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跑酷来了?”林雨兰睡眼朦胧地问道。
现在天色还早,以往这时候别说她还没起来,杜南都没醒呢!但是今天这个胖子早早地就醒了过来,然后打开电脑就开始忙碌起来,把她也给吵醒了。
“反正已经跳槽了,我打算找点事情做做。”杜南没说实话。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林雨兰轻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只是觉得自己太胖了,想要减肥。”杜南仍旧没说实话。
林雨兰翻了翻白眼,她敢肯定这个死胖子又在撒谎,不过她也确实猜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国内根本就找不到。”杜南挺郁闷,这不是机器不给力,而是真的没有。
他能够找到的仅仅只有几个论坛,里面全都是一些爱好者,属于自发性的训练,场地都是什么废弃工地,要拆的工厂,还有烂尾楼。
“这种危险性很高的极限运动,你别指望上面能够通过,没有上面允许的话,那就是非法的,谁如果敢挂牌子的话,顶多一个星期,警察就会找上门来,问你有没有许可证,经营手续?”林雨兰对这方面实在太清楚了。
国外一向都是没有明令禁止就意味着许可,而国内恰好相反,没有许可就意味着禁止。
杜南有点郁闷。
换成以前,他一点都不会在意。
国内不行,可以去国外,他完全可以利用清洁工阿姨的时空。
在美国想要找一个跑酷教练,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特别是对于西海岸的人,别忘了好莱坞就在西海岸。
当初教清洁工阿姨车技的那个教练,除了教飙车和警察用来拦截车辆的一些车技,还有就是电影特技里面用到的一些东西。这家伙自己说的,他教过不少明星。
在美国还有专业的跑酷俱乐部,场地也是专门建造的至少是经过专门改造的。
但是现在清洁工阿姨遇到了麻烦,好像没什么闲工夫练这个。
他刚刚想到清洁工阿姨,就立刻感觉到清洁工阿姨在召唤他。
杜南躺倒在了床上,仰面朝天,一幅正在思索的模样,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意识空间,再通过那里到了清洁工阿姨的时空。
老周居然也在,他是被清洁工阿姨拉进来的。
不只是杜南在进步,其他人也一样,现在能够把人拉进拉出不再只是杜南的专利,其他人也能做到,不过仅限于在她们各自的时间点。
此刻清洁工阿姨正在车上,开车的是那个司机兼保镖,另外她身边还多了一个保镖。
“芳姐已经找好了律师,我们正打算去律师那里。”老周抢先解释道。
“她自己找的?”杜南问。
“不是,同样也是通过保安公司。”老周连忙回答:“就是按照你说的条件,胜诉率高,名声却不太好,为了胜诉,什么方法都敢用,保安公司原本并不建议我们找这个人,他们认为芳姐的案子很简单,随便找一个律师就能够搞定,实在想要找好律师的话,也有很多别的选择。”
“你心动了?”杜南感觉出来了。
“我担心的是用那个律师,就算打赢官司,也会让芳姐的名声受损。”老周有点犹豫。
“没关系,名声不好,有的是办法补救。”杜南根本不在意。
“芳姐要搞的是慈善基金,她的名声不好,谁会愿意捐款?”老周并不这样认为,慈善基金不同于信托基金,后者只要能够赚钱,没人会在意创立者的人品,想想索罗斯就知道了,这个混蛋一手制造了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把东亚,东南亚各国坑惨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生啖其肉,公然喊叫要买凶杀掉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这家伙的基金却很受欢迎。
“我本来就打算让芳阿姨扮演小丑,我给她的定位就是被生活逼疯了的祥林嫂,只不过祥林嫂最后垮了,她则是疯了,预言次贷危机就是疯掉的证明,搞那个基金也是因为她疯了,她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报复,报复那些和她老公一样可恶的渣男。一个疯掉了的偏执狂加上一个卑鄙律师的组合,应该很有看头吧?”杜南问道。
他之所以这样想,纯粹就是不想让清洁工阿姨扮演一个圣母婊,而且现代社会对于圣母婊真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是一个华人圣母婊,媒体恐怕更愿意千方百计挖掘污点,挖掘不出就干脆抹黑。相反,大家对于一个被逼疯了的女人,反倒容易产生同情。媒体也没兴趣或者没胆子挖掘一个疯女人的污点,因为挖掘出来也没用,人家都疯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更何况谁能预测一个疯子的行为,万一报复怎么办?
另外用疯子也能很好的掩饰清洁工阿姨突然变得厉害的原因,精神刺激导致人体潜能爆发,还有比这更科学,更容易让人接受的解释吗?换成圣母婊就麻烦了,难道说是上帝的恩赐?
那个律师已经有点年纪了,少说有六十岁,花白头发,但是光下巴,他的下巴有点像老太婆,往外突出着,他的脸很丑,五官挤在一起,还有点往里凹陷的感觉。
这家伙很有钱,他的律师事务所在市中心的一幢很高的摩天楼里面,整整占据了一层,里面的装饰也极尽奢华,红橡木的地板光可鉴人,四周的墙壁和老周的办公室一样,也全都是木头包起来的,不过老周是英式古典风格,这里却是仿照宫廷风格,全都是镶金边,带镶嵌画的那种,这里的家具也全都是宫廷式样,曲线优美,甚至到了夸张的程度,沙发是木制的,当中蒙了红色的小牛皮,扶手包了一层金。
“请坐,刘女士,我已经看过资料,你的案子很容易解决,随便找一个刚刚开张的律师事务所,都可以保证能够打赢,根本没必要找我。”那个律师直接说道。
“我钱多。”清洁工阿姨毫不在意地回答。
“嗯哼。”律师点了点头,他承认这是一个理由。
“另外我还有一些别的目地。”清洁工阿姨说道,此刻其实是杜南在说话,他在控制着清洁工阿姨的身体:“我听说你在新闻界有很多朋友?”
“这要看你对朋友如何定义了。”律师回答得有点含糊。
“我有很多钱。”清洁工阿姨旧话重提。
“那没问题,我确实有很多朋友,我的朋友同样也会成为你的朋友。”这一次那个律师不再犹豫。
“我希望他们能够帮我把这起案子炒热,主题就是华人的传统观念和美国社会理念的冲突,还有华人的家庭观念和美国主流的家庭观念的差异和对立。”清洁工阿姨说道。
“非常有趣,看来你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打赢这场官司,甚至也不是给予你的前夫惩罚,你还有别的目地。”那个律师见多识广,一听就明白这个客户不简单,这场官司恐怕更不简单。
“没错,你之前看到的资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曾经找过一个私家侦探,让他调查我的前夫,结果发现他给我买了一份人身保险,受益人是他,另外还有一份我死之后同意出售器官的协议,那上面有我的签名,但是我不记得签过这些东西,而且在他出逃之前,他带我去检查过身体,说是为了健康,实际上是去做匹配测试。”清洁工阿姨慢悠悠地说道。
“你想告你的前夫意图谋杀?”那个律师有点明白了。
“我知道这件事和一个叫老秋的黑社会头目有关,这也是我想要对付的人,另外我还想知道是谁预订了我的器官?”清洁工阿姨继续说道。
“这就有点麻烦了,做这种生意的人肯定很谨慎,我相信你很难拿到他的犯罪证据。”律师摇了摇头,他感觉清洁工阿姨在异想天开。
“我没指望法律能够制裁他,我需要的只是暴露他做这种生意的事时,我手里有一份清单,全都是被他谋害的人,只是没有证据。”清洁工阿姨说道。
那个律师的瞳孔瞬间收缩了起来。
他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没指望法律能够制裁,那就是说有可能采用法律之外的手段。
他有点明白清洁工阿姨为什么找他了,换一个胆小的律师或者稍微正直一些的律师,十有八九就不干了。
他同样也不认为清洁工阿姨只是说说罢了,因为这位一上来就说过“我钱多”,之后又强调过一次。
在美国,当一个人的钱多到一定的程度,确实可以搞定一切。
“你是希望我充当你的同伙?”那个律师问道。
“没这回事,我并不打算采取非法手段,我现在二十四小时在保安公司的保护之下,所有的电话都有录音,我需要的只是一个顾问。”清洁工阿姨说道。
那个律师一听就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不在场证明啊!
越是这样,他越是确定清洁工阿姨会动手,只不过不是亲自动手,而是遥控操作。
“你的案子很有意思,我接了。”那个律师本身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物。
“你的新闻界的朋友”清洁工阿姨点了一句。
“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了你的忙,他的门路很广。”那个律师拉开了抽屉,在一堆名片里面翻找了起来,过了片刻他抽出了一张名片。
“我能够拿走吗?”清洁工阿姨问道。
“请便。”那个律师并不在意,他和那个人很熟,根本用不着什么名片,想要找对方帮忙,直接打一个电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