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来了。”门外传来大丫鬟秋月的声音。
钱妈妈看向钱氏,“夫人?”
是不是要避开些五姑娘,只是话不能说明,不然她有挑拨之嫌。
“将画收起来。”钱氏淡淡开口,“方和多画几份,找寺里师傅帮忙,寻人。”
“是。”方和应下。
“不必避讳人。”方和正准备离开,钱氏又道,“跟你爹说,安排人盯着点。”
“是。”方和凛目,略想便明白了意思。
“夫人,五姑娘来了。”门外,秋月道。
门打开,方和冲方梓珏见了礼,后走出去。手中捏着卷画纸。
擦身而过,方梓珏目光在方和手中的画纸上打了个转,便施施然进去。
“娘,弟弟。”进门,方梓珏秀美的脸上绽放笑意,“弟弟可好些?”
“五姐。”方圆见到方梓珏很开心,毫不掩饰的亲近,“好着呢,已经不觉得疼了。再过两天,肯定就和以前一样。”
方梓珏沉下脸,瞪了眼方圆,“别就想着玩,好好休养才是正理儿。以后不准再胡闹,你不知道,这次差点就......你还没心没肺的,可把我们急坏。”
方圆讪讪,瞥眼看不出喜怒的钱氏,忙应下,一通告饶。
钱氏在旁看着一双儿女间亲昵的打闹,绷紧的心舒爽不少。
“珏姐儿,日后好好看着些弟弟,他玩心重没分寸,你是姐姐,多费几分心。”钱氏看着方梓珏,轻声开口,“昨天娘太着急,才说你几句,别放心上......那个时间,娘也只能说你。”
钱氏略顿,后道,“你是圆哥儿的,亲姐姐。”
方梓珏扬起的笑慢慢变淡,眸光暗转,“我懂。”
半垂首的姑娘亭亭玉立,似有几分低落的愁绪,模样长开许多,身段也渐有几分窈窕之姿。
快是个大姑娘了。
钱氏眼瞅着,心下升起几分愧疚。打圆哥儿出生后,对她的心思着实分散许多。
“娘,五姐,咱啥时候回家?”屋里沉郁的气氛让花果觉得不适,忙岔开话头。
“等你身体再好些。”钱氏道。
出了门的方和拿着画纸去寻他爹,正巧方信在交代些什么。
“大老爷,爹。”
“嗯。”方信点头,“你手里的是什么?”
“六少爷口述了抢玉佩之人的面貌长相,奴才将其画下。夫人说让送去住持,帮忙寻人问下。”
说着,将画递上。
方信看了两眼,自觉不熟悉,便将画纸给了方木,“阿和将画像之事传给家里少爷姑娘奴仆,找人盯着些,看看有没有谁有异动。”
花家,吃饱喝足收拾干净的花椒抱着野狼上了牛车,和花舅舅母,花大娘以及李大山准备进镇。
李家兄弟并花果兄妹和花椒娘留守。
对这个决定,花果兄妹尤其是花果,是极其不乐意的,缠着花大娘哼唧许久不放手,就想跟着一道去。最后,被看不下去的亲爹一声吼给镇住了。
“润哥儿,仔细盯着花果练功,将昨儿没练的时辰一道补上。练完功写大字,再将弟子规背了。”
花果一脸怨念,但对上自己的亲爹,尤其还是无人支持的情况下,除了接受无可奈何。
“听话,上镇是办正事,你好好呆家里,带好妹妹,照看好小姑。”见花果的委屈模样,花舅母自是不舍,安慰道。
牛车慢慢驶出村子。
“椒椒,你这治好伤就放回山么?”花婆婆随口问句。
对于给一畜生花钱看大夫,花大娘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是白费钱么!
“自然不。”花椒一口否定,“留家里看家护院,也算物有所值。”
到时有一头狼看着,看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打她家的主意。”
上回不就是家里没看家的,才让大猴子摸进去?虽说打那后,晚上白点再没跑去花舅家,可白点还那么小,总没那么可靠。
“它看家?”花大娘十分怀疑,一只狐狸能看个鬼啊,还不如买两只傻大鹅才实在。
诶,这个主意好,先咋没想到。
“家里养两只鹅,鹅护家得很,还能有鹅蛋吃。”花大娘道。
反正如今家里有闲钱,买几只鹅崽子是小意思。
于是,话题从野狼身上说到了其他方面。
马车走了一路,花椒突然想起来,她还没说买房的事。
猛一拍脑门,觉得自己真的愈发傻了。忙把事情提出,生怕一会又弄忘。
“椒椒说得不错,若了尘大师往后落脚青佛寺,那来这的人定会多起来。咱镇是通往青佛寺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后一个歇脚点,日后镇上商客贵人多,必定繁茂,房屋定也会紧凑。”李大山拍下牛,道。
“那,咱得赶紧的。”花舅母道。
“是。”李大山点头,道,“既然铁定要买,就没啥纠结的,早买早了。”
“对,大山说的不错,今儿就把事定下来,也省得再跑。”李大山一口定下。
“那,银钱也没带够啊。”花舅母急道,“要不赶回去拿。”
“无妨,谈拢先付一些,等办完过户,再给足就行。”
有了买房屋的大事,几人莫名兴奋许多,连拍牛几下,加快步子。
到镇上,李大山人送到医馆,便独自去找牙人,联系先前看好的房屋。
同真堂内,此时正得空当,病人三两个。
李掌柜在柜台打着算盘,似乎在记账,见到花椒几人进去,一怔,随即认出。
不就是上回来卖人珩的么!那人珩已经送上去给东家,听说献进了宫里,还救了太后,为此,他可没少赏赐。
东家还说,多注意着些,看能不能再收一支。
当然,这再收一支他只当是胡扯,可对花椒他们热情些却是该的,总归他因此受了不少益。
“这是怎么了?”李掌柜主动招呼。
“我儿来看看腿恢复得可好,儿媳把脉看看身体。”花大娘提到儿媳就高兴。
家里添丁总是喜事,尤其他们如今还不缺钱。
想想上次进来时,心下按不住的悲苦惶惑,而今日,却另一番光景。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还有我,这,要大夫看看,给开些烧烫伤的药。”花椒插嘴道。
“这......”李掌柜将目光落在花椒抱怀里的物件上,是个畜生?
哪有人医给畜生看的,李掌柜的面色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