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陆成深想要的吗
什么东西对陆成深这样重要,让他如此疯狂
“救命,救命!”时灿惊恐的喊叫,她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这个疯子打死。
“你个贱人,想谁救你陆栖熔吗你还是想破坏我们,你就是不想我们在一起!”陆成深打的更狠。
门突然开了,有人跑进来,拼力拦住了陆成深,双臂抱着他往后拉,“少爷,冷静,不要这样!会出人命的。”
“她该死,这个贱人,她是不是受了陆栖熔的收买我记得了,当年时家还想把她嫁给陆栖熔,这贱人一定是陆栖熔的人!”陆成深歇斯底里的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时灿。
“不是,不会的,少爷你冷静一点。”西装男人对他安抚,“我们还有机会,您冷静一些,当年的事陆栖熔并没有答应。”
“现在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陆栖熔不一定恼了夏时欢,只要我们还能澄清,夏时欢那么聪明,一定能哄回陆栖熔。”
男人的话终于让陆成深有所平静,陆成深脸上的暴躁渐渐褪却,用那种几乎小心翼翼的求证语气问,“我还有机会吗”
“是,您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男人肯定的说。
他跟着陆成深很多年,最知道这种时候怎么安抚陆成深。
果然,陆成深渐渐平静下来。
“你先出去。”他冷冷开口。
“是。”男人知道他已经恢复正常,应声退了出去。
陆成深回到时灿面前,单手拎着她的衣襟将她拽离地面,“这件事我会帮夏时欢澄清,接下来的每一步怎么走,由我来安排,你要再敢耍什么花招……”
陆成深眯了眯眼睛,看着身下鼻青脸肿的时灿,一字一顿道,“我会替时忆言好好处理了你,保管让他连尸体都找不到。”
……
“嘘,她在睡觉呢,什么尸体不尸体的,要吃饭了说这些,还能有胃口么!”
萧家卧房门外,萧文控诉的看着时忆言,小声抱怨着,“那个黎祥不是个好东西,死了就死了,怎么着你还为他可惜啊”
“我不是可惜。”时忆言无奈的看着萧文,有时候萧文的脑回路真的让他无语。
他压低声音道,“黎祥原本好好的,突然就生病暴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那种人要说畏罪自杀,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说看守所也没那个条件。”
“那你什么意思他不是自己死的,难不成还给谁杀死的”萧文满脸不可思议,“那么个败类,难不成还值得买凶去班房杀他”
时忆言道,“正因为是败类……”
“好了别在这说了,把时欢吵醒她万一生气怎么办说不定有起床气的。”萧文推着他往楼下走,“我们去餐厅,边吃边说。”
“不叫她吗”时忆言回头看了眼卧室门。
萧文也跟着瞟了眼,小声说,“算了吧,我感觉她不是很有心情吃饭的样子,你不知道,她早上过来的时候,那神色,啧啧,跟世界末日了似的。”…
夏时欢虽说要回时家,但离开陆栖熔那里后并没有去找时忆言,而是来了萧文这里。
她进门也没说许多,只告诉萧文可以联系时忆言,要他找个地方给自己休息,然后便一头扎在床上,睡到了现在。
中途萧文不放心,两次偷偷潜进卧室查看,夏时欢呼吸尚存,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是,出了那种新闻,现在网上都在骂她,心情能好才怪了。”萧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的热搜,明显是有目的要黑时欢,不然料不会都一起放,你可查出来是谁做的了”
“不用查。”时忆言说。
萧文睨着他的表情,福如心至,“不会是你家那个冒牌货吧”
“大概率。”时忆言冷笑,“老爷子去世让我没有准备,接手时家诸事繁杂,一直没腾出手来收拾她,她怕是以为只要有母亲在,我就不敢动她,大概还在幻想母亲那些遗产真的会留给她吧。”
“是啊,你们这些少爷想让哪个人消失,还不消失的无声无息。”萧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时忆言知道自己不小心勾起他不好的回忆,忙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文,我只是……当初时灿骗了我,我很恨她。”
“当初的事你也有错,而且错处不小,就别说时灿了,虽然我挺烦她的,但是自己的错还是自己担吧。”萧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忆言点头,“是我狭隘,我害怕失去拥有的,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偷了本该时欢拥有的人生。”
萧文摸了摸他的脸,“好了,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我去盛饭。”
“我帮你。”时忆言道。
“不用。”萧文按着他在餐桌前坐下,“好好想想一会儿时欢醒了,怎么和她说话,她好不容易松动了愿意回去,你不趁现在好好和她道歉”
“好。”时忆言道。
萧文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他在里面忙碌的身影,时忆言忍不住微笑起来。
其实,有些话他一直没有告诉过萧文,当初比起时家赋予他的身份,他更害怕失去的,是身份之外的东西当初只能依赖他的萧文。
如果他不能继续做时家的少爷,如果他被时老爷子发现和萧文的关系,如果他被抛弃,当时处在水深火热中的萧文要怎么办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但他无法放弃萧文,最后做下了明知会后悔的决定。
这些年,其他他一直都有夏时欢,只是不敢有太大动作,怕被时老爷子发现。
他当初想的是,只要他和萧文的生活安定,就把一切还给时欢。
然而时移事易,人性贪婪,他到底还是在习惯之后,越来越舍不得自己拥有的,欺骗自己夏时欢在夏家过的不错,心虚的自欺欺人,好让自己的卑鄙能够心安理得一些。
本质上来说,他和时灿都是一种人,占据了别人的人生,不择手段想维持下去。…
“你说,时欢这次为什么肯回来因为那些黑料吗你想到办法帮她澄清了吗”萧文把饭菜端上来,问。
“应该和那些没关系。”时忆言道。
“怎么会。”萧文把筷子递给他。
时忆言接过,道,“按她的性子,即便是因为那些黑料被全网攻击,哪怕澄清不了,也不会认输妥协的。”
能让夏时欢愿意找上萧文回时家的,应该是更严重的事。
“可能和陆栖熔有关。”时忆言猜测。
萧文坐下,“闹矛盾了”
“时欢不是那种小女生,不可能会因为一点矛盾就要死要活,应该是让她非常失望的大事。”时忆言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像当初我那样的背叛吧。”
他提起往事,萧文表情也有些不自在,嚅嗫道,“我一直觉得陆栖熔还挺好的,这些年在圈里也算洁身好,倒没听说什么不好的事,前女友也就沈晴一个了,分手分的那么惨烈,难不成还能复合?”
“知人知面不知心。”时忆言道。
“好吧。”萧文耸了耸肩,“你们这些少爷,想花心也就是一念之差的事,圈里诱惑太多,确实不好说。”
萧文挥着筷子比划了一下,“这么看来,谢东临虽然傻呼呼的,倒是很干净,程颖又会调教,这么多年都没出什么原则上的问题。”
“我也没有过。”时忆言强调。
“你有过。”萧文看着他,“时欢这件事就是最大的原则性问题!”
时忆言噤了声。
“好吧,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萧文叹了口气,给他夹了块香菇,“多吃青菜。”
时忆言看着碗里的香菇皱了皱眉。
“看你半天了,一直吃肉,这么大人还挑食。”萧文筷子敲了下他碗边。
时忆言默不作声的夹起香茹,放进嘴里。
两人吃完了饭,萧文正准备洗碗,看到夏时欢从楼上下来。
他忙跑过去,“时欢,你总算醒了。”
“恩。”夏时欢应了一声,往后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扎起马尾,余光扫了眼餐桌边坐着的时忆言,“都在啊,二人世界么,打扰你们了没关系,当我不在就好。”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二人世界,我们就是一起吃个饭。”萧文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给你留了饭菜,你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先吃一点吧。”
“我不饿谢谢。”夏时欢婉拒了,指了指时忆言的方向,“他今晚住你这么还是回去”
“当然回去。”萧文道。
“随你。”时忆言道。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一个急切,一个淡定。
“留在这里还是回家,由你决定。”时忆言站起身朝夏时欢走过来,毫无铺垫的开口,“黎祥死了。”
“哦。”夏时欢听后毫无波澜。
“你找人做的”时忆言问。
“时少太看得起我了。”夏时欢笑了,“我连金主都没了,拿什么找人”…
“你这么说,才是太看不起自己了。”时忆言感觉到萧文的不自在,问夏时欢,“要回去吗”
“行啊,回去吧,早晚都要回的。”夏时欢朝萧文挥挥手,“谢谢招待。”
“不客气。”萧文道,“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时忆言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你是公众人物,现在多少狗仔都盯在时欢身上,被拍到会乱传的。”
“那你们路上小心。”萧文道。
……
“你回来,有什么要求吗”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时忆言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后座的夏时欢。
夏时欢将车窗打开条缝透气,单手托腮,“你想我提什么条件,家产分我一半还是把时灿赶出家门”
“都可以。”时忆言道,“时家本来就是你的,还给你也应该,但我这些年树敌颇多,不能把所有东西还给你,时家我会继续经营,但家族的所有营收,都可以划到你帐上。”
夏时欢无意义的啧了一声。
时忆言又道,“时灿这些年照顾母亲,母亲暂时离不开她,但等你回去,母亲熟悉了你,我就会对外公布,将她踢出时家,至于要怎么对付她,随你心情。”
“不必了。”夏时欢转头望向车窗外,夜风掀起了她鬓角的发丝,“时灿既然这么喜欢时家,就让她留在时家好了。”
时忆言明白她有自己的打算,没有就此事多说,道,“还有夏瑶的事……”
“不需要你动手,我会自己解决。”夏时欢道,“你要做的就是少管闲事,别干涉我。”
“收拾那些人何必脏了你的手”时忆言从后视镜中看着她,“我早就想过,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
“你要真这么闲,就帮我查查群里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名单我会发你。”夏时欢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我说了,别干涉我。”
“好。”时忆言答应。
……
夏时欢已经有些忘记时家是什么模样了。
当初她被时忆言带进门的时候,并不十分信任时忆言,对时家自然也就没有归属感,根本不屑一顾。
后来,她一点点熟悉了老宅,也对时忆言改观,慢慢对时家有了归属感,这时候,她被退养了。
时隔多年,在有意遗忘的情况下,夏时欢对时家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只是车子开进院中,在绿化带前绕了一圈,夏时欢发现熟悉的景物容易激起回忆。
她渐渐想起来了,哪里有片林子,哪里有凉亭,还有后院的花房。
“时阮阮这些年还好吗”夏时欢忍不住问了句。
难得她对时阮阮关心,时忆言回答,“母亲精神状况不太好,但她纵是神智不清,也每天都念你的名字。”
夏时欢垂下眸,没有搭话。
时阮阮一直念着她,可却不认得她,欢欢可以是时灿,也可以是别的哪个人,只是时阮阮心心念念的一个名字,却不再是长大后的她。
“母亲常和时灿待在一起,所以只对她的话反应最大,也最熟悉,但我相信,血缘亲情是抹不掉的,只要你多和母亲接触,时间久了,母亲就会熟悉你的。”时忆言道。
“再说吧。”夏时欢道。
熟悉又怎样呢时阮阮已经认不得自己是她曾经的孩子了。
她是夏时欢,而不是时阮阮心里的欢欢。
早在当初被时阮阮推开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