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托雷波尔看着相认的兄弟二人,悄悄的对迪亚曼蒂说着悄悄话:“虽然我知道多弗的确有一个弟弟,但是这个时候来…”
“啊。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样。”迪亚曼蒂应了一声,那双丑陋的猪眼睛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堂吉诃德·罗西南迪。
“开什么玩笑,这么巧的时候,正好被海贼追杀?我才不信会有这样的事。”
多弗朗明哥在那边和罗西南迪聊的火热,迪亚曼蒂捏过桌上的一枚樱桃放进嘴里,扭头呸的一声将核啐进海里。
“我不相信巧合。”
“呗嘿嘿嘿,正巧,我也是。”
两个人同时露出可怕的表情。
“来,罗西南迪,我向你介绍。”
当多弗朗明哥向罗西南迪介绍他们的时候,两人的态度几乎毫不收敛。
“我的这个哥哥收拢的这些手下,一个个都是难对付的角色啊。”
罗西南迪脸上笑嘻嘻的主动和多弗朗明哥的手下一个个握手,即使是听到琵卡吸了氦气般的声音都没有笑出来。
在海军的这么些年,他也早就不是那个躲在父亲怀中哭泣的少年了,身体因为年岁的增长而变得强壮,思维随着系统的学习而变的智慧,而想来他的哥哥,多弗朗明哥也同样如此。
“罗西南迪,你怕么。”
临出发前战国的声音又回荡在他的心头。
“你的哥哥可不是一个顾念亲情的男人,如果你被发现的话…”
“会死。”x2
但是罗西南迪还是来了。时间太紧,没有时间安排什么让人不起怀疑的巧遇了,所以,尽管明知表演如此拙劣,
罗西南迪光辉灿烂的笑着。
也要如同在悬崖边跳舞的舞者,硬生生的跳下去!
“啊幸会幸会”
身穿披风的迪亚曼蒂,一身粘液的托雷波尔,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带着兔子头箍的拉奥G…一个一个干部被多弗朗明哥招出来与他相见,罗西南迪一个个的与他们握手,当他们看到托雷波尔和迪亚曼蒂的脸色之后,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毫不掩饰的和他们两人一样向他投来恶意的目光。
这种赤裸裸的恶意几乎都摆在脸上,如果无视只会显得更可疑,于是罗西南迪加快速度与这些干部握完手,悄悄的伏在多弗朗明哥的耳边问道:“喂,哥哥,他们是不是都不欢迎我啊?”
他没有直呼多弗的名字,而是像小时候一样直接叫多弗朗明哥“哥哥”,这种称呼上的小改变,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
“不必担心,罗西南迪。”
当明哥脸阴沉下来的时候,堂吉诃德家族的每个人都感到汗毛倒竖。
“多弗,我没有别的意思…”
多弗朗明哥没有说什么斥责的话,但仅仅是盯着托雷波尔就已经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这两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弗朗明哥威严日盛,王者之气愈发强悍,托雷波尔已经不敢像过去一样在多弗朗明哥面前说话了。
“你们听着,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
多弗朗明哥的手按在罗西南迪的背上,罗西南迪强忍着自己打寒颤的冲动。
这是一只能轻易捏断他脖子的手。
“嘲笑家人是绝对不允许的,没有证据就怀疑家人,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听上去似乎在训斥托雷波尔这帮人,但实际上多弗朗明哥也在说服自己。
没有证据就怀疑家人】
开什么玩笑,海贼的世界,哪里需要证据这种东西?
“你们听懂了吗?”
“是是是…是!”
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多弗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做得过火了。于是放轻了语调:“别那么在意嘛,大家…从今天开始,罗西南迪就是堂吉诃德家族的一员了,他的职位的话…我想想,就红心柯拉松好了!”
“从今天开始,唐吉柯德家族有了一位红心,这可是件大喜事啊,身为海贼,当然要开宴会啦!!!”
船上的气氛重新开始热烈起来,刚刚的恶意荡然无存。多弗朗明哥高兴地拍着许久不见弟弟的后背,好像他真的很高兴一样。
“来喝啊,喝啊…”
宴会上,多弗朗明哥喝了很多酒,好像故意要把自己灌醉一样。罗西南迪则尽可能的少喝酒,就算别人来敬酒,也只是浅浅的抿一口,在热闹的宴会里,兄弟两人各怀心事,像两个站在舞台上的演员一样,翩翩起舞。
“多弗,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海风吹拂,宴会散尽,多弗朗明哥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的阿拉巴斯坦和天空中的明月。
他的背后,托雷波尔扶着楼梯拾阶而上。
“多弗,罗西南迪可能是个间谍…他…”
但他的话却被多弗朗明哥一摆手打断了。
淡淡的驼红出现在他的脸上,手中高脚杯轻轻晃动,他一仰头,将其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复又掏出了瓶子,再一次给自己斟满。
“你不要说了,托雷波尔。”
连托雷波尔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多弗朗明哥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罗西南迪做的太粗糙了,太明显了,没有任何的先兆,追逐的船就那么恰好的出现在堂吉诃德家族的船旁边。
阿拉巴斯坦是一块近圆形的巨大岛屿,土地广袤,沿途的港口有数十个,他们所在的地方甚至连港口都有点距离,这种情况下罗西南迪居然还能精确的碰到他们,这是种什么样的概率?
“可是,多弗,这明明…”
“我跟你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手中的酒杯被多弗朗明哥捏的粉碎,红酒像是鲜血一样流淌在地上。
“罗西南迪就一定是海军的间谍吗?他有没有可能是知道了我的名号,又惹上了强敌,所以慌不择路来投奔我的?他有没有可能就是跟一些黑暗世界的地下势力合作而已,不过是想要借我的势做事情?”
多弗朗明哥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顿的对着托雷波尔说道:“没有证据,怀疑家人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
“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多弗…”
“抱歉,托雷波尔,我说的话有些重了。”
明哥脸上狰狞的表情慢慢消失,他显得有些颓丧的对着托雷波尔说道:“不过,现在,能否让我待一会儿呢?”
托雷波尔心事重重的走了,多弗朗明哥坐在甲板的栏杆上,双脚荡出船外,高脚杯已经被捏碎,他拿着酒瓶就往嘴里灌。
月光下,他的神情狰狞而又黯然神伤。
“罗西南迪,我的弟弟。你不要逼我,求求你,不、要、逼、我…”
“杀死亲人的痛楚,不要再让我经历第2次了…”
问: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谎言是什么?
答:想要被自己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