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田浩从陈子平的语气中,
听出了几分不对劲的感觉。
于是他一边反问了一句,也一边把质问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婆娘。
只见张二娘此时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鹌鹑一般缩着身不敢吭声,
似乎连说话都怕牙痛的样子。
显然,当着自己丈夫柳田浩面前,张二娘是不敢表现出丝毫泼辣神态来的。
但是内心的恐惧,还是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知妻莫若夫”。
日夜相处的枕边人,哪怕稍微有一点不一样的表现,柳田浩都察觉出了反常。
“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管柳田浩怎么大声怒吼质问,张二娘依旧咬着嘴唇不敢答话。
看到这一幕,陈子平不由得发出冷笑:
“既然二娘不想说,那就让我来说说看吧。”
“前段时间我染风寒卧病在床,甚至病得最严重时还曾经昏迷了一段时间,这期间一直是盼儿在悉心照料于我。”
“只不过由于我父母双亲早夭,家中仅留剩三亩田地家产,并无其他余财,看病买药都需耗费不少银子。”
“虽然小婿发奋图强考了秀才,每月都能领取朝廷皇粮,但也为数不多,仅够糊口而已。”
“盼儿无奈之下,只得回娘家借粮,前前后后可能借了几斗米吧。”
“结果就被二娘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赶出家门不准进入!”
“今日我携盼儿一同前来还清欠粮,也亲耳听见二娘闭门大骂!”
“啧啧,这笔人情债可真不好欠啊!”
听到陈子平三言两语说清了前因后果,柳田浩的脸色顿时变得越发铁青!
他当即扭头怒瞪向张二娘,厉声喝问道:
“子平所言可是属实?你当真把盼儿拒之门外?!”
张二娘被柳田浩一威严逼问之下,
吓得再也控制不住地开始浑身抖起来了!
“当家的……我……我这也是考虑到家里银钱不多的缘故啊……”
“放屁!”
柳田浩气得怒发冲冠,猛地大吼一声:
“你的女婿重病在床,连看病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你为人岳母居然都不想着帮忙,而是还在顾忌着钱财?”
“甚至因为盼儿门借粮,而把她拒之门外,连娘家都不让她进来!”
“张二娘,你问问你的良心,你做的这些还叫人事吗!”
看着柳田浩抓着张二娘一通痛骂,陈子平心里那叫一个解气啊!
刚才被她堵在门外的那股怒气,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就这还没完呢!
骂着骂着,那柳田浩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质问道:
“老子每个月在镖局的饷银分红都有三四两之多,盼儿她就算借得再多钱粮,也总不至于像你说的那般把家都给搬空吧!”
“说!你是不是把家里的银子挪去它用了!”
张二娘闻言顿时面若死灰,
心知瞒不下去的她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当家的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跟着隔壁家的李娘子去赌牌九!”
“你这个月之前的饷银,被我……被我输掉了大半……”
听到这里,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了!
陈子平先前其实也有怀疑,
自己岳父走镖押镖,酬劳应该不低啊。
为什么仅仅只是借个几斗几十斤粮食,
价值总共还不到几百文钱呢,就闹得一点情面不留?
敢情是这张二娘自己把钱财都给挥霍败掉了啊!
想来若不是这张二娘把家里的钱财输光的话,
恐怕她也不会那么着急地把柳盼儿给嫁出去!
她就是想着把女儿嫁个好人家,然后卖出一笔高聘礼,以便填补她挪用家财的漏洞!
原本以为嫁了个有钱秀才,谁料却是个重病在床的,结果赔了女儿还得借粮!
生怕自己饿死的张二娘,当然是不愿意再借粮给盼儿了!
哪怕是单纯善良的柳盼儿,此时也不由得捏紧了小拳头,心中满是愤怒!
若是因为这个缘故耽误了自己给相公买药治病,那可真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身为一家之主的柳田浩弄清真相后,当即怒不可遏!
“啪!!!”
他直接扬起大手!
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张二娘的嘴巴子!
这一下可打得是用了死力了!
张二娘的左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像你这样的妇人,实乃家门不幸!”
“以往你就对思儿、盼儿她们两姐妹多有偏颇,我虽偶有看见,但碍于你的面子也没多言。”
“没想到你现如今竟然变本加厉,作出这等离亲背德之事!”
“滚!马滚回你娘家去!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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