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伴随琴声入耳,苏韵锦用那细腻哀婉的歌声,为大家吟唱姜尘所作的这首《雨霖铃》。
“好一句杨柳岸,晓风残月,气氛之清,古今罕见。陈公子之词,已经是登峰造极!”
苏韵锦唱完,沈博闻又是赞叹出声。
众人闻言,竟然无法反驳。
而李慕和韩长瑄这样的才子听到这首词,也只能黯然神伤。
想想自己写的,压根和这首没法比。
越比越垃圾,感觉人生好无意义。
良久,两人只能无奈一叹,堪堪作罢。
谁都没有想到,寂寂无名的陈江居然会轰动全场。
“下面,由老夫朗诵一等乙位钱公子所写的诗词。”
片刻后,沈博闻又润了润嗓子,开口道。
话罢。
众人兴致勃勃的望着他,他们倒想知道,钱家那位纨绔子弟,到底写了什么诗词,能得第二?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这首诗,明快优美,清丽脱俗,是首上等的佳作。”
沈博闻朗诵完后,又如此评价道。
他一说完,二楼又炸开了锅。
“不是吧?这么优美的诗是钱公子所写的?”
“沈老,大家都是读书人,你可别诓人啊?”
“小生寒窗苦读数十载,居然比不上一位纨绔子弟,那我还读个屁的书啊?”
“……”
众人一听这首诗,顿时就嚷嚷起来。
实打实的说,这首诗的确非常惊艳,轻快唯美,能凭第二,大家无话可说。
但是,令众人心中生疑的是,这首诗当真是钱家纨绔子弟所创?
“穆叔,你看这首《山居秋暝》是否为钱公子所创?”
雅间内,李慕皱眉看着一旁的中年男子,如此询问。
“这钱家在苏郡可谓是财阀望族,钱得隆这个后辈,我在李家也有所耳闻。上次他离家出走,钱家家主钱经营还找你爹喝茶呢。”
那位中年男子思虑一会儿,开口道。
“哦。如此说来,那这首诗多半不是钱得隆所创,而是那位陈公子。”
忽然间,李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眯,缓缓说道。
“又是那个小子?”一旁的穆叔闻言,脸色微变。
让人代写,这可是文人最看不起的行为。
而韩长瑄那处雅间之内,他也是一脸困惑。
他和梁伯对视一眼,一头雾水。
……
“我终于知道了!”
忽然间,二楼上有人惊呼道。
“大呼小叫的,你知道什么了?”
“这首诗决计不是钱公子所创,而是陈公子,我刚才明明看见两人在一处雅间!”
“什么?这首诗也是陈公子所创?这不违规吗?”
“不会吧?居然是代笔,说好的文人风骨呢?”
“……”
一时之间,众人又热烈讨论起来。
“连我陈老哥都比不过的渣渣,酸什么酸?那首诗既然是我亲笔写的,那就是我创的!
刚才说违规的站出来?还想不想在韶花馆好好倚栏听曲了!有本事,你们也找个像我陈老哥这般出彩的大才子?”
这边,钱胖子再也坐不住了!
他来到窗户旁,一番猛怼道,惹得秋菊和春桃咯咯直笑。
而一旁的姜尘见状,也是无奈一笑。
这钱胖子不愧是久在勾栏,争风吃醋,怼人损人样样在行!
很快。
沈博闻接着又念了那首《西江月》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众人听完,又是一首可以不得了的词曲。
顿时大家更酸了,彻底柠檬了!
为什么钱公子可以结交陈江?
为什么陈江随便一首诗词都是经典?
……
要知道,这首诗词是钱得隆写的,落款也写的是他的名字。
将来流传出去,钱得隆这个名字在文坛怕是名气不小。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陈江!
酸啊!
众人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钱胖子所在的雅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诸位,下面朗诵一等丙位的李慕公子的诗。”
很快,沈博闻清朗声音响起。
“东苑青瓦清寒霜,露阶不晓夜还长。无眠思苦初更月,最是相思最断肠。”
沈老前辈读完,众人都思考下来。
这首诗比其前面几首,档次骤然就低了。
“再念一念,李慕公子的词。”片刻后,沈博闻又道。
“不必了,有陈兄珠玉在前,沈老还是直接进入下一环节吧。”
然而,就在沈老前辈刚要开口时,李慕那处雅间内,后者淡淡的声音响起。
闻言,沈老面色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也的确,陈公子和钱公子先前两首都可作为传世之作!
李慕虽说贵为当朝殿试榜眼,但写出的诗词和前面两首相比,终究落了下成。
其余众人闻言,也皆是赞成下来。
毕竟,受到伤害已经很多了。
再来暴击,遭不住啊!
“下面,由老夫宣布开始进行文试大赛第二轮文章大比,题材为写景,可论家国兴亡,可针砭时弊!”
沈老前辈又高声宣布第二轮比试。
“时间为三炷香,此次审阅依旧为老夫和苏郡各位名儒。”
沈老话罢。
在场众人表情莫名,几家欢喜,几家愁。
但是此刻李慕无疑是最嗨!
他身为殿试榜眼,策论取股,可是十分在行!
要不然他也不好被钦点为榜眼。
想到这里,李慕笑了,这一轮我非要扳回来!
至于韩长瑄,赵守拙等人听到这些,也跃跃欲试。
大家都是有功名在身,策论明经都培训过,丝毫不慌。
钱胖子哭丧着脸,看着姜尘:“完了,老哥,这写文章老弟不会啊?”
“你不会,我会啊!还是那样,我念你写。”
姜尘闻言,不为所动,他笑了句。
文章题目写景,姜尘简直不要太在行!
“行,老哥!那老弟也不讲究什么文人风骨……”
见状,钱胖子递了一个猥琐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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