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府虽是威严,却不如皇宫大气磅礴,奴仆成群,很是清冷。
进了主卧,苏浔到屏风后脱衣沐浴。
殷璃在一楠木书桌上很是纠结,看,还是不看,不行,她是有夫之妇,不能看不能看。
行啊,纳兰翊都想杀你了,你居然还……算了算了,就看一眼,一眼……
殷璃抬起猫头,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健硕的后背,浓黑的密发散在水桶外,修长有力的还有型的手臂,朦胧的侧脸被水蒙上一层飘渺的雾气,如坠入仙境,如梦如幻。
殷璃一不小心,太过激动没有站稳,整个猫直接从一米半高的桌上摔下,听到动所静的苏浔转过身来,踏出木桶,疼的不行的殷璃羞恼的闭上了幽绿的猫眼。
再睁开眼时,见苏浔已穿上了睡袍,依旧是白色的,衣袍松散,仅在中间系了一个腰带,只要轻轻一拽……
苏浔将殷璃抱入怀里,殷璃就只看见那精致如画的锁骨在自己眼前晃啊晃,晃啊晃,直到自己被带进一个浴盆里,上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呆猫,我帮你洗一洗……”
脑中充斥着:
“这锁骨真好看,我想要用我的猫牙咬一口。”
“不行,丞相他会得病。”
“我想在小哥哥的锁骨里游泳。”
“宿主,我们要看清现实。”
一人一系统互怼了起来,知道一道魔音传来:“我帮你洗一洗。”
洗一洗洗一洗……
洗一洗……
洗……
殷璃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温润却不近人情,笑意永不达眼底的苏相,屈尊降贵给她这个流浪猫洗澡……??
被洗澡后的殷璃固执的,痴心妄想地想要睡床。
尽管有些不舒服,但殷璃依然倔强地不肯挪窝,在上面睡了三个时辰。
卵时(5点),殷璃睁开清醒无比的猫眼,偷偷地爬到窗户旁,一跃溜了出去。
避开苏相府中盯哨的暗卫,殷璃如愿找到一个小洞,勉强可够容纳整个描身,殷璃“如同赴刑”一般义无反顾地钻了出去。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解放了的殷璃翻身把歌唱,顺着自己的记忆到了昭阳郡主府。
殷璃很是庆幸原主曾养过猫,不然如此高的围墙一不小心摔断了腿或者脚或胳膊什么的,才真是太不美妙了。
正打算钻进去,却有一道人影阻止了她,她屋内有人,看身形,应是纳兰翊。
还有半个时辰,她就要变成人形了,不管屋内的人是谁,她都赌不起,毕竟,她要考虑的不仅是变猫的事,以及……夜不归宿。
毕竟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纳兰翊会去她的院子,结婚半个月,纳兰翊从没和原主同床共枕,谁知道昨天纳兰翊突然抽了什么风,好端端的跑来她的房间。
……
清晨的第一缕的阳光照进了宣王府的窗棂,餐桌旁。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来就来了,怎么,不可以吗?”
“怎么会,哪怕姐姐嫁出去了,宣王府也是姐姐的家,只是姐姐回来,怎么没告诉我,难道是姐夫对姐姐不好。”
“这不是妹妹该操心的事,毕竟妹妹也快十四了,不小了……”
“姐姐,妹妹还不想嫁人,还想侍奉父母在侧。”
殷璃冷笑,真以为她听不出来她这个病弱妹妹句句藏刀,这话的意思不是暗讽她不孝吗?
“姐姐也很想日日侍奉父母,只是父命不可违啊!”这可是原主爹爹让原主嫁的。
殷纪纯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却是不甘示弱:“姐姐回来了我都不知,实在是我这做妹妹的不好。”
“妹妹不必自责,这是姐姐的错,姐姐昨晚回来时见你们都睡下了,便不忍惊扰。”殷璃不慌不忙,笑着回道。
“姐姐如此关心我们,妹妹委实不胜感激,就是不知何故,连守门的卫士为何也不知姐姐回来了呢?这知道的是明白姐姐是在宣王府借住,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你说是吧,好姐姐?”
殷璃掩了笑意,都说古人早熟,诚不欺我,若是说是,不就变相承认了自己是贼,就自己家里都要偷偷摸摸,若说不是,那为何就悄悄来了,是不是要对家中图谋不轨,她内心冷哼一声,这后院里的刀光剑影,真是令人烦躁。
她抬眼望去,她的妹妹,柳眉多情,浅粉桃腮,樱唇小巧,鼻形玲珑可爱,虽说还未张开,面容青涩,但倒也算是个温柔型的美人儿。
这个病弱妹妹走起路来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娇弱不已,顾盼清影,令人好不怜惜。
然殷璃不是男子,自然不会但这个病弱妹妹有什么好感,“我刚到宣王府的时候,困意袭来,自然不能像妹妹那样想的呢么多,只想着怎么最快到我的院子就怎么做了,我回到宣王府,暗中隐卫竟玩忽职守,以至于没发现我,妹妹怎么倒是怨起姐姐来了。”
“我……”殷纪纯很是气怒,她这姐姐竟说她心机深沉,不敬长姐,还说府中暗卫玩忽职守,那些暗卫不要命了才会擅自离开岗位,这分明在说府中暗卫太弱了,连这她姐姐进了王府都发现不了……
她这个姐姐何时这般伶牙俐齿了,看来她得派人好好查查了……
殷纪纯又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笑容:“看来姐姐武功又更上一层楼了,妹妹在此恭喜姐姐了。”
武功,原主还有武功?殷璃很是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没有原主有武功的记忆,那个自称系统的声音又那么不靠谱……
吃完早膳后,殷纪纯同殷璃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只剩殷璃来到宣王府门口,等一个人。
很快,一个着银灰色铠甲,猩红色披风,直挺挺端坐在桃花马上的少年郎出现在殷璃的视线里。
殷璃眨眨眼,再眨眨眼,她从没想到古人竟都如此养眼,从纳兰翊到苏浔,在从苏浔到她的这个战神哥哥,放在现代那都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美少年,怎么放在古代就烂大街了。
殷纪绥将自家妹妹的表情尽收眼底,没什么反应了,每次下朝回来,一些姑娘家的视线紧紧钉在自己身上不放,比这要热烈多了,他已经习惯了。
他怀念的是那个少女的眼神,从容淡定,波澜不惊,灵动好奇的眼眸下深藏着对一切的漠然与悲悯。
也是那时,他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想要变强,从龙之功,谁不想要?
他的父王从一开始就输了,他很明白,他的父王会为他小瞧女子而付出无比惨烈的代价。
他与那个害死自己母亲的父王虚与委蛇,慢慢的渗透他的势力,逐渐侵蚀过来,收买人心。
宣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