比我好看的溅人了,我想她去死。
虽然表白被拒,可我还有周老师,周老师是唯一不嫌我丑,还会关心我的人,他好像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也是唯一一个想法和我苟同的人。讨厌的人,就让她去死好了。周老师真的很好,还教了我可以无声无息杀人的办法,拿谁当小白鼠做实验呢?哦,就少年班那个姓纪的好了
年2月24日。
顾北喜欢的那个少年班的女生死了!又是被冤枉退学,又是s!哈哈!报应!她死了!我讨厌的人,都得死手里还有白依依父亲贿赂爷爷的视频和录音,让我想想,白依依好像也可以去死一下?
年3月3日。
今天,周老师要了我,可我不后悔,他说他爱我,会负责。话说又有一个我讨厌的人死了,叫沈韵,哈哈!成绩就比我好一点而已就趾高气扬,活该去死!周老师教我的方法真好用。
纪由乃一连翻看了很多。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心中荒凉愤怒!
原来,原来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是安希!
让她服下大剂量抗精神疾病药物。
导致她最终精神失常,承受不了打击,抑郁走向自毁道路的人,就是她!
细思极恐。
或许是悲愤到了极致。
纪由乃表面看上去,却异常的平静。
小白鼠
安希竟说,拿她当小白鼠做第一个实验对象?
年5月。
见鬼了!纪由乃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她又回来了?安家近来出事了,大姐被一个也叫纪由乃的人弄的遍体鳞伤,没想到,她们竟是同一个人!我有点害怕,可周老师告诉我,不用怕,一次死不掉,再杀她一次就好。不过今天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白依依死了,尸体刚巧砸在了纪由乃身前,你说巧不巧?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本记录了安希前后如何杀人,杀了多少人的可怕笔记!
同时,纪由乃又惊觉,日记中数次出现了一个人。
周老师。
她不知道中科大附中有几个周老师。
可她正巧,认识一个姓周的老师。
日记里的很多内容,都是宫司屿陪着纪由乃看完的。
宫司屿也震惊了。
他没想到,安家竟出了一个如此人性黑暗扭曲的连环杀人凶手来!
他又为纪由乃感到悲戚。
更加心疼起了纪由乃。
万万想不到,安希害她的理由,竟就只是讨厌,而后,让她成了安希第一次杀人实验的小白鼠。
多么可笑又可悲的理由!
凌晨四点,天就快亮了。
不能再多留。
宫司屿夺过了安希的日记,强行硬拽着纪由乃偷摸着离开了安家。
徒步穿越密林,开车回了家。
车上,纪由乃一会儿冷笑连连,一会儿又自嘲不断。
“人都死了!我这心底憋着的一口怨气,找谁出!我的人生,我的所有,就因为她一句拿我做小白鼠,全都被颠覆,被毁了!找谁?”
这事,换谁都受不了。
“心肝,别这样,我心疼,不然我让人把安希的尸体偷出来,你去抽她个几百鞭子泄愤?”
闻言,纪由乃眸光幽凉,不屑一笑,眸底毒光尽显。
“即将腐烂的躯壳有什么用,有什么好发泄的?我要的,是让她的灵魂也一起饱受煎熬,为她做所的事,付出代价,死比活着更痛苦!”
纪由乃眼中的毒意,被宫司屿尽收眼底。
勾唇,邪性冷笑,凤眸浸染着护短般的阴毒狠色。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想怎么做,就放手去,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帮着你,护着你。”顿了顿,继而又道,“不过别忘了日记里那位姓周的,安希杀人固然可恨,但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我们一样不能放过!”
说着,紧紧将纪由乃冰冷的手握在手中,十指紧扣。
微微愣怔,纪由乃动容的凝着宫司屿。
她的心,一次又一次被残酷的现实,残酷的真相,痛苦的事实
揉虐的支离破碎,遍体鳞伤,绝望心冷。
可又因为宫司屿一次又一次的支持与守护,重新复活回暖。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
她眼中的黑暗世界,真的会万里冰封,再无色彩。
“我们这算不算狼狈为奸?”
宫司屿妖孽邪肆的白了纪由乃一眼。
纠正:“是妇唱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