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平闻言顿时吃了一惊。
他只不过就是给了刘北三人一百两的银票去换银子租板车,怎么还能出事呢?
县城里头总不至于遇拦路抢劫的盗贼吧?
陈子平立即换一副严肃神色,
摆了摆手示意跑来报信的两人先不要急,
先喘匀两口气了再仔细说。
报信的人擦了擦额头黄豆大的汗珠,激动地说道:
“公子!您先前不是让刘大哥他们拿着银票去银号里头换现银吗?”
“结果那银号里的伙计死活不肯支银子,非说您给的银票是我们偷来的!”
“您快去看看吧!刘大哥他们都和那银号里的伙计吵起来了!”
陈子平闻言当即一皱眉:
“还有这种事?”
“走!马去看看!”
说完之后,陈子平便让这两人带路,再次匆匆走进了县城。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县城里的大昌银号。
还没等走进那银号的正门呢,陈子平就已经注意到了现场周围一些情况。
只见得正门外围聚了一大帮看热闹的普通民众。
而银号里头则是闹哄哄的,十分吵闹!
那两个报信的人也机灵,
赶紧前拨开人群,护送着陈子平快步走进了银号内。
这一幕仿佛大人物到来般的场景,
顿时吸引了银号内外所有人的目光。
只不过陈子平手下的那些人,是看到主心骨到来的目光。
他们大多数被堵在银号里头中间的位置,
手各自举着椅子、木棒之类的杂物充当武器。
似乎是被人限制住了不给走。
而堵在门口和银号最里头的,足足有十好几个穿着短打灰色马褂的壮汉,
个个手都拿着家伙事儿,铁叉棍棒都挺齐备的。
他们应该就是大昌银号里的办事伙计。
这群伙计看向陈子平的眼神,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也许是由于陈子平先前同情那个小女孩,把羽绒服外套给了她的缘故。
这银号里的伙计再也没有之前客栈、酒楼那些伙计看到陈子平时的热情接待态度了。
因为陈子平此时身穿着的仅仅只是一身灰褐色的保暖衣,
看去就是一副貌不惊人、平平无奇的样子。
和之前那身光鲜亮丽、暖和厚实的羽绒外套比起来,
显得就要平凡朴素太多了……
正所谓先敬罗衣后敬人,
这些外人从陈子平的外表看不出多高的身份地位,
自然也就没有把陈子平给多放在心。
当陈子平走前的时候,
这群伙计不仅没有什么好态度接待。
反倒是朝着陈子平露出了阵阵冷笑,目光中满是轻视!
陈子平快步走到那刘北带队的几人身边,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银号里头会派人把你们给堵住了?”
刘北脸露出浓浓的气愤之色,朝陈子平诉苦道:
“这银号里的伙计狗眼看人低,他见我等穿着破衣服,便怀疑我们是偷来的银票!”
“不仅不给我们兑换现银,反而还汇报了管事,派人要把我们给抓起来!”
陈子平一听,顿时明白了。
由于时间匆忙,再加人多眼杂不方便,
所以陈子平并没有给刘北他们这几个人换新衣服。
他们身穿着的还是先前那些破衣烂衫,显得有些蓬头垢面。
而他们来银号里兑换那一百两现银,
就好比一个乞丐拿着一千万的支票去银行取钱,
银行下意识地就怀疑这张支票的来源真实性!
陈子平摇了摇头,示意刘北几人先放下手中的武器,随后前开口说道:
“你们谁是这大昌银号的管事人?”
一名留着八字撇胡的管事闻言,迈着方步施施然地走前,
满是趾高气扬地朝陈子平说道:
“你就是他们的头儿?说说看吧,你们这银票是哪里弄回来的!”
陈子平一听,顿时有些恼火了。
自己派人正大光明地拿着银票门来兑换现银,
居然被人误以为是通过不法手段拿到手的银票!
“你这管事好不讲理,这银票乃是我和聚宝商行做生意交易得来的,怎么到你口中却变得如此难听?”
“你看那银票面可还留有聚宝商行的印记呢!”
那胖管事一抹八字胡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们能和聚宝商行做生意?开什么玩笑!”
“聚宝商行乃是南阳县城内最大的商行之一,经营的可都是价值千金的奢侈古董!”
“就你们这身破破烂烂的打扮,能和聚宝商行有什么生意往来?”
也许是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和共鸣,
这胖管事说到这里时,也转头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伙计,继续高声说道:
“咱们银号办事最是需要守规矩,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拿着银票门就要兑换现银,那怎么可以!”
“若是这银票乃是聚宝斋遗失掉落,被某些有心人故意拿门行骗,这责任我们可承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