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不是我说,你再怎么热脸贴上去,也没用。清凉哥俩有一个就是给花椒准备好的。”
顾不上发怒的王春雨一愣,“啥意思?”
“花椒他娘就快嫁给李叔了,花椒定不会跟去李家改李姓,等过几年长大,花椒得要嫁人,那还有哪家能更适合她?”
“无论是清润哥还是清凉哥,长得好有本事,嫁过去都是大福气,要是后爹成公公,亲娘又是婆婆,那岂不更不会有委屈?”
牛杏的这番言谈,刺激得王春雨许久说不出话来,开始怀疑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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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猴子再次醒来时,脑袋一片空空,混混的,就像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之感。
许久,大脑似乎才重新醒过来,眼珠转转,眼前是一片绿意,依稀间,还能见到蓝蓝的天,偶有白云飘来飘去。
我这是在哪?我看到的是什么?
“嘶!”
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脑勺脖颈处传来,而即全身都开始疼。
痛感刺激得他理智瞬间回归,记忆重现。
“好,很好,你们很好!”大猴子咬紧牙根,恨恨开口。
然而再多的愤怒憎恶也得等他出去才行。
挣扎许久,在习惯那些疼痛后,大猴子尝试着挪动身体,才发现被卡在树干与山坡间,上不着,下不到。
可是仔细想想,多亏了卡这树干上,不然还不知道是否还是活着。
也不知费了多久的功夫,才将卡着的身体挪正,扒拉着树根灌草木,一点点往上挪。
大概就是凭着这点求生欲,以及在心里的怒骂,支撑他忘记身上的疼痛,朝上爬去。
汗水没一会就湿透了衣裳,手掌中亦被划破,血痕累累。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活着,活着出去,早晚能找回来。
抱着如此信念,大猴子就似一只努力想吃葡萄的蜗牛,然而,他似乎不是很幸运。
再踏出一步,一手紧拽住坡上的树干,另一手抬起抹一把汗,他不知道爬了多久,但是,大概快了吧?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还没来得及思考是什么声音,便见一个黑影从上滚下来。
“妈的个巴子!”大猴子恨骂一声,想赶紧地往旁边移去,奈何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动作。
而后眼前一黑,一股昏天黑地地巨疼在身上炸开,随即整个身体翻滚着往下落。在各种树根灌木的刮划下遍体的伤痕已感觉不到疼痛。
“嘭!”随着一声响,大猴子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晃荡几下后终于稳当的停落下来。
没等他有再多的反应,身上被撞下他的重物砸着,来不及一声闷哼,人彻底失去意识。
陷入黑暗前,她只觉得今天的天很蓝,树很绿,树荫挺凉快,透过树荫缝隙的阳光很灿烂,身下的水也很清凉。
嗯,砸他下来的似乎是个娃子,还挺重的。
花椒几人在连涟的带路下,从小径出去,穿过径旁不远处的四角凉亭,从岔路过去,绕过两个弯,而即见到一条石径小道,一边临着山坡,一边丈远距离是条山溪。
溪水从上而下,不急甚缓,不深算浅,不浊而清,仔细看去仍可见些许虫子大小的小鱼在其中游窜。
照理山水在他们眼中已算不得值得顿足之景,不过这处于山中长溪,他们真没见过。
他们村边的山上没有,或者说,他们没走进深处,所以不知是否存在。
“这往上,有个浅潭,水清草绿,鱼也肥,很好吃。”连涟介绍道。
“就是你刚串回去的两条?”花果问道。
连涟点点头,“家里没啥吃的,我偶尔碰着,常会去捉些打打牙祭。”
“那岂不都得被你吃光了?”花果笑道。
连涟白了下眼没搭理,余光瞟着花椒,“那鱼滋味当真好,肉嫩而不肥腻,不论是煎炸烤煮,都是美味。”
“不过要说最大程度保持原汁原味而又味美,那最好是将其肉片成细薄片,以刺靡花瓣水浸泡半盏茶功夫,捞起后再以刺靡花瓣正反夹裹置于青石块上,加之晌午烈日灼晒小半刻时间,在入口不光有鱼肉的清甜更有刺靡的花香味。”
花椒嘴角微微上翘,说不出的喜悦或是其它。这种吃鱼法,花椒很熟悉,她曾尝试过多种花草,当然最合她口味的并非刺靡,而是薄荷。
最合连涟口味应当也非刺靡,而是玫瑰。只是这找不到玫瑰,所以以味道相似却更淡些的刺靡代替。
“刺靡花还能这样做吃的?”花果诧异问道。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面上之色也是惊异。
“当然。就你们今天喝的凉茶,里面便有刺靡花瓣。”
凉茶他们都尝试过,味道确实很好。
“难怪我闻着很浓的花香味。”花珠双眼亮亮,欣喜道。
连涟勾唇,目光扫向花椒。
花椒淡淡迎上,目光交接,那瞬间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认出彼此。
或许你以为,这般心有灵犀,那定是要好的挚友,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花椒与连涟,上世可是众所周知的死对头。不论在哪做什么,只要见面,绝对是要闹得不可开交,绝不罢休。
要仔细说来,其实她们并无深仇大恨,相反,血缘之中,她们还是表姐妹。
她们的母亲是很要好的闺蜜,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她们的母亲性格一爽朗一平和,但都自立自强,因此才会投缘。之后再得知血缘关系,也未坏了她们的交情。
因此,花椒连涟出生后,常会被各自的母亲抱到一起玩。
但是她俩的关系却非那般好了。
记忆里第一次正式宣战是从何时开始的?花椒想了许久,却似乎想不起来了。
是从连涟烧死花椒精心培育的一盆花,花椒气得绊一跤连涟,还是连涟说花椒异能软弱花椒讽连涟能力低下?
反正初始已记不清,只知道两人谁也不退一步,吵嘴讥讽大打出手是家常便饭,尽管并无何深仇大恨。
但搞笑的是,在家里长辈面前,两人永远都是一副相处融洽的模样。
也正是因此,什么花茶花鱼,连涟才会知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