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了门,陆栖熔将行李箱立在墙边。
夏母倒了杯水过来,陆栖熔双手捧着接过,半弯身子,“谢谢伯母。”
夏母被他过份礼貌的举动弄的有气都撒不出来,语气软了,“不用客气,你们这一路辛苦了。”
“不会辛苦,我们从机场打车过来的,路上有时欢在,说说笑笑,过的很愉快。”陆栖熔随手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往后坐在沙发上,说话的同时拉起旁边夏时欢的手,温柔的攥进掌心。
彪演技的时候到了。
夏时欢配合着回握住他,朝二老说,“是啊,挺开心的,陆影帝本来还要给你们买礼物,我怕他被认出来引起混乱,拦着没让。”
“人来就行,买什么礼物,我们也不缺什么。”夏母不好意思的笑。
夏父也说,“你们当明星人气高,抛头露面的不好,可别因为我们闹出什么新闻。”
“虽然没买礼物,不过初次见面,为了表达心意,我准备了一点小东西。”
陆栖熔拿过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两个红包,起身朝二老递过去,“小小心意,还请伯父伯母不要嫌弃。”
“……”夏父。
“……”夏母。
初见面就送钱?两人还没经过这种事。
陆栖熔微笑着解释,“我和时欢因为职业关系,从相识到在一起,一直瞒着外界,也疏忽了二老,是我怠慢了,这是心意,也是表达我的歉意。”
他想讨人喜欢,那是再容易不过的。
本就长了张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俊脸,气质出众,彬彬有礼的模样,便是谁人也拒绝不了。
夏父夏母很快便被接二连三的糖衣炮弹迷惑了,心里那点怨气不剩什么,不过两人还是不好意思收这么重的礼。
夏父推辞,“你们当明星的有难处我们都懂,红包就不必了,我们明白小陆你的心意了。”
“红包除了心意,也是我们老家的风俗习惯,初次登门都要送的。”陆栖熔笑容诚恳,“如果二老对我认可,就请收下吧。”
这要是不收,岂不是成了看不上这女婿?
夏父夏母都没那些花花肠子,当即把红包收了下来。
这红包拿在手里说话总感觉怪怪的,随手放一边又感觉不太尊重,夏父想了想,拿着夏母那份红包,一并去放回房里。
夏母去了厨房切水果,客厅内一时只剩下陆栖熔和夏时欢两人。
夏时欢瞄了两边半掩的房门,胳膊轻轻撞了陆栖熔一下,问,“陆影帝,红包哪来的?”
“收拾东西时在抽屉里看到的。”陆栖熔道,“陈杰去年准备的,没用完的就放在我那了。”
“那你怎么会拿过来?”夏时欢问。
“本来想给小溪包一个,顺手就装进包里了。”陆栖熔说。
“那你什么时候包的,飞机上吗?”夏时欢又问。
陆栖熔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缓缓咽下去,道,“出租车上,你说不方便买礼物,我顺手就包了。”
夏时欢恍然。
她之前突然回到小镇,在车上看到从前熟悉的一景一物,想到很多关于夏瑶的事,一时走了神。
没想到陆栖熔那会儿包了红包,给二老准备这么大的惊喜。
聪明如她,自然看得出来陆栖熔这一举动不光是那点钱上的心意,更多是为了讨二老的欢心,为她营造一种恩爱夫妻的假象。
夏时欢说不感动是假的。
还没等她道谢,夏父从房间里出来,端着自己泡的茶,“小陆尝尝我的茶,是我们领导送的,听说是上等的龙井。”
“你那茶叶再贵还能贵哪去,小陆是大明星呢,什么没喝过。”夏母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果盘,过来放到茶几上,朝陆栖熔招呼。
“小陆别理他,尝尝我的水果,事先不知道你会过来,没准备什么,这是我在果园工作种的,没农药没化肥,健康着呢!”
“谢谢伯母。”陆栖熔很捧场的叉起一块苹果吃。
他惯用右手,如今因为伤着不便用,但还是下意识的伸了一下,而后又放回膝上。
夏母注意到他手上包的纱布,惊道,“小陆这手是怎么了?”
听这语气,二老显然对挟持事件并不清楚,大概只知道有人在民政局发疯而夏时欢倒霉搅入其中,并不知其中惊险。
陆栖熔也不想给二老加重担心,道,“切菜时不小心割伤了。”
夏母倒也没多想怎么个切法才能割到掌心,问,“小陆还会做饭?”
“偶尔会自己下厨。”陆栖熔道。
“呀,现在会下厨房的男人可不多了呢。”夏母掩嘴笑个不停,“像你夏伯伯这一辈子,什么都学会了,就是不会做饭。”
“伯母过奖了,我也只会一点皮毛,简单的做法而已,是时欢不嫌弃罢了。”陆栖熔无声秀了个恩爱。
夏时欢配合的挽住他手臂,朝夏母道,“栖熔会做的菜确实不多,不过我觉得他做的都很好吃。”
眼见小两口这么恩爱,夏父夏母都松了口气,最后那点怨气也没了。
夏父乐的合不拢嘴,“你们感情好就最好,前些日子看到新闻上乱写,我还差点真信了。”
“都是媒体乱写的,我早告诉你不要信,以后也是,有什么就问我,你们别胡思乱想。”夏时欢插了个葡萄放进嘴里。
“行行行,我们都问你。”夏母道,“昨晚听你爸说,你们的婚礼已经在准备,在什么海道?那是哪?”
“在国境线外,是一个独立的国家。”陆栖熔认真回答。
“外国?”夏母不是很理解,“这婚礼怎么还办到国外去?浪费不说,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出国也不容易,听说坐飞机年纪大了容易发病什么的。”
“是我疏忽了。”陆栖熔当即道歉,“原是想着时欢喜欢大海,就想选个气候温暖的海岛办这个婚礼,倒忘了伯父伯母年纪都大了,早知道应该办在国内的。”
“哎呀,这怎么能怪你,我就是随口一说。”夏母不好意思起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我我们这身体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