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这个女人,贤惠的典范……
纵然丁一是大年三十回来的,她一个女人却把家里收拾的年味十足。
唯一的缺点,鞭炮有点少!
对丁一这种,性子里夹杂着生猛的男人,没炮,这个年绝对是索然无味。至于对热闹有着天生爱好,甚至唯恐天下不乱的陈仙儿来讲,没个炮仗也是没滋没味。
于是丁一为首,非要拉着一群人,开着虎子的大皮卡,准备去扫荡炮仗。
什么年三十下午没人卖,不好意思,有钱人的风格懂不懂,直接去仓库扫货的,管你开门不开门!
没错,这个古城最大的鞭炮上,在家里准备吃年夜饭时,被虎子的俩小弟硬生生架着过来的。
“呶,这个,搬二十箱,那个,先来五十盘……”丁一一袭风衣,带着个大墨镜,如果不是在鞭炮仓库,他肯定会叼根烟,就像下了山的土匪恶霸。
看着鞭炮中,活跃的跟穿天猴一般的丁一,跟着他后面的老板因为没来得及穿大袄就被人架过来,冻得瑟瑟发抖,再配上一脸的茫然失措,范诗兰有点不确定的看了看胡维,“你确定他是丁一?”
这是身家百亿起步的人?
怎么看也不像啊!
胡维站在远处,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没办法,这货就是思维跳脱,回头跟他谈事的时候,你小心点,当心一不小心就把你绕进去。”
范诗兰感觉这个世界有些搞不懂了。
仓库的老板凑到了虎子面前,无奈的说道,“大哥,你们弄这么多炮仗,干什么用的?”
那个活跃的年轻人,他不认识,可是虎子,他还是认识的,不说道上混的怎么样,就直说人家现在怎么也是上百台车,身家几千万的老板了,怎么也不会是贩卖炮仗,赚点小钱的人。
可是买这么多炮仗?
“放啊!”虎子一脸看白痴一般的看着老板,“难不成还会摆摊卖?”
人家摆摊卖的也没你们拿的多啊!
老板腹诽着,却不敢说,只能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有些都是被人预订的,年后人家就来拉,你们这都拿走了,年后我怎么办啊?”
听到这话,虎子当即不乐意了,大眼一横,穷凶极恶的说道,“怎么,大过年的,你准备扫老子的兴?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你仓库给点了,当个大烟花放?”
虎子这么一说,跟着他的俩人立即凑上来了,横眉冷眼的叼着烟,没点,但是很有一股子一言不合就点大烟花的气势!
老板,“……”
这俩白痴!
他这个仓库,有多大的威力,他还是心里有点数的,这两人准备这么拿烟点,还不把他们直接炸上天?
跟着的柳晴看着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任性起来的丁一,也只能摇了摇头,这时正好看到虎子吓唬人家老板,连说说道,“虎子,干嘛呢?”
虎子闻言笑道,“嫂子,没事!我们跟老板算账呢。”
说着,虎子就看向了老板,威胁意味十足的说道,“是不是?”
算账?
是啊,他要不说算账,那回头恐怕真的被他给算账了,老板都快哭了,连忙说道,“是!是!是!”
……
看着面前一大堆的钞票,老板嘴都快咧开了,得了,这一单,吃三年啊……
什么年后解释?
别开玩笑,有钱赚,还要解释啥啊?
没货了,咋的了!
总之,今年总算过了个肥年,流油的那种。
看着外面的两辆半挂就要离开,老板连忙走出了仓库,看着离去的半挂,鞠躬说道,“老板走好,欢迎老板下次再来。”
……
“啾,砰!”
整个晚上,湖北岸叽里呱啦,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没停过……
最后半个古城的小混混都跑了过来,这里放炮不要钱啊,直接就堆在路边,谁抗走谁放。
鞭炮多,热闹,顺便会会友,这年过的爽啊……
“丁哥威武!丁哥霸气!”
一帮子小混混喊着口号,放着炮,整个场面特别欢乐。
陈仙儿兴奋的像是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小脸冻的通红也不介意,自己本事不大,只敢提个小呲花,却兴奋的指挥着别人放大个。
“来,丁一,来个震天雷,五块钱一个的那种,那个响!”
“轰!”
“再来个二踢脚!”
“哇,这还有个大个的,就他了,那谁,猴子,你去拿出来点了!”
总之,这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几十上百人放炮的那场面,热闹的一匹……
总之,一片硝烟,震耳欲聋!
要是放二十年后,哼哼,查环保的能气疯,警察一样会疯掉!
柳晴微笑着看着丁一跟小孩一样,兴高采烈,甚至鼻尖都有点汗珠。
“真特么爽!”丁一嘿嘿笑着说,看着柳晴走上来给自己擦汗,一把搂住了她,大声说道,“怎么样,热闹不热闹。”
烟花漫天,炮仗轰轰烈烈的响个不停,上百个人大呼小叫的忙着搬烟花,炮仗,更远处更是一片片围观的人……
哪怕到现在都没吃年夜饭呢,依然是柳晴有生以来过来的最热闹的一个年了。
到了现在,她大概也知道丁一那突然而来的任性是怎么回事了。
丁一是个孤儿。
大概很多年的大年三十,他大概只能看着万家灯火,一个人冷冰冰的看着电视,或者一个人孤单的走在街上吧。
想着,柳晴就有些心揪,看着满天烟花,紧紧搂着丁一的腰,点头轻应道,“嗯!以后年年咱们都弄这么热闹。”
“那必须的!”
没加入放炮大军,看着热闹的场面,范诗兰擞着风衣,看着上窜下跳的丁一,跟旁边的胡维说道,“他是不是特别孤独的一个人啊?”
“大概吧!”胡维说道。
说真的,胡维还真不清楚之前的丁一怎么过的。但是也听说过一些,那么多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也就这两年,丁一身边算是有了俩女人,才让自己不那么孤单吧。
想着,胡维就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反正以前这家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为什么?”范诗兰奇怪的问道。
这人有本事,也挺幽默,长的也帅,很招人喜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胡维愣了愣,也不知道解释,想了想说道,“大概天才总是孤独的吧!”
范诗兰再次看了看湖边,人很多,也很热闹,猛一看,丁一是最疯的那个,可仔细看看,确实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