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着说:“阿姨,没结婚这能看出来吗?”
老太太说:“这当然可以看出来,没结婚的人没牵挂,给人一种很自在的感觉。”
傅华笑笑:“我确实没结婚,阿姨你说对了。”
老太太说:“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结婚呢?小伙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
傅华不想解释什么,就说:“没遇到合适的。”
老太太笑了:“是你眼光高?”
傅华笑了:“阿姨,不是我去挑别人,是别人挑我。”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傅华:“小傅啊,你这个人不实在,你看看你一表人才,也看不出有什么坏习惯,姑娘们遇到你抢都抢不到手,还会挑你。”
傅华摇了摇头:“阿姨,你不懂的,我个人条件没问题,可是我家庭条件方面就不那么令人满意了。前几年,我妈妈一直卧病在床,那个姑娘会愿意嫁进来就伺候病人啊?”
老太太说:“那就难怪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小伙子了。现在你妈妈还好吗?”
傅华说:“已经走了。”
老太太说:“哦,那你现在没什么负担了,可以好好找一个女朋友了。”
傅华笑笑:“阿姨,以前我还觉得急着找一个媳妇,好帮我一起照顾我妈妈,也了了我妈妈想抱孙子的心愿。现在我妈妈走了,我的心也淡了,随缘。”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小傅啊,看来你是个孝子啊。不错,不错。告诉我,你想找什么条件的,看看我眼前有没有合适的。”
傅华笑了:“这个真的是要随缘,只要顺眼就好。”
老太太笑笑:“这个要看缘分的。哎,你看我们家小莉怎么样,她也老大不小了,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傅华心说这老太太,你没看到你孙女见了我就走吗?还想把她介绍给我,她不想踹我两脚就不错了。
傅华笑笑:“谢谢阿姨看得起我,不过,我是土包子一个,入不了您孙女的法眼的。”
老太太听傅华婉拒了自己的提议,说:“小傅啊,你别看小莉这几天对你横眉冷对的,那是因为她对我和老郑这次海川之行不满,不是冲着你的。其实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也很能干,自己开了一个很赚钱的服饰公司,这样一个既能干又温柔的女孩子很难找的。”
傅华笑着说:“我知道您孙女为什么对我有意见,这我很理解。但是我跟她真是不合适。”
傅华并不喜欢郑莉这样强势能干个性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强势女人的背后,还有一个背景深厚的家庭。婚姻在他来说,是一个避风港,是男人舔舐伤口的地方,他想要的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而不是像郑莉这样强势的女人,即使娶了郑莉会对他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他也不会愿意接受的,他并不想把婚姻作为终南捷径。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郑老在一旁说道:“老婆子,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如果看好了对方,自己会有所行动的,你就不要操那么多心啦。”
老太太不高兴地说:“我不是愿意操心,你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年纪都不少了,可是却一个个都不着急结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郑老笑了:“时代变了,你以为都还跟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一样?”
傅华看了看郑老,笑着说:“其实,郑老,我感觉生在你跟阿姨那个时代可能更有用武之地。”
郑老说:“我们那个时代有什么好,战火纷飞的。”
傅华说:“可是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那是个年轻人一腔热血可以挥洒的年代。”
郑老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林帅十几岁就是师长了,小平同志百起义的时候,岁数也不大,那倒真是一个年轻人更有出头机会的年代。”
傅华笑着说:“不知道郑老当初是出于什么想法出来革命的?”
郑老眼睛亮了起来,人上了年纪之后,当年勇是最津津乐道的,他开始回顾起自己投笔从戎的革命经历起来
这一路上,郑老兴致勃勃地回忆了他的革命经历,这是一个在死人堆爬出来的老人的一生,充满了激情和血泪,傅华听得惊心动魄、津津有味。郑老也乐得有这样一个倾听者跟他分享往日的岁月,两人相谈甚欢,很快就成了忘年交。
临近海川,郑老开始变得伤感起来,他开始回忆跟章华相识、相恋的过程,老太太在一旁也不时地纠正郑老记错的地方,两人的眼睛里常常会模糊起来,只是在傅华这个后辈面前,两人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让眼泪流出来。
在海川火车站,孙永和曲炜各自带着秘书早就等在那里了。由于郑老事先交代过不要惊动地方,因此孙永并没有安排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
郑老被送到了海川大酒店住下了,郑老说:“我已经能够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小孙、小曲你们都是地方首长,有很多事要忙,回去,把傅华留下来照顾我就好了。”
孙永说:“那郑老你先休息,晚上程书记会赶过来看您。”
郑老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
孙永说:“那好,我们先出去了。小傅,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傅华就跟着孙永、曲炜走出郑父老的房间,孙永说:“小傅啊,你顺利的把郑老接到了海川,很好。”
傅华笑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孙永又指了指周围的房间说:“这个楼层市委已经包了下来,郑老左边的两个房间,住的是医疗专家小组的人,郑老一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马上找他们。右边第一个房间你住,第二三间是便衣警卫,保护郑老安全的,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会处理的。你明白吗,小傅?”
傅华点了点头:“我明白。”
曲炜拍了拍傅华的肩膀:“郑老的健康和安全十分重要,你必须全力保证不出一点纰漏。”
傅华说:“我一定不辜负领导对我的信任。”
晚上点,东海书记程远从省府赶到了海川,孙永和曲炜陪同他们一起到海川大酒店来见郑老。
郑老跟程远握了握手,笑着说:“小程啊,我下来给你添麻烦了。”
程远笑着说:“郑老,我是您带出来的兵,来看望您是应该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郑老说:“其实小孙和小曲这些地方上的同志照顾我挺好的,本来不想让他们惊动你的。后来想想,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跟同志们见一面少一面,也有点想你,就没拦他们。”
程远笑着说:“郑老,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啊,我一直想请您回东海来走走,可是您一直怕给地方上添麻烦,不愿成行。这一次来了就好了,回头跟我去省府住几天?”
郑老笑了:“你那里我可不去,我这次回来只是给老战友扫扫墓而已,扫完墓就回去了。”
程远说道:“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到我家里坐坐。”
郑老笑了,说:“我老了,不喜欢热闹了。你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现在你也看过我了,可以回去忙你的工作了。”
程远笑了:“郑老,您这可不对啊,怎么我一来你就赶我走呢,我明天陪你扫完墓再离开行吗?”
郑老想了想说:“也好,我们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叙旧了,你就留下。”
程远高兴的说:“遵命。”
当晚,程远跟郑老聊到了半夜,就留宿在海川大酒店。
第二天一早,郑老夫妇、程远、孙永、曲炜、傅华等人以及两名医疗小组的成员就上了一辆大巴,出发给章华扫墓。随着路变得越来越不好走,道路两旁的建筑也变得低矮简陋,郑老的眉头皱了起来。
章华的坟在一座小山的山坡上,周围荒草凄凄,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堆在那里,一座残碑树立在那里,上面依稀还可以看见章华同志的字样。傅华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得出来这里刚刚经过平整,不然的话这座坟头一定还淹没在荒草中。想来孙永寻找到这里费了不少周折。
下了车的郑老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老太太和郑莉赶紧搀扶着他,三人走到了章华的坟前,郑老伸手抚摸着墓碑,老泪纵横:“章华,我来看你来了。”
老太太也流着泪说:“华姐,我们把你孤零零的留在这里,真是对不起。”
程远带着孙勇等人在郑老身后,向章华的墓鞠躬,以示致哀。
过了一会儿,程远见郑老越哭越伤心,上前劝慰道:“郑老,节哀。”
郑莉也说:“爷爷,你的身体要紧,不要哭了。”
郑老这才慢慢收住了哭泣。
回程的路上,孙永说:“郑老,我要向您检讨,地方上对章华烈士的身后事照顾的不好,这些年这里一直荒废着。”
郑老摇了摇头,说:“这不怪你的,小孙。过去了那么多年,地方上的官员不知道换了多少届了,很多事情和人都被遗忘了。你能找到章华的墓我已经很感激了。”
孙永说:“找到章华烈士的墓是费了点周折,我们打听了周围村子里的很多老人才找到了这个地方。原本想把这里修缮一下,墓碑换一换,可是不知道郑老有没有什么修缮的意见,就暂时没动。现在郑老您来了,您看下一步要怎么整修?民政部门原本研究了一个方案,想要把章华烈士的墓迁到烈士陵园去,不知道郑老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