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剧烈,而神志依旧清晰。
小厮痛苦地抱住身体蜷缩成一团,他是不是要死了?
“如何?这滋味是不是很?”一道带着笑意的稚嫩声在耳畔响起,小厮折过脖子,目光投去。
是鬼么?还是人?
“这是药性的第一次发作,再过五个时辰,就是第二次,第二次,滋味应该会更,绝对能让你终身难忘。”
“嗯,解释下这个终身难忘的意思,不是你遇不到比这更的滋味,而是,你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了。”
“对,就是字面意思,再也遇不到,因为你的终身,到此为止。”
“所以,你尽可以选择不信我所说的,不去报信,继续帮你主子,做一位忠奴。不过,善意提醒,你主子应该是体会不到你的忠心。且,你的忠奴身份,只剩最后五个时辰。”
小厮眼皮轻颤,喉间微弱的“咔咔”声,盯着花椒,半晌没反应。
“咿装死了”霹雳抖抖三瓣小叶插嘴道。
此时,花椒已渐能下意识地忽略霹雳的话了。踢踢小厮的大腿,“赶紧麻溜地起来,药效已过,还装什么死。”
小厮后知后觉动动,好像不疼了,满满坐起,真的不疼了。
“还不赶紧地滚!”花椒又是一脚。
小厮一哆嗦,颤颤巍巍站起,摇晃着跑开。抬手擦去脸上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泪的湿润意。
心下悲痛万分,怎么能说他是装死?那么痛,都痛懵了,还不能歇会
“别忘了刚说的话”
跑开一大段距离,小厮乍又闻耳边轻音。一下顿住,满满转过脸,身后无人,也无鬼。
朝湖边假山石处看去,蒙蒙亮的天色让他依稀还能看见一道娇小的灰白身影站在一旁,似乎,也在看着他。
小厮猛然回过脸,背后又冒出一身冷汗,僵硬着腿脚,朝自己的屋子跑去。
“主人,咱接着干啥?”重新回到花椒发间的霹雳问道。
花椒看看地上睁着眼的尸体,心下哀伤。蹲下,轻抚过她眼皮,“花丫,我会帮你报仇。”
没错,就是来维扬第一天给他们带路的小丫头,花丫。
花椒没想到,这会她们的第二次见面,以如此一种形式。
撕碎的衣裳堪堪裹住上半身,下半身光着,没有多少肉的腿上,沾满已干涸的血,依稀可见点点伤痕。
下体撕烂,血肉模糊。
一切都昭示了她生前遭受了多少惨绝人寰的破害。
原来是这种bn嗜好!
花椒的牙咬得“咯咯”直响。
霹雳缩缩身子,显然被花椒如此盛的怒意吓到了。
许久,花椒平静下来,认真地将满是血的单被将花丫的小身体裹好。而后抬起头,四处张望。
“去,把她放到那处的假山洞里。”
霹雳看看扭扭身体,尽管不甚情愿,但乖觉的没发表任何意见,将人捆了去放好。
“走吧。”霹雳回来后,花椒说道
霹雳迅速变成发钗,再次回到花椒发间。
“咱再去哪?”
花椒没说话,只是加快速度往来时的地方去。
很快,不大熟悉的小院映入眼前。
“这,又回来了?”霹雳抖抖三瓣小叶。
它可是好不容易打开锁,跑出来的。这么一来,之前它所做的,不都是白做了?
“等大猴子他们带来官兵把我从这屋里找到,不更坐实他的恶行?”
花椒回道。
霹雳若有所思的晃晃,是这个道理吧?
“最重要的,咱在这人生地不熟,出了这庄子,怎么进城?”
天知道这处离城里有多少路途。
“再打草惊蛇,没等找人来抓现行,人家先把一切证据都毁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霹雳听着,觉得花椒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那咱赶紧地进去?”
没多久,霹雳便又郁闷了。
出来时,是它废不少力气打开的锁,皮都刮了不少,可疼得紧。
而现在,它又得重新开锁!
这么一想,整根枝都不好了。
“快去。”花椒催促,“天色渐亮了。”
要是起得早的过来瞅个正着,那真是解释不清,横生枝节。
霹雳重新钻入锁孔内,切合着锁孔形改变形体。
“咿太疼了以后这种,少让我干咿”
花椒抽抽嘴角:“赶紧地,别那么多废话!”
“咿我努力着呢别催”
花椒:“”
花椒觉得,这应该是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能完成的,然而,事实上,总会出乎意料。
“好了没?咋还不行”
“咿本树也不知道正努力着呢咿”
花椒被那一声一个的“咿”弄魔怔了。
“咿快了”
“有人出来了!”
“咿开了!”
花椒与霹雳的话几乎同时响起。
厢房门“吱呀”响起,花椒急步闪开,躲到廊檐栏柱后。霹雳也从锁孔中退出,会到花椒发间。
仅一刹那的功夫,厢房里走出的人并未发现这异常。
花椒探眼瞥去,就是昨日里见到的妇人。
“咿都不爱睡觉的么,咋这么早就起!”霹雳颇不爽。
好歹晚两步,那他们都能进去了。
这会也只能祈祷她去其他地方,离开院子,那他们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但,这希望又落空了。
眼见着那妇人一步一步走近,直到门前,然后掏出钥匙,打算开门。
“那锁你开了吗?”
“开了啊!”
“那你又锁上没?”
霹雳:“”咿,它好不容易打开的,为啥子还要再锁上。
然而这个答案不用霹雳给,便已经出现了。
却见那妇人愣愣地瞧着那锁,半晌没动,而即动作明显匆乱,花椒都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不定的呼吸。
锁被拿下,门推开,妇人匆忙跑进去,直冲往内室。
这时,花椒也是清明,感知到妇人去往内室,她边急跑进屋内。
张头四望,紧跟着直去内室,而即紧贴墙立在边上。
眼前,妇人静立在床前,僵直的背影,许久不曾动弹。
花椒勾勾唇,轻呼口气。
“咿她这是傻了?咋都不动”
花椒走上前,抬起手拍拍妇人的后肩,刻意阴着声,道,“你在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