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在澎湃,乱云在翻滚,狂风在肆虐,它们在坚持,它们在渴望,渴望雨后初晴的那一刻。
而此刻炎阳手中的琵琶更是真正做到了:“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当达到高潮的一刻,却是突然契合修罗界的那股战场之心,“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一曲终了,空旷的大殿还在回响着那股毁灭中带着生命,带着希望的曲调。
炎阳呼吸急促,甚是满意,真正做到了‘此地无声胜有声’,而那黑色的琵琶,此刻更加的发亮,仿佛炎阳的一曲,弹出了他的灵魂,弹出了他的渴望。
半晌后,修罗王颤抖着双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猛地站起来,一只手指着炎阳,嘴唇剧烈的颤抖着。
“这曲子叫什么!”
“doors down”炎阳道,那是来自于魔兽一个法师视频里,炎阳当时一听就被深深吸引了,苦练而学的,当时凭借着这一曲,还获得了学校组织的乐曲大奖呢。
“捣蛋?如此乐章,怎么会取这么一个低俗的名字,这是对音乐的不尊重,是谁,告诉我是谁?”修罗王此刻身躯颤抖,激动中带着恼意,脸庞扭曲,看的炎阳有些便秘。
“罗叔,操控这些骸骨队伍太费精神力了,小侄我现在脑袋发晕,四肢发软,如果有些吃的,定当恢复的生龙活虎,到时在回答叔叔的话绝对没问题。”炎阳见着修罗王此刻的神色,眼睛一转,突然捂着脑袋哼哼起来。
没有什么问题是饭桌上不能解决的!
“来人,来人,通知所有大厨,给我上最好的饭菜,酒窖里的那台千年血酒,也搬上来……”
一个时辰后,巨大的长条饭桌上,炎阳哧溜将一根肉骨头的骨髓洗的一干而尽,打了一个饱嗝,举起手中的琥珀酒杯,闻着那犹如鲜血的好酒,一饮而尽,而后满意的拍着肚子。
“谢谢罗叔的盛情款待,天色也不早了,小侄也要回去了。”炎阳站起身来,向着自开饭以来,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摇着手中的血酒修罗王行了一个晚辈礼。
欲擒故纵被炎阳运用的淋漓尽致!
“等一下!”修罗王突然站起身来,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倒是将炎阳吓了一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从来脸上没有笑容的修罗王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贤侄觉得饭菜可还可口?”罗睢破天荒的叫了一句贤侄。
“非常不错,再次感谢罗叔的款待,那我就……”
“等等。”罗睢满脸焦急,欲言又止。
炎阳心里只想发笑,要是让其他人看到杀伐果断的修罗王有朝一日会有这么一个表情,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罗叔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贤侄…我希望能得到你刚才弹奏那首音乐的乐谱。”
没有什么比拿住别人的命脉更加有趣了,现在的修罗王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刚才的乐曲此刻还留恋在他耳边,弄得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而这炎阳,却是吃了一个痛快,酒足饭后,抹抹嘴,绝口不提刚才那乐曲之事,还要走,要不是生怕妖主炎霖在你身上留了什么手段,搜魂失败,那首绝曲就真的没有了,那可就真的抱憾终身了。
“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终于的等到了他所期盼的话,或者说,将主动权抓在了自己的手上,炎阳再次坐下,摆出了谈判的姿势。
“你说。”修罗王长舒一口气,竟然有了一丝轻松,他害怕的就是这臭小子吊足了自己的胃口,打死不合作,那才是最头疼的事,如今有了转机,他焉能不抓住。
“说实话,我这一生,靠的就是杀戮,连着这片世界所有的生灵皆是如此,别人始终靠不住,命运只能牢牢抓在自己手上,只有不断的前进,才能应对未知的危险,但是……”修罗王终于抿了一口酒。
“但是,你刚才弹奏的那首曲子!却让我的心里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动,是呀,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竟然被感动了,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我真的害怕以后再也听不到这样的曲子。”
“生命,我感觉在我内心里,在那片出现裂纹的土壤下,有一个生命在颤抖,它想要出来,而我,也想见见它……”
修罗王说完,自嘲一笑,内心说不出的感觉,甚至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
他在矛盾,这与他修行的境界有些不符,但却充满了期待!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数百年,因为炎阳骤然间给了他一抹色彩,因为感觉过,所以他害怕在接下来的日子,日复一日的去过那早已烦透的生活。
“说吧,什么条件,我需要付出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修罗王迫切的想要得到那首《捣蛋》,他想知道,在内心深处的那片土壤,即将破土而出的生命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对于将doors down理解成《捣蛋》,炎阳懒得解释。
“您不需要付出什么。”炎阳解释道。
修罗王一震,但很快明白,人家是妖主的儿子,美女、金钱、丹药、权势、领土……他应有尽有,当然,这些低俗的东西对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已经厌烦了,不过这也更奇怪了,欲扬先抑也没这样的抑法,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希望咱们能合作,或者说,你能听我号令一段时间。”炎阳一字一顿道,事实上,他所能弹奏的乐曲不多,但他知道的谱子多,只有将这位修罗王暂时收归麾下,在以后所开发的电影、游戏等等一系列中,他才能发挥的更好。
这位能与妖主相提并论的修罗王在听闻眼前少年狂妄的话后,顿时乐了,脸上露出一抹嘲笑、不自量力的表情,一饮而尽手中的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